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石？
秦遮瞪眼。
那么大一座山，是补天石？
认真的？
定睛看了看坐落在眼前的巍峨神山，秦遮干涩一笑。
“女娲补天的神话，后世广为流传。据我所知，补天石最后应该只剩下了一点边角料。”
“没毛病啊，这一点不就是边角料？”
水悦歪头。
“……”
秦遮无言。
神山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山巅。
目测，不比现世最高山喜马拉雅山低。
这，是边角料？
正一脸懵逼，水悦绕有兴致着道。
“娘娘补天的神话，后世具体是怎么传的？”
“咳，这个……”
秦遮咳嗽。
女娲补天，家喻户晓。
只要是华夏儿女，必定知晓。
甚至相关神话，有写在课本上。
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很简单。
但面对水悦询问，秦遮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女娲补天，源起天崩。
天为啥会崩？
共工与祝融打架，打输了气不过一头撞塌了支撑苍天的不周山。
共工与祝融是什么人？
祖巫……
秦遮作为天地间第十三位祖巫，对祖巫这一“群体”没啥归属感。
但他是祖巫，毋庸置疑。
天崩的大祸，是他两位祖巫前辈闯出来的。
眼前水悦究竟是女娲后人，还是女娲同族，秦遮说不准。
但一定程度上，她称得上当年祸事是“苦主”。
回过头来，水悦还对巫族有着不小的意见，保不准不只是她曾与巫族生活在一起有产生矛盾，也还有着天崩一事的因素。
犹豫了一阵，秦遮最终还是将自身所知的补天神话如实讲述出来。
没辙。
人问了，他肯定得答。
再者水悦说了之后会跟着他，他是天地间第十三位祖巫的事实早晚会被察觉。
将补天神话说出来，能确认相关神话有多少含金量。
顺便还能试探一波水悦这位“苦主”如何看待祖巫，何乐而不为？
水悦聆听过秦遮讲述，不曾因为“苦主”的身份表现出对祖巫的厌恶，而是柳眉皱了一皱。
“流传于后世的神话，似乎不太靠谱？”
秦遮闻言微愣，来了精神。
“这话怎么说？”
神话，终究是神话。
要说完全属实，几乎不可能。
水悦这一嘴，更是充分说明了女娲补天虽确有其事，但事实并非是像神话故事里描述的一样。
“天崩，确实源起不周山倒塌。”
水悦开口，道。
“但真正导致不周山倒塌的原因，并非共工与祝融两位祖巫争斗。事实是，两位祖巫洞察到苍天欲要灭世，先下手为强合力打崩了天道的同时，不慎击垮了支撑着天空的不周山。”
“嘶。”
秦遮倒吸一口气。
上古洪荒天崩的真相，竟是如此？
没等他如何消化，水悦神神秘秘着道。
“这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我听娘娘说过，不论共工与祝融两位祖巫有没击垮不周山，天崩都是必然会发生的事。苍天欲要灭世，是为自保。”
“自保？”
秦遮皱眉。
“你可有听过时代落幕终末降临？”
水悦一脸高深莫测。
秦遮下意识摇头，忽的又是浑身一震。
“你说的，可是每个时代末期都会出现的灭世大劫？”
水悦正要装个X，听得秦遮口中吐出“灭世大劫”四字，脸色一僵，索然无味道。
“什么呀！原来你都知道？”
“……”
秦遮沉默。
真相，往往令人震惊。
道理，是这样没错。
但这，未免太出人意料。
偏偏细思之下，又不值得意外。
天地大劫降临，世间一切都将迎来毁灭。
所有的一切，重新洗牌。
独立存在的天道意志，也不例外。
苍天预知到天地大劫将要降临，为求自保试图毁灭尘世，结果被共工和祝融干了。
而后天地大劫，如期而至。
抬手揉了揉眉心，勉强将其中讯息消化，秦遮询问。
“所以女娲补天，是以你家娘娘力挽狂澜阻止了灭世大劫为结局？”
“想多了你。”
水悦摇头，道。
“灭世大劫降临，不是说阻止就能阻止的。更别说我家娘娘是凭补天证道，在这之前她虽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强者，拥有创世大功德，但也办不到阻止大劫降临。娘娘补天，只是让本该毁灭的时代得到了延续。”
补天证道！
令本该毁灭的时代，得以延续。
秦遮长吸一口气。
证道二字，他无法体会其中意义。
但这二字，令人神往。
回过头来，上古洪荒天崩的真相也叫他明确了一件事。
灭世大劫，结果并非一定是整个大时代彻底毁灭。
默默消化一番，秦遮询问。
“女娲补天时，你们蛇人……”
没等他把话问出口，水悦撅撅小嘴。
“你是想问有关祖巫的事？”
“嗯。”
秦遮点头。
“这个，我恐怕无法给你解答。”
水悦耸肩，道。
“我们蛇人是娘娘补天之后时代得到延续，作为大破灭之后的新生代降生于世。那时候祖巫早已不见踪影，听娘娘说，他们在大破灭发生时便已离开。具体是为了什么，娘娘没告诉我。”
得到如此回应，秦遮不禁有些惋惜。
原以为能通过水悦了解一波祖巫，结果她虽知晓祖巫，但压根没真正见过。
也难怪水悦能窥视他的血脉中具有神性，却没法辨识他已蜕变为天地间第十三位祖巫。
转头看了眼静谧的神山，秦遮有些哭笑不得。
龙国探索队在禁区折腾了大半年，是为了寻找瑶池圣地为目标。
而今，圣地就在他眼前。
这消息，他是带回去还是不带回去？
他若把消息带回去，龙国高层怕不是集体裂开。
瑶池圣地，是建立在女娲留下的补天石上。
完了圣地之中，还有镇邪塔镇压着足以毁灭时代的东西。
单纯这两个讯息，便已足够劲爆。
秦遮觉得，这事自己还是憋在肚子里比较好，省得麻烦。
再者神山所在距离禁区入口极端遥远，他就算把消息带回去，龙国也完全没能力进行求证。
更别说这鬼地方，潜藏着能令水悦忌惮的存在。
稍许收敛心绪，秦遮目光环顾左右，看向水悦。
“我们姑且往回走一段路，抵达没有能够威胁到你的存在潜藏的地段停下。”
“嗯？”
水悦愣了愣，疑惑询问。
“这是为何？”
“上一顿，我们是两天前吃的。你饿不饿，想不想吃肉？”
秦遮微笑。
“饿！想！”
水悦飞快点头。
眼看水悦两眼放光就差没流下口水来，秦遮莞尔之余，循循善诱道。
“实力越强，肉越好吃，懂？”
“还有这种说法？”
水悦惊讶，嘴上有点质疑的味道，身体却意外地诚实，挥手招来一片云霞果断载上秦遮往回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