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也看得出来？”君子略感吃惊。
听到熟悉的声音，风律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家伙和沐小心都有变装的怪癖？死死盯着那张截然不同的脸，他怎么办到的？
“没办法，身份已经暴露了，出行很不方便。”悦耳的女声毫无违和感，若不是知道这副皮囊下面是一个实打实的汉子，风律明对面前的女人绝对不会生出半点怀疑。
“你能别拿那种看变态的眼神看我吗？”君子满头黑线，只是所有的动作都和女人毫无二致，声音也好，眼神也罢，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女人啊！虽然沐小心早在很久之前就演绎过怎样变身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但是这位……
“你……经常这么干？”俗话说熟能生巧，沐小心那绝对是常常胡来才能以假乱真，可这位……风律明一阵恶寒，我的天！
“喂，我又不是变态！”君子气得本声冒了出来：“沐小心怎么演戏的你心里没点数儿吗？”
看着杀气十足的媚眼，风律明嘴角一抽，原来，也是催眠啊，只是，催眠状态能随时解除，随时进入吗？
“两个身份之间频繁切换，会搞出神经分裂的！”君子咬牙切齿，言外之意，你让我好好沉浸在角色中可不可以！
风律明默默点头，索性将他当成是一位女医生好了，担忧地看着呼呼大睡的沐小心：“她会不会醒来？”
“加了少量的酒精，能睡个好觉。”说着，君子伸出了手：“东西呢？”
风律明眉心微蹙，随后将光脑的连接器放在了君子的掌心中，虽然他很担心这个男人可能会收走，但是为了保障沐小心的安全……
“放心吧，以前我会带走，现在么，还是放在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手里比较安全。君子的话让风律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会在风律明手中吧？
这不是风律明第一次看沐小心脑袋中的，可是看着君子打开记忆的匣子，还是惊出了一声冷汗，看到沐小心脑海中那些画面，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镜子中的面目全非的脸、圣痕斑驳的伤口，溃烂的皮肤……
“那是她在自己身上做实验的结果。”君子的声音很平淡，可是风律明听出了压抑的怒火和心痛，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样痛的无法呼吸，君子的声音很压抑：“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吧。”
风律明瞪大了眼睛看着迅速闪过的画面，这是那三年，自己陪着她的三年……
“你是第二个看到的人。”第一个，显然就是君子本人了。
风律明心中掀起了巨浪，沐小心和君子的关系，由此可见一斑。“没有别的办法吗？”他以为只是很辛苦地要找到治愈自己的方法，可看到的她的模样，惨绝人寰四个字都显得苍白。
“没有，一种从来没出现过的病毒，昨天你不是在现场吗？应该听到了吧？”手上的骨节尖锐的仿佛能随时刺破皮肤，血淋淋地暴露在眼前。
“我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发生变异了，原病毒的一部分来源于地球，还是陆地上的生物，而帝国的生物，绝大部分都是海洋生物，就像猪流感人类感染后可以快速找到治愈的方法，但是如果一种流感是海豚或者鲨鱼传播给人类的，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
“根本就不可能。”
君子冷笑：“有可能。只是没人会想到这个方向去，小心应该也没想到，我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个东西会是另外一个世界传播来的，小心有人鱼的血统，也有人类的血统，而且，人类的基因占了上风，所以，在她体内的变异要比普通的人鱼更加频繁，也更加恐怖。”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我之前没看过……”风律明曾在君子的指挥下查询过沐小心的记忆，可是从来见过这些记忆的影子。只有偶尔会听到一点声音或感叹，没有任何的画面……
“被她藏起来了，你当然找不到。”君子的声音中并没有透出丝毫的优越，阴郁的可怕：“她不想被人看到的记忆，就会藏起来，因为她很清楚，我不喜欢在这堆记忆中将那些东西翻出来。”好比清扫惨烈的战场，要从血腥的断肢残骸中找到一个人受伤的钻戒，实在不是个讨人喜欢的活儿。
“你偶尔会看到的内容，也是记忆的锁没关紧，不小心跑到别的地方去串门儿了，所以，多少也能捕捉到一点东西。”
竟然是这样，锁起来了？平日里看起来笨笨的，乐颠颠跟个傻大姐一样，纵然说出那些匪夷所思的经历，人们感叹之余也不会有更深刻的体悟，可现在亲眼所见，风律明怆然泪下，简直不敢相信，经历过这些的她竟然还能保持那份最简单的喜悦出现在自己身边。
回想起初见时，她羞辱自己身残心也残的话，风律明感慨万分，对，她骂的一点都没错！
“亲爱的公主殿下……”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风律明的回想，猛地睁大了眼睛，那个声音只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了，风律明看着君子的动作，他在拷贝数据，这个东西，就是他要找的。
“后面是什么？”
“拿回去研究啊。”君子的神态很轻松。
“公主殿下是什么？”这样的开场白让人不想在意都不行。
“沐小心扮过公主啊。”君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上次我们生日会的时候，看来就有人在关注她了。”君子甚至在怀疑，会不会正好是因为生日会才暴露了。
“这是帝国的军事机密。”君子摆摆手，拿走了复制的U盘，随后将连接器送了回去：“别尝试去翻她的记忆，第一，你不知道密码；第二，假如你误打误撞进去了，我怕到时候你会抑郁到自杀，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
临走时，君子又追加了一句：“嗯，最后一句话是我想自残的时候，沐小心告诉我的。”说完，优雅地摆摆手，走了……
自残的时候，是因为看了沐小心的记忆吗？这家伙到底是她的什么人，就算是那样的记忆，他也只想一个人独占啊！为什么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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