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事儿？”蒋朕对旁人，没有半分兜圈子的耐心，坐在这儿，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齐行当然也知道他的脾性，没什么情绪的道，“委屈五爷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齐行这么称呼他，蒋朕挑眉，“五爷？我们很熟吗？”
五爷也是敬称，却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叫。
齐行面不改色的道，“我们是不熟，不过，我跟你女朋友还算熟悉，怎么说，我也是她的领导。”
闻言，蒋朕眸光闪了闪，“然后呢？”
齐行道，“刚来z市时，你为了支持叶医生工作，捐了一个亿，前段时间在帝都，你又捐了十个亿扶持医疗事业，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虽然富可敌国，却从来没碰过慈善活动吧？”
“确实没有，但那又如何？难不成有钱就得做慈善？”蒋朕不以为然得嗤了声，“道德绑架对我没用。”
“知道你不在乎这些虚名，可你现在却做了，为什么呢？”齐行笃定的道，“自然是因为你的女朋友，她是个医生。”
蒋朕点头，“你又说对了，可这跟你叫我五爷有关？”
“有关，你仅仅因为女朋友从事医生这个职业，就愿意捐十个亿来做慈善，那作为你女朋友的领导，还能没点特权？”齐行说的一本正经。
蒋朕难得默了几秒，才呵呵道，“难为你了，还能这么套路我，不过……你说的对，看在夭夭的面上，我这么都会给你这个脸。”
“那就多谢了。”
“谢就不必了，说正事儿吧。”
齐行见他依然一脸的漠然，苦笑一声，自己故意利用叶桃夭套近乎，可还是不能让他放松分毫，“五爷这么聪明，肯定猜到我是为何而来了。”
“不，我猜不到。”蒋朕毫不留情的道，“因为你实在不是个聪明人，从年轻到现在，你所做的决定几乎都是愚蠢的，我怎么能猜得到这回又是有了什么蠢念头？”
齐行，“……”
这刀子插的可真够深的，他不就是刚才占了他一点口头上的便宜吗？
齐行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被他牵动太多的情绪，免得忘了正事儿，可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我怎么就做的决定都是愚蠢的了？”
“五十知天命，你都这个岁数了，竟然还没察觉到自己的愚蠢？”蒋朕似是非常的不可思议，“那你还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
“蒋朕！”到底，还是被他影响的动了怒气。
蒋朕嗤笑，“不以我家夭夭的领导自居了？”
“……”再自居下去，他还有命离开吗？
“早这么老实不就得了？”蒋朕哼了声，倒也没再揪着这个不放，转而道，“你这大半辈子有三蠢，第一蠢，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第二蠢，为了个不该喜欢的人居然放弃了自己的前途，第三蠢，即然已经注定得不到了竟然还抓着不放，白白糟践了自己二十多年，这三蠢。寻常人有其一人生就够可悲的了，你居然有三，呵呵……”
一声呵呵，让齐行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他攥着拳头，愤然问，“喜欢一个人，是能由自己决定的吗？我认识梅影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是什么身份！一切都是命，是命运捉弄我！”
闻言，蒋朕嗤笑道，“看来不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蠢了？也对，你就是个自以为是又喜欢自欺欺人的人！”
“你……”
“不用这么激动，难的我今天有空，就点拨你几句，你说是命运捉弄对吧？你认识她的时候不知道她已经被杜斯年看上了对吧？”
齐行呼吸粗重，没说话。
蒋朕也不需要他说，嘲弄的道，“那就不是你蠢了？错，那更证明你蠢！你是谁？你是齐家人，还是齐家老一辈人最看重的子孙之一，你没见识吗？你不会识人看人吗？就算你真的在这方面愚钝，你至少也能看到梅影长得漂亮吧？那么漂亮的女子，会没人喜欢？”
“……我想不到是他！”齐行沙哑的道，眼底流泻出不甘的痛苦来，“我没想到是他，我争不过他。”
“呵，你真的争过吗？”
“当然争过！”齐行像是被激怒的狮子，冲她吼起来。
蒋朕却一点不气，还绕有兴致的问，“你是怎么争的？比杜斯年追求得更死去活来还是比他砸钱更多？”
齐行脸色一白。
“都没有吧？”蒋朕一副了然的模样，“你也就表了个白，送个花，送个饭，人家拒绝后，你就默默的躲在一边当守护神兽了，对吧？”
“那不然呢？我该怎么办？”齐行嘶吼，“我只是个医生，我没有杜斯年的权势，我喜欢她就是害了她，她不敢接受我，还得躲着我，我不守护还能如何？”
“还可以谋算。”蒋朕不留情的嘲笑，“别拿权势来说事儿，还是你蠢，真有脑子的话，难道还扳不倒杜斯年？别忘了，他地位再高，也是有妇之夫，那个妇还是你齐家女，多的是办法逼他死心，可你做到了吗？说到底，你不但蠢，还懦弱胆小！”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敲得齐行几乎要崩溃。
是啊，那时候他为什么没能勇敢一点呢？破釜沉舟的跟杜斯年争，他未必争不过，杜斯年重诠释地位，自己若是用这个去要挟他，他会放手的吧？
那他当年为什么没想到呢？真是因为蠢？还是懦弱？
越想，他脸色越白。
蒋朕欣赏了片刻，继续道，“至于你那第二蠢，就更不应该了，什么样的男人最有魅力？不是为了一个女人爱的死去活来，而是站在高处，能为她遮风挡雨，让所有人仰视的时候，那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不过为他倾心？那是男人最强大的武器，可你呢？却把这件别人求之不得得武器主动扔了，简直是可笑！”
齐行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第三蠢，最更无可救药，明明已经输了。还不想着及时止损，却破罐子破摔，为一个舍你而去得女人守身如玉，白白蹉跎岁月，你换来什么？你又等来什么？你除了感动你自己，你做的一切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