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就不行了？不就是刚刚你们二人战况太激烈，才会不行吗？这么厉害，你倒是起来打一架啊!”
“你tm爽了，老子tm的心里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程珂怒火中烧一般，一边对眼前这个以为是“装死”的男人狂挥着拳头，一边怒吼道。
“住手！程珂！你在干什么！”
宋现霖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咆哮着冲了进来。
平时只拿手术刀的手，攒足了力气，一拳挥向此时面目狰狞的程珂身上，把他击倒，从床上滑到了地上。
程珂似乎被突如其来的钝疼痛醒，他就势躺在地上，张着嘴睁着眼，嚎啕大哭起来。
“老霍，老霍，老霍……”
宋现霖俯身查看霍凌暻，轻轻拍了拍他毫无血色的脸。
只见他眼睛紧闭，苍白的脸上被打得红肿淤青，嘴角渗出了鲜血，却毫无反应。
“程珂，你tm为了个女人对自己兄弟下死手啊！！！？”
宋现霖回头怒气冲冲质问地上一会哭一会笑的程珂。
自己则从侧边扶起霍凌暻人高马大的身躯。
然而霍凌暻却像被抽干了灵魂的人，歪着脖子，左右摇晃了几下，毫无生机地又从宋现霖胳膊肘滑了下去。
“殷婷！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宋现霖眉头紧锁，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
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霍凌暻，任人摆布，毫无生机。
“殷婷！！！！”
他吼了一嗓子，这才把一旁精神处于游离状态的殷婷喊了回来。
“噢噢噢，好，马……马上！”
这一切状况，已经不受她控制了。
她慌了神！看到宋现霖那个焦急的样子，她原本就悬着的心快蹦出口了。
霍凌暻要是出事了，会不会把她下药的事给扯出来，那自己钓金龟婿的理想就彻底泡汤了，说不定还会摊上官司。
这些担心一一显露出来时，她真正感觉到了后怕，拿手机的手，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一旁躺着的程珂慢慢冷静下来，他从地上缓缓坐起，擦了擦嘴角被揍出的鲜血。
看着殷婷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自以为她是担心霍凌暻才如此。不由得气恼又悲哀，一拳头捶在地面。
而后他从地上爬起来，颠颠撞撞向门外走去。
“程珂，你自求多福但愿老霍没事！不然，你等着瞧，我会让你吃不好兜着走。”
宋现霖从牙缝里蹦着每一个字眼，镜片后的眼睛里射着狠厉的光。
这一刻，他把他们昔日一起的兄弟情谊厘清得一干二净。
“随便！！！！”
程珂正在气头上，听宋现霖这样说，他也豁出去了，咬着后牙槽冷血地回答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打完救护电话的殷婷站在一旁听了他们的对话，她突然灵机一动。
对啊，对啊，这真要出了什么事，这不有程珂顶着的嘛！我急什么！
大冤种，可不就是这样被使用的嘛。
想到这里，殷婷顿时放下心来。
她脑袋里迅速重新整理好思绪，反正一口咬定程珂击打所致，不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就在她看着程珂落魄的背影沾沾自喜时，手机不停震动起来，一看竟然是小莫。
想到将来有可能还需要她帮忙，殷婷不计前嫌的接起了电话。
“大事不好！”
小莫第一句话就让殷婷的心咯噔一下。
“怎么了？”
殷婷偏过头，偷瞄了一眼宋现霖正在给霍凌暻穿衣服，就走远了几步，压低了声音，“什么情况，快说。”
“你刚才说，那药给男人吃了，他晕厥了，还有其他一些症状，估计有可能，我把药拿错给你了。”
小莫轻飘飘的话语，却无疑当头棒喝，让殷婷瞬间裂开的感觉。
“那那，那是什么药，为什么会混啊！”
这下完了，如果那药有问题，那宋现霖肯定能发现端倪的。
这可怎么办？
殷婷刚刚才整理好的心绪一下子乱套了，她下意识地问道。
“哎呀，反正你别问了，赶紧送人医院吧。给你的是一包阳地黄和西地那非混合物，还不是成品。是我准备送到实验室的标本。”
小莫又恢复了不耐烦。
“那那那，这吃的玩意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你怎么能随意就……”
殷婷怒火中烧，有种被当猴耍的感觉。
但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还在身后的宋现霖，赶紧噤声。
“殷婷，你不要把别人好心当恶意，又不是我给他吃的，是你在动歪心思！”
小莫一听殷婷这里准备全怪到自己头上，语气立马变了，开始咄咄逼人。
“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你最好赶紧带人去医院，否则后果很难讲。还有如果对方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我警告你，不许说在我这里买的……”
小莫见殷婷有想甩锅给自己的想法，赶紧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你……，”殷婷被气得不轻，她克制着情绪爆发。
“这药我们调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场子就卖得很好，你如果把我捅出来，龙哥要是受到牵连，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莫嚣张地威胁完，也不等殷婷反应，便挂了电话。
“龙哥”她是知道的，基本上海北市所有的地下场子，都有他的人。
殷婷有种被欺骗还被恐吓的挫败感。
她显然没料到自己计划好的事，因为买了假药横插一道，把事情越搅越离谱，完全背离了自己只想制造跟霍凌暻桃色绯闻的初衷。
“殷婷，你不打算交代一下吗？”
宋现霖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正在焦虑不安想对策的的殷婷吓得一激灵。
“啊……什么……”
殷婷支支吾吾。
“我……我……交代……什么。”
即使用力矫正，嘴巴也不听使唤地开始打哆嗦。
“你给老霍吃了什么药？”
宋现霖已经把霍凌暻躺平放下，这会正居高临下地盯着殷婷的脸，想从她的紧张不安中发现问题的端倪。
可殷婷的演技从来都不是低配的，见宋现霖还没有发现由头，便整了整状态，极力控制好面部表情，一脸坦然地说道，“凌暻哥跟我…咳咳…就是那什么 之后……具体的事就不说了，你懂的，然后……”
“我不懂！说！！”
宋现霖微眯着眼睛，双手抱胸，一脸审视，眼神里透出鹰隼的光一动不动盯着殷婷。
殷婷腿肚子有些酸软，她的底气压根经不起宋现霖的探究。
但骑虎难下的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继续编。
“霍凌暻跟我亲密完，那什么程珂就闯进来了，进来以后看见我们睡在一起，就对凌暻哥一顿大打出手，把他打得不省人事！我也想去帮忙，可是力量不够…”。
殷婷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嘴里胡谄想着法给自己开脱。
“你说霍凌暻跟你？？？？”宋现霖一脸戏谑，镜片后的眼睛里是满满的质疑。
“是啊，你不信？”
殷婷扬了扬头，挺起胸，一脸傲娇。
“不要扯远了，你说的药是什么意思？你们给他吃了什么药？”宋现霖不依不饶冷冷地说道。
“没没，没吃呢！”
越怕什么越被怀疑什么，殷婷连连摆手否认。
“程珂下手太重，我看人都被打晕了，一直昏迷不醒，他还不住手。我之前朋友说有特效药，能医治昏迷。我就发了个信息，准备找我朋友给他拿点特效药吃，看能不能快点叫醒他来，这不药还没来嘛，你就来了。”
殷婷急中生智，赶紧随口胡诌。
“程珂动手打霍凌暻，你不上前阻止，袖手旁观一边看着老霍被打得不省人事，一边去找人找tm的特效药！！！殷婷，你所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说出来的你自己信的？”
宋现霖恼怒成羞，直接大喝道。
“是你们喊的救护车吗？”
前台探身进来，询问道。
终于有人救场了，殷婷暗暗松了口气。
“对，请快一点！”宋现霖狠狠剜了一眼殷婷，这才让出位置，几个医护工作者鱼贯而入。
他们很快把昏迷不醒的霍凌暻抬上担架，匆匆离去。
临走前，宋现霖一脸正色地对上殷婷的眼睛：“最好别被我发现什么问题，不然，你跟程珂，我不会放过你们。”
几句简单的正告，把殷婷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殷婷半天没有回过神，呆若木鸡地坐在床沿。
手机一阵一阵响起，她无力地抬手看了一眼。
“程珂！”
这个傻缺，又有什么事！
殷婷烦躁地准备按下挂断键。
但在一瞬间，她突然想起霍凌暻这事要处理好，还得拉这个战友垫背，便不动声色放下手机，让它响到结束。
需要你时，我自然会联系你，你等着吧。
殷婷得意的自言自语。
说完，她抚了抚自己头发上的大波浪，决定稍候就跟随着去陪护霍凌暻。
只有静观其变，才能知道如何应对。
她不慌不忙进到卫生间，把刚刚没来得及洗的澡去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