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结束，姜逸晨送她上了高铁，嘱咐了几句之后就回了家。
两个月没住人，家里积了一层的灰，他拿了个抹布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屁股刚挨到椅子上，王麻子就寻着味来了。
“有生意。”
姜逸晨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袁明一直没回信息，看来袁康泰这回是铁了心要教训他了。
“又是房子？”
“是，房主急着出手，买家已经找好了，就差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王麻子笑道“你前几天在老家，今天假期结束，我估摸着你会送你妹子。”
姜逸晨笑了下，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怎么？”王麻子挑眉“你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了？”
“不行？”
王麻子但笑不语，“走吧，早点完事，早点吃饭。”
房子偏郊区，很老旧，房主是对上了年纪的夫妻。
男人的一只眼缠着纱布，右脚打着石膏，女人一只耳朵用纱布裹着，还渗着血。
看夫妻俩恐惧中带着算计的眸子，这房子应该是闹的挺凶。
王麻子凑近他“忘记说了，这两口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心眼子比我都多，她们要是耍赖，你就把鬼放出来收拾他们。”
王麻子看似在说悄悄话，实际就是说给两人听的。
夫妻俩脸色沉沉的，还是说“你赶紧把这鬼收了。”
“哎哎……怎么一回事？”王麻子叫唤了起来，“说好了卖房子的，你们可别耍赖啊。”
“不耍赖。”男的盯着姜逸晨“你就是那个大师？我就一个要求，弄死那个狗东西，老子要她灰飞烟灭。”
姜逸晨不理他，四处打量了起来，屋子里很干净。
这就奇怪了，他伸手摸了下桌子。
已经落了很厚的灰了，于是问“你们有多久没住了？上次见到鬼是什么时候？”
“两个星期，老子的这只眼，这条腿就是那狗日的弄的，老子一定要弄死她。”
女人也附和，她捂着自己受伤的耳朵“我要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她跟着你们多久了？”
“半年，有一天半夜，老子喝完酒回来，看到她站在我家门口，我还以为哪来的疯婆子，结果她直接进了我家的门，我当时以为自己喝多眼花了，结果第二天我家的旺财死了，被吊死在了客厅的风扇上，四只腿都让风扇搅烂了，脑袋被砍了下来，扔进锅里煮了。
“我家就我和我婆娘两个人，总不能是我喝多了杀我家的狗吧？”
男人说话的时候总爱喷唾沫星子，口气浓的像是半个月没刷牙。
姜逸晨皱着眉躲开了一些。
“这事本来我也没放在心上，但那段时间我们两总做噩梦，不是梦到我儿子死了，就是我自己死了，还总能梦到鬼脸，半夜上个厕所，我都能在镜子里看到鬼脸。”
“那你怎么没找人看看？”
男人一脸不屑“张口就是六万，当老子傻啊？俗话说的好，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于是老子就破口大骂，还真把她给骂跑了，安生了半个月，我去了趟我儿子家，没成想她也跟了去。”
“我儿子那两岁的女儿，赔钱货……说看见鬼了，就趴我肩膀上，就直哭，直闹腾，我那不孝子，竟然因为这事骂我，没良心的东西。”
“我被他们赶出来了，回家没多久，我那个儿媳妇从楼上摔下来，死了……”男人嗤了一声，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就是活该，要不是她在背后说三道四，我儿子怎么会那么对我，长舌妇，活该，死的好。”
男人的表情让让人很不适，不过姜逸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然后呢？”
“然后她就缠上我了，我外出打牌，她跟着我，我过个马路，她也要跟着我，晦气的要死，打牌把把输，过个马路都差点让车撞。”
“狗日的，后来我听说，床头放一把杀猪刀能辟邪。”
我就去乡下买了一把，他妈的，都是骗人的，没两天那狗日的竟然在我下楼的时候推我，要不是我反应快，就该和那倒霉的女人一样摔死了……”
姜逸晨听他一口一个狗日的，神情嚣张，怒气中又夹杂着些许微不可见的恐惧，“你认识那女鬼？”
男人嗤了一声“我女儿。”
“女儿？”王麻子率先炸了，他本就是个女儿奴，听他骂了这半天，早就忍不了，“你骂你女儿狗日的？那你是个什么品种的狗？”
“你他妈……”男人手指着王麻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来来来……”王麻子肥胖的身体撞他“我看你怎么弄死我，老子就看不起你这种屁本事没有，只会跟自己老婆孩子横的傻逼玩意。”
男人也不甘示弱，两个加起来快一百的老男人，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格外的幼稚没脸看。
“继续。”姜逸晨打断他们两。
王麻子盯着男人，哼了一声住了手。
男人嗤了一声，这才说“自那之后，那死丫头越发的嚣张了，半夜不是水龙头开了，就是煤气开了，有一次，这死婆娘被吓的差点背过气去。”
“住了两天院，回家的时候发现她把家里的墙上画满了血手印。”
“半夜还经常在梦里吓我们，半个月前，我在看电视，电视剧炸了，我的眼睛被玻璃碎片炸瞎了，下来的时候她推我，我腿也摔骨折另了。”
听到这，王麻子率先嘲讽了起来“你活该。”
男人沉着脸，“住院的时候，有一天晚上，那死婆娘中邪了，拿着刀非要杀我，我命大死不了。”
“她半夜又跟疯子一样站我床前割自己的耳朵，又哭又笑的……”
“这房子我可以卖，但我要亲眼看你把她收了。”
“那你找个高人直接收了她不就行了，还卖什么房子。”
男人不屑“你以为我没找？都是些骗子。”
“亏心事做多了，原来你也怕啊。”王麻子冷哼一声。
男人沉着脸“今天是她生日，她一定会回来的，你今天就收了她。”
姜逸晨盯着他，笑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