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坐地起价
也正是因为赵宣处于如此无奈和尴尬的境地，他也只能寄望于这帮小混混，可以帮助自己彻底消除牛成义。
所以，事前他才会放出那样的话来。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小混混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80万，80万我们帮你做了这小子。至于我们的行情价是什么样的，我想赵主任你心中应该清楚才对吧！”
电话那头，那领头的小混混如此说道，随后便是更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他在等着赵宣回答自己，若赵宣不肯拿出这钱，那么这笔买卖将一拍两散，不光如此，赵宣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了这帮地痞流氓，他们可是拿钱不认人，翻脸快的很，基本上没有什么恻隐之心。
现在赵宣感觉自己已经如履薄冰，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内心斗争之后，他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这个条件。
“行，我答应你，80万就80万！”
当赵宣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在盘算着，自己究竟还有多少钱，如果不够，那就只有变卖财产，比如他那辆刚买的新款奥迪。
这辆车赵宣买了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赵宣可谓是经历了天上和地下之间的经历，鹤秉天把他捧上了天，牛成义把他打入地狱，现出原形。
此时此刻，赵宣已经迷失了自己，既然做不好一件事情，那就尽量的把它搞砸吧！
得到赵宣如此肯定的回答之后，那混混头目显然非常得意。
他笑着对赵宣说：“我就喜欢赵主任如此干脆果断的态度，行！这件事儿，弟兄们帮你办了，如果人手不够，我们可以加派人手，总而言之，不达目的，永不罢休！”
这钱是花出去了，对方的狠话也撂下来。然而赵宣不知道，对方究竟能不能帮他办成这件事。
至少，在答案没有揭晓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然而就在赵宣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小混混突然说道：“哦！对了，赵主任，我突然还想起来有一件重要的事，不知道，我手里掌握着这条线索，你感不感兴趣？”
听闻对方直言，赵宣是甚至都没有犹豫，连忙回答道：“当然感兴趣，你们究竟是什么线索，赶快给我！”
他如饥似渴地说道，现在哪怕是关于牛成义的一丁半点消息，赵宣都异常感兴趣。
然而，电话那头的小混混，却迟疑了几秒，转而对赵宣说：“五万卖你一个线索，这个价格非常公道，赵主任，这完全凭你自愿，你想买的话我们就卖，你不想买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并不强迫你，是买还是不买，你自己做决定。”
听闻此言，赵宣心里一阵哀嚎，现在赵宣已经被榨得一分不剩，哪里还有钱去给这帮小混混？
听闻赵宣有些犹豫，那领头小混混笑着说：“啊！既然赵主任对咱们手里的线索不感兴趣，那咱们也不强求了，5万块钱这么便宜的东西您都不买，真是让人遗憾啊，那么就不打扰了，赵主任再见。”
“别！别挂电话，这件事还没说完呢！”赵宣连忙阻止对方挂断电话，试图在斡旋一阵子。
听闻赵宣出言，那领头的混混是异常满意。
他紧接着说道：“其实价格方面，大家都可以再商量一下，只要赵主任觉得咱们手里的东西对你有帮助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再犹豫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即便我不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你要惹上大麻烦！”
听闻这领头的混混如此一说，赵宣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起来！
由始至终，他都未曾对这帮小混混透露过关于自己的事情，哪怕是一星半点都没有。
现在对方说出如此话语，让赵宣心生疑惑，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恐惧。
紧接着，赵宣支支吾吾的问道：“价格，能不能再便宜点？给了你们80万，我现在可就真没钱了。”
“可以！完全可以，我之前都已经说过，价钱好商量，就看赵主任你有没有诚意了！”
赵宣连忙说道：“我当然有诚意！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五万块钱，我不跟你压价，等到日后我缓过来，必然会有重谢。”
赵宣此言一出，引得电话那头一众小混混是笑声一片，他们这笑声是刺裸裸的嘲讽，在他们看来，现在赵宣已经骑虎难下，进退维谷，自身难保不说，以后究竟能不能再发达起来，完全是个未知数。
预计将这五万块钱的空头支票，留到日后再兑现，还不如现在就拿着现金折现跑路。
这帮混混虽然非常贪心，但很多时候，都有自己的判断，五万块钱的空头支票和几万块钱的现金，他们必然会选后者。
现在他们只是想要钱要现金，而不是要赵宣的一句承诺。
话说回来，赵宣现在的承诺，连个屁都不是！
就算是这帮家伙们再怎么傻，他们也可以看出，赵宣即将面临的麻烦可不是小事情，因此，他们此前开价80万做掉牛成义，赵宣也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即便不知道赵宣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多少决心，这帮小混混知道，只要牵着赵宣的鼻子一步一步往下走，做掉牛成义这件事情且不说能不能完成，他们也必然会从赵宣的身上狂捞一笔油水。
有钱不赚才是王八蛋呢！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这几个小混混自然不会放过。
那领头的小混混接着说道：“赵主任，欠条这种东西我们是不认的，毕竟世事无常，这人一辈子说没就没了，万一赵主任你哪天被车给撞死，那咱们这五万块钱可就没着落了。”
那小混混话说的格外尖锐，这话语中也满是威胁的意味。
这帮家伙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生性淡泊，心狠手辣，赵宣也有理由相信，如果得罪了这帮家伙，说不定哪天自己真的会被车撞死。
想到这里，赵宣不仅心中发冷，也正是因为牛成义，把他一步一步引到了万丈深渊之中。
紧接着，赵宣对电话那头的混混领头说：“要不这样吧，你们再便宜点。毕竟你说的你好像说只能算是附加品，我已经给你们80万了，难道这其中还不包括这条线索的钱吗？”
那领头的很快笑着说：“得了，咱们也就不和你卖关子，我所说的线索，是之前的录像，这录像里的内容，是你要做了那小子，和一个女警察之间的对话内容，而且，咱们兄弟办事都非常隐秘，他们俩的对话可谓是录得一清二楚，赵主任你在好好想想，这条信息究竟值不值五万块。”
如果说在不知道前提的情况下，让赵宣凭空拿出五万块，来买这一条几乎不知情的线索，赵宣可能还会犹豫很长时间，再怎么说，五万块钱对于赵宣是什么样的概念，如果按照他现在在启明县医院做主任医师的年工资，也不过只有六七万块钱，而且还加上了所有的收入。
一年能够存下来的，也不过三四万，这五万块钱买了一条视频，也就等于消耗了赵宣一年的积蓄，甚至还不够。
但现在，别说是消耗一年的积蓄，如果赵宣不狠下心来把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那么之后滋生出来的一些一系列事情，必然将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到时候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如此想来，赵宣暗自下了决心，对那领头的混混说：“你开个价，只要我能够接受，我一定不说半个不字。”
听到赵宣的回答之后，那领头的混混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转而他对赵宣说：“尽管我们和赵主任只不过是第一次合作，但赵主任再怎么说也是个性格直爽，做事非常果断的人，这条线索，我给你打个八折，四万块一口价。”
尽管和对方讨价还价半天，最后对方也只不过可能做出一万块钱的让步。
赵宣狠了狠心，咬牙回答道：“行！这四万块钱，我明天一早立马给你，现在你就把视频传送给我！”
然而，赵宣的这个提议，并没有得到对方同意。
那领头混混笑着说：“赵主任，你是当我傻，还是觉得你太聪明了，现在我们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那钱什么时候会到我们的账上，我自然会把您需要的东西发送给你，但在没有见到钱之前……”
那领头的混混说到这里，又停住了，他摇了摇头，接着对电话那头的赵宣说：“没见着钱之前，一切免谈。”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赵宣反应过来，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在这冰冷异常的忙音声中，赵宣感觉自己通体冰凉，他身上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个死人一般。
也的确如此，他现在负债累累，正因为此前的实验失败，别说是接下来要面对如何繁重的债务问题，他赵宣在整个医疗系统中算是混不下去了。
正是因为这个事情，可能会让赵宣彻底身败名裂，如果这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的话，赵宣难辞其咎，连同李秋平都将受到刑事责罚。
但反观鹤秉天，却安全很多。
赵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原本想直接打个电话给鹤秉天，但想了想，还是打住了。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但这号码不是鹤秉天的，而是之前那领头混混。
赵宣沉默了良久，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现在去找你，我带四万现金去。到时候你们要将所有的线索都告诉我，不能有任何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