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沙的营地里,此刻仍留在最后出发的弗兰克斯,有些神经质地冒雨在重编第一军团的营地里转来转去,大声命令着,一会儿要求后勤人员,“看管好所有的油料,一旦渡河过去,不管环境多么恶劣运力多不济,也不可以把珍贵的油料给抛弃掉”,一会儿她又要求驾驶员往机甲机舱里多放食物弹药,至于值钱的金银细软,一律寄存在本地不许携带,“不要带在随身装具里,不然全会成为异邦人的战利品。”
这话如一颗重磅炸弹炸响。弗兰克斯说完后,周围瞬间变的一片死寂。参谋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们从未见过司令官这般失态。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疯狂蔓延,众人如坐针毡,只能用眼神互相交流着内心的惊愕。
说完这话,连弗兰克斯也意识到她在做与那群纯血派学生相同的蠢事,打击将士们的信心,但此刻她的情绪确实有些不稳:明明知道作战计划没有可执行性,却只能执行,眼看己方的部下战死荒原,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
这时,营地的空中响起巨大的轰鸣声,原来其他军团已经朝涅曼河开拨了。见此情形,第一军团的首席参谋也跑过来,向弗兰克斯询问军团下一步行动计划。
“出发吧,一定记住,沿路按我说的,做好侦查,明白吗?”
“Yes my Lord”
接下来,首席参谋沿着既定的路线,引导着所有的官兵出营,但这时墨黑色的天空落下了橘红色的雷电,巨大的闷雷声似乎就在所有人的脑袋上滚来滚去,发出震人胆魄的爆炸声,大雨夹杂着狂风。
仿佛是受天气影响,居然让第一军团官兵也丧失了理智,指挥可翔舰升空时,居然一个趔趄,偏转方向,转向了营地的方向,这在帝国军里也是最不吉利的凶兆。
“阁下…”这一连串事情让首席参谋也手足无措起来。
但现在弗兰克斯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明白再继续逡巡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她厉声喝令更换了新的驾驶员,随后要求所有的官兵禁止讨论如何关于神谶的话题,违者即刻以间谍罪名就地处决。
雨点里,帝国军的数个军团迤逦的行列,从头见不到尾,在骇人的雷电下,大部分兵士都畏葸地将脑袋缩在钢铁巨兽中,茫然地跟着前面同袍的机甲,一路向东。
当他们抵达维尔纽斯时,雷电和暴雨居然就神奇地停止了,帝国军团至少是纯血派众人,看着露西亚五月的热浪将积水和泥泞消灭的无影无踪后,很快就又重新恢复了信心,“这不过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的无聊诅咒,现在它已经消失,而我军应该继续前行。因为紧急的情报传来,琼罗军因为缺乏给养,已经难以坚持下去很长时间了。”
接着,出于谨慎的态度,玛丽贝尔和邱薇尔暂时让军队驻屯在维尔纽斯,随后派出侦查机甲,一队要求汇报当面蕾拉军的情况;一队向高加索方向沟通吉尔克斯坦,邀请其在侧面作战,牵制蕾拉,尽量让己军获得小亚地区的援助。
一夜过去,侦查队的消息仍未传回,但琼罗军用无线电回复,她和第五军团还在高加索山区未敢轻动,而周围的丘陵和荒野里,到处都是蕾拉军的身影。根据情报,他们已经集结了支庞大的军力,有不下一万台机甲,正在越过此处,朝维尔纽斯方向移动,还是先请阁下务必做好应战准备。
“既然如此,就等他们来吧,正好可以测试这些情报是否准确。”
至少在这点上,纯血派和弗兰克斯打成了一致。
果然,两天后,帝国军的营地就和来袭的蕾拉军发生遭遇战,弗兰克斯亲自登上机甲,在维尔纽斯城的塔楼上远远望去,到处都是彼方机甲在空中来回奔驰的身影。
“如果,攻打这里就是蕾拉的计划,那她要失望了,我军依托着坚固的阵地,有大量火炮和补给,亏她还是我的学生,真是的。”
弗兰克斯很有信心地说道,果然几天内,蕾拉军连续几波的攻击都被挫败,不少机甲的残骸和肿胀的尸体,遗留在维尔纽斯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