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轶鸣一脸便秘的看向了自己老爹;
“你瞅啥瞅?你爹我说错了?”
“没…没有没有。”
被自己老爹这么噎了一句,汪轶鸣也是无语了;
怪我喽?
不是自己看出运输效率太低,然后搞出了四轮马车;
怎么反倒被埋怨了?
斜瞥了一眼自己儿子,汪正海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哎,若是还能再多一些这种马车就好了。”
“呃…咳咳…”
汪轶鸣再次被呛到。
沉默半晌,汪轶鸣一脸无奈的又摇了摇头;
“爹,要不我再去试试能不能多调些四轮马车过来。”
“还能调?那还能再调多少?”
闻言,汪正海顿时眼睛一亮,问道;
“具体多少不知道,我只能去试试看。”
“行!有一架算一架,赶紧去吧!”
“好,我这便去。”
刚迈出几步,汪轶鸣又被老爹叫住;
“鸣儿,这四轮马车用完…是不是还得还回去?”
汪轶鸣愣了愣,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老爹;
“还回去?还哪去?”
挠了挠头,眨眼间汪轶鸣反应了过来;
于是立马摆了摆手,道;
“不用还了,既然能调拨出来就无需再还回去;爹您就放心的留着用吧。”
“真的?那你…你那边…”
摆了摆手,汪轶鸣淡淡一笑,应道;
“没事,爹,小意思,我能应付。”
话落,扭头就朝着仓储区小跑而去。
接下来如之前一样,汪轶鸣再次通过系统加工厂打造出两百架四轮马车;
粮食的转运的速度再次提升。
终于,酉时初所有的粮食总算全都运走了。
今日的事也算顺利落幕。
跟着最后一批粮食所有人一同回了城。
晚饭后,汪正海又单独将汪轶鸣叫到了书房;
而汪轶鸣也识趣的给自己老爹带上整整六条切尔西香烟;
想必这个数量够自己老爹能抽上不少日子了。
结果确实让汪正海十分满意;
忍不住直接开包,就点上了一支。
再教会了其如何给打火机加油,如何更换火石和绵芯。
父子二人这才你一口我一口的边吸着香烟边聊起了后面的正事。
“萧家那边的银子你还差他们多少?”
“两万四千两。”
汪正海顿时神色一怔,眉头就皱了起来;
“还有两万四千两…那你那批缴获平的了帐吗?”
“要不马栏铺剿匪的缴获和卖糖霜的银子,爹做主你先用着?”
汪轶鸣想也没想的直接摇头拒绝,说道;
“不用了,爹,够不够的,我自有办法。”
“你有办法?”
“是的,您老就放心得了;到时我不光能平了账,说不得还能给您留上一笔。”
汪正海看着儿子那笃定的样子,总感觉自己儿子像是在吹牛,心里始终难以放下心来;
本想再劝儿子两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能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一旦自己儿子不能解决,他再从中调些银子给他补齐;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其食言,堂堂锦衣卫镇抚使若言而无信,丢的可不只是他自己的颜面,连他这个当爹的,还包括整个汪家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咬牙打定主意的汪正海重重吸了一口手中夹着的香烟。
“什么时候去处理那些缴获?”
“后天吧,若是明天火炮的事顺利。”
汪轶鸣仰头吐出一口烟雾,回道;
“宜早不宜迟,明日为父会尽早做好安排的。”
“那些老炮手找好了?”
“嗯,已经联系好了;明日就在教场那边候着。”
汪正海摸索着手中的打火机,似在考虑着什么;
“行,爹,有他们在就简单了。”
“啊?什么就简单了?”
汪正海闻言抬眸看向了汪轶鸣;
“我是说有那些老炮手在,训练炮兵就简单了。”
“哦哦…”
汪正海点了点头;
“你处理战利品也抓点紧,别耽搁太久。”
“明白了,爹。”
“为父这边的缴获,还有那五成的糖霜,要快。”
听此,汪轶鸣皱了皱眉,望着自己老爹;
要快?老爹这么着急要银子吗?
愣了半晌,这个问题汪轶鸣却是没有问出口;
却坚定了尽快实施自己心中昨日的打算。
“对了,明日火炮一到位,你跟爹一起去教场吗?”
“去,虽然您请的教习都是老炮手,可毕竟是新型火炮,我还是得指点一下的。”
“嗯,如此便好。”
汪正海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可别忘了给爹带上那什么子弹。”
“放心吧,爹;我记得呢。”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汪轶鸣带着属下三十多骑便出了城;
依旧是萧家庄子的仓储区;
这里经过昨日,现在各个仓舍里都是空空如也;
如昨天一样,手下兄弟和校尉们在外围警戒;
汪轶鸣独自开始布置了起来;
打开系统,开始将四种火炮连带专属的炮车一同取了出来;
按照自己的设想,先是四十门三磅炮,然后是三十门六磅炮,二十门十二磅炮,最后是十门二十四磅重炮;
心算了一下所要马匹的数量,汪轶鸣又补充了二十架马车,上面则全是这四种火炮的专属弹药。
自己老爹也没耽搁时间,大队人马带着三百匹用于牵引拖拽的驮马很快便也赶到了。
今日要简单很多,不到一个时辰一百门火炮,外加二十车弹药便已踏上了返程。
按照计划,火炮先全部拉到教场,等几日后,再将用于守城的火炮分别布置到城墙上去。
汪正海请来的十二名会操炮的老卒确实经验丰富;
在汪轶鸣的一番解说后,他们便将四种火炮实弹各打了两发;
对这四种火炮的性能、威力,还有射程皆是赞不绝口;
尤其是在其精确度方面,他们认为比现在朝廷所有装备的火炮都要精准不少。
见到如此优良的火炮,最高兴的无外乎就是汪正海了;
按照汪轶鸣对那些老炮手的介绍和解说;
这四种火炮可谓是远近压制,支援、守城、攻城各有优势,面面俱到。
现在火炮有了,不但守城有了保障;
即便攻城拔寨,野战对敌,可谓是底气十足;
为此,汪正海从各部挑选近千士卒,以亲兵营亲兵为骨干进行操炮训练;
另又命自己的三弟,也就是汪轶鸣的三叔汪正祥负责统领这支炮兵;
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当基调迅速制定了下来后,随即炮兵的训练也立马开展了起来。
父子二人在教场上又观摩了片刻,见训练已开始步入正轨;有汪正祥寸步不离时刻监督着,加上那十二个老卒极为耐心卖力的教授,致使士卒们更是不敢怠慢,各个虚心刻苦训练;
汪正海等人激动忐忑的心情也算暂时稳了下来。
“鸣儿。”
“在呢,爹。”
“你是不是该教教爹怎么用那两支枪了?”
汪轶鸣对着老爹咧嘴一笑,点头应道;
“那咱就开始吧,爹。”
“嗯。”
对儿子回以微笑;
冲着汪轶鸣一招手,父子二人便朝着教场内的一处专设的靶场而去;
“就这儿吧。”
抬手指了指几十步外的草靶,汪正海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放在了身前的桌案上;
瞅了瞅四周,汪轶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行,这儿挺好;咱爷俩就在这儿练练。”
说罢,不等汪正海开锁取出那长短两支枪械;
汪轶鸣便也伸手入怀,开始往外掏出整盒整盒的子弹;
就如当初教授崇祯等人一般,汪轶鸣一边详细的讲解,一边手把手的给自己老爹做着演示。
大营的教场上,时不时传来“轰轰”的炮声;
而即便汪轶鸣这边教授自己老爹使用枪械的声音更加密集,却也被这炮声几乎掩盖住了。
不多时,汪正海已经掌握了装弹退弹,上膛瞄准射击等要领;
准头也是相当不错;
无论左轮手枪还是霰弹枪汪正海都是赞不绝口;
“鸣儿,这左轮手枪灵巧轻便可随身携带,且威力也不俗;”
“这什么霰弹枪虽然射程不远,可这威力当真是巨大。”
汪正海抚摸着还上有余温的枪身,那满脸的笑容可谓是见牙不见眼;
“嗯,爹;如何使用,儿子刚刚已经跟您讲清楚了;您有时间再多练练,等熟悉掌握了它们的性能,必然能指哪打哪。”
接过汪正海递过来的温彻斯特杠杆霰弹枪,汪轶鸣熟练的又再次给其上满了弹;
本以为儿子将枪上好了弹后会递还给自己,哪知汪正海刚抬起双手打算就要去接时,汪轶鸣却直接单手旋转来了个州长上膛式,抬手对着几十步外的人型草靶就是一枪;
“嘭!”
精准无误,那草靶顿时被打的四分五裂;
再次单手旋转枪身换弹上膛,“嘭!”又是一枪;
“咔咔…嘭!咔咔…嘭!咔咔…嘭!”
接连单手换弹射击;
伴随着每一声枪响,射击场上的几个草靶一一被击中。
汪轶鸣这一手,看的本还没怎么当回事的汪正海瞬间目瞪口呆。
几息后,弹药清膛,汪轶鸣面容轻松,收枪,验枪一气呵成。
“咳咳…”
喉头涌动了两下,汪正海又轻咳掩饰内心中的尴尬;
“我说…儿啊,你刚那一手…看似有些花里胡哨的,这动真格的时候怕是不实用吧?”
扭头看着自己老爹有些别扭的神情,汪轶鸣耸了耸肩,眨眼笑了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
汪正海有些心有余悸的问道;
汪轶鸣并未立刻回答自己老爹,搓了搓鼻子,又掏出香烟给其各自点上了一支;
深吸一口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爹,您说的对也不对。”
“对也不对,何意?”
汪轶鸣抬手又做了一遍单手旋转枪身退弹上膛的动作道;
“通常情况下,儿子也不建议用这种方式退弹上膛;”
“因为这种方式一旦把控不好,失误的话枪很容易脱手;双手持握永远比单手更稳妥,手稳了,枪也稳了,自然射的也更准了;”
“而且这种换弹方式不但需要射手对枪的把控能力高,且由于动作幅度较大,对姿势和使用空间也有了一定的要求;如此便有了不少限制,比喻隐蔽射击时就受到了影响。”
汪正海听罢,回想了一下刚刚汪轶鸣的动作后,不禁凝眉缓缓点了点头;
可又想到自己儿子之前那模棱两可的回答,便再次陷入了疑惑;
于是继续追问道;
“既然你说了这么多不利的缘由,可为何还要练这花里胡哨的虚招?”
问到此,汪轶鸣莞尔一笑,再次单手重复了一遍动作后,解释道;
“那是因为这招练好后,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可以出奇克敌。”
“哦?怎么个出奇克敌?”
咧嘴一笑,汪轶鸣左手做着骑马拉缰绳的动作,另一只手则是再次做了个旋转退弹上膛的动作;
紧接着左手又拿起左轮手枪指向前方,而右手跟着又是重复了一遍。
这回汪正海是彻底看明白了这套动作的用途;
缓缓点了点头;
可一看到儿子那满脸得意的样子,不禁又冷哼了一声;
“切,取巧的小聪明而已。”
话毕,伸手便将两把枪从汪轶鸣手中直接夺了过来。
“这有何难?为父练练也可掌握。”
见自己老爹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开始练起那套单手旋转上膛的动作;
汪轶鸣耸耸肩,莞尔一笑,道;
“那爹您慢慢练,儿子就先回府了。”
刚抬腿准备离开,却又再次被老爹叫住;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