自己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呢！凌霄用力拍了下脑袋，神情颇为懊恼。
凌卿绾见凌霄已经明白，便不再多说了。
“绾绾，那我应不应该专门去趟学士府拜访，和她面对面解释清楚？”凌霄再次询问凌卿绾。
总不能就这样下去，让谷稚一直以为他是个吊儿郎当的登徒子吧。
“你若觉得有必要，你就去做。依照你现在的情形，即便稚儿那边没有多想，你整日担惊受怕，这也不是办法。”凌卿绾告诉凌霄。
想想也是，哪怕是为了自己心安，也该去和谷稚说清楚。
原本凌霄想的是下午去学士府一趟，没想到，谷稚上午便朝凌卿绾递来书信，邀她晌午一品茗一坐。
凌卿绾同凌霄说了声，遂收拾了下出发赴约。
她到时，谷稚已经在包厢了。
“绾绾，来啦。”
见凌卿绾到了，谷稚笑着打了声招呼，如往常一样。
凌卿绾坐在了谷稚对面。
“这茶可没你烹的好喝。”
她轻呡了一口茶水，撇了撇嘴，神情颇为不满。
“茶楼靠卖茶做生意的，我烹茶只是兴趣，如何比得上。绾绾又拿我说笑了。”谷稚掩嘴轻笑。
不得不说，谷稚温柔端庄，活脱脱是凌卿绾心目中大家闺秀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凌霄半夜翻墙进大学士府的样子，凌卿绾不禁哭笑不得。
谷稚一看便很是乖巧懂事，在她眼中，孤男寡女，半夜翻墙见面，此事算得上震撼了。
“你今日邀我来，怕不只是为了请我喝茶吧。”凌卿绾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我就知道，没有事情瞒得过你。”谷稚回之一笑。
昨夜凌霄才惹谷稚生气，今日谷稚便邀她见面。凌卿绾难免将这件事情联想到一块。
说是好笑，凌卿绾多少还是担心谷稚对凌霄不满。
“你还记得上回你来学士府，让我做的选择吗？”谷稚问道。
“记得。”凌卿绾回答。
她当然记得。
她把将军府现下以及未来会遇到的处境尽数告知了谷稚，同不同凌霄继续在一起，全由谷稚决定。
看来谷稚心里是有结果了。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谷稚看向凌卿绾。“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皆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的关系，对吗？”
“对。”凌卿绾不假思索。
“一码归一码，你和我哥谈论的是儿女之情，我与你是友情。先不说你认识我的时间在认识我哥之前，我一向不喜把所有恩怨情仇全部混为一谈。我若喜欢你，愿意和你接触，你什么样子，都影响不了我。”
说罢，凌卿绾见谷稚松了口气。
她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猜测。
“我决定好了。”谷稚一本正经，模样比方才还要严肃。“我打算试一试。”
凌卿绾露出诧异神情。
刚刚谷稚问她做的选择可会影响两人关系，凌卿绾还以为……
“我从小到大便按部就班的活着。我娘性子温柔，甚至有些软弱，我也学得她的性子，不爱争抢，容易满足，只希望今后生活平平静静的。因为我是庶出，府里几个夫人小姐都不太爱待见我，久而久之，我便学会了忍辱负重。我这一生，虽然不似安仪过的那般快活，但也算安稳。”
“可我到底心里是不甘的。你那日同我说完，我想了许久，自己究竟想要怎样的人生。或者说，我喜不喜欢世子，愿不愿意为了他，打破我原有的生活轨迹，陪他一起经历大风大浪。”
“现在我想通了，我愿意。”
谷稚娓娓道来，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告诉了凌卿绾。
凌卿绾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有感动，也有欣喜。
感动谷稚明知这条路随时会遇到她之前完全想象不到的劫难，但她仍愿意陪着凌霄。欣喜她十分喜欢和欣赏的朋友，今后能一起并肩作战了。
凌卿绾和谷稚又聊了会儿，待下楼，被发现凌霄也在。
他站在门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儿不是学士府，也不是半夜，凌霄出现在这里，并不会引起谷稚不适。何况谷稚蕙质兰心，认得清楚凌霄为人。
凌霄当着凌卿绾的面，同谷稚解释了下，也道了歉，谷稚顺势原谅了。
凌卿绾是个机灵的，当即提议让凌霄送谷稚回去，她自己则坐一辆马车，先行回将军府。
到了将军府，凌卿绾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今日在茶楼，与谷稚一番对话告诉了沈承洲。
“你是说，谷家那姑娘答应跟着霄儿了？”沈承洲眼睛一亮。
他对谷稚印象极好，且心里也知道，凌霄十分喜欢谷稚。他们二人能够在一起，沈承洲自然高兴。
“对。”凌卿绾点头。
“你把咱们府上遇到的事情，以及嫁给霄儿后，她可能会遭遇的困难，都告诉她了，她还是愿意？”沈承洲仍不敢确定。
不说寻常女子，大多数人得知这些，应当都会知难而退吧。
“对。”凌卿绾笑了笑。“我就是担心稚儿嫁进来后觉得委屈，那日说的十分直白。要不然，她也不会说要考虑一段时间呀。”
这样说来也是。沈承洲释然。
“霄儿这小子，虽然人不怎么聪明，运气倒是不错。先是有个聪明能干的妹妹，处处为他操心，帮他打消了多少牵绊。现在又有位蕙质兰心的未婚夫人。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凌卿绾刚想反驳沈承洲，说凌霄不傻。想到他学卫荀翻墙去找谷稚，还照着卫荀说些肉麻话。凌卿绾决定闭嘴。
凌霄确实是傻，也确实是有福气。
不仅沈承洲，凌卿绾对谷稚的印象也是极为不错。
刚认识的时候她便在想，谷稚这样的女子，日后会与谁成亲。没想到，居然是她的傻哥哥。
夜里，卫荀来了趟将军府。
瞧着凌卿绾心情好，他很是好奇，问了句。凌卿绾便将昨夜以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卫荀听。
听说凌霄学他对待心爱之人，卫荀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也是，平日里也不在我哥面前表现好的地方，他净跟着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