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欣面色依旧平静，嘴角勾起的笑容像一副镶嵌在脸上的面具，眸中没有半点温度，喉咙发紧轻蔑道：
“所以呢？又想到新方法折磨我了是吗？”
“可是怎么办，我早就生不如死了。”
“你除了威胁我，还能做什么？”
“如今我弟弟死了，你还能拿什么威胁我？”
霍聿眼眸深邃的望着她，眸光森寒刺骨，还隐约闪着几分病态的光芒，冰凉的指腹滑过她苍白的脸颊，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唇上用力反复摩挲着，像是要把其他男人的痕迹擦掉一样。
这张小嘴，现在倒是很能说，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喜欢听，要是不会说话就好了。
还有这双腿，这么能跑，早知道当初直接打断。
颜欣紧闭的唇被男人擦得嫣红，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妖艳，唇瓣内侧被按压在牙齿上硬是磨破了好几块皮，鲜血渗出来蔓延至整个口腔。
她疼得眉心蹙着，牙齿都在打颤，喉头不断吞咽着血水，想要别过脸，男人的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颈，往前一拉，她就呈跪坐的姿势滑到他敞开的两腿间，左右禁锢着。
“别碰我，放开！”
颜欣怒视着他，手撑着他腿下的沙发边缘想要起身，男人落在她后颈上的手用力一捏，也不知道捏的什么穴位，瞬间的疼痛让她挣扎的力气全无，手肘磕在地板上发出骨头脆生生的声音。
霍聿冷睨着眼前愤怒又无可奈何的人，狭长的凤眸微眯，目光鄙夷，从她的唇，脖子，锁骨，胸，腰挨个扫了一遍，脑子里浮现的是她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的模样。
他眼底泛着血色，宛若漫天的火焰，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瞳孔喷涌而出的怒火和想要杀人的冲动在他泛红的眼尾流露，低沉阴冷的声线从薄唇中吐出，
“你还真是贱得可以，这么喜欢往男人身下躺。”
“你说我是先断他的手还是腿呢，亦或者从他的嘴下手。”
说着他又自顾摇头，啧了一声，“他全身上下都碰过你了，我是不是应该把他的皮都剥了？”
颜欣掀起眼帘，眼里一片冰冷，看着眼前陷入癫狂的疯子，嘴角扯着一抹自嘲，声音都是讥讽，
“不是你亲自调教的吗？”
“怎么，是不满意了？”
“不得不说，你调教的真好，比起在你身下好太多了。”
霍聿脸上阴云满布，眼眸阴狠冷厉，手背青筋跳动，心脏在一点一点收紧，紧到他有片刻的窒息。
他的指尖一寸一寸掠过她的脖颈，冰凉的指甲此刻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滑过她的肌肤，明明只是触碰一下，却像是一刀一刀割开她的皮肉一样泛着疼。
他轻嗤，修长有劲的大手握着她的脖子，只要他想，就能掐死她，可他并未用力，发出的声音因为克制着怒意而变得沙哑。
“你还真会懂得怎么激怒我。”
“看来这么多年也不算白待。”
“可是你并不了解我，而我很了解你。”
“不如你好好想想，那个帮你通风报信的佣人小兰，陪着你五年的张姨，还有你心心念念都想跟着的陆谦，对了，还有那个对你温柔的徐雅。”
“你说，我该从谁下手呢，嗯？”
颜欣平静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她努力保持镇定，轻笑道：“你以为用他们就能威胁我吗？”
“你大可以把所有人都杀了，只要你高兴就行。”
霍聿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慌乱，事到如今还是这么犟，那颗心永远都只对别人心软。
他的手又往上移，拇指和食指钳制着她的下颌，细细打量着他日思夜想的小脸，双眸露出阴鸷寒意，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笑，凑近邪恶道：
“是吗？”
“那我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游戏怎么玩。”
“不如就先从陆谦下手怎么样？”
“忘了告诉你，他现在就在星海，徐雅和你都在我手里，你猜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颜欣强装的镇定听到这话时彻底崩塌了，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眼里的恐慌已经不再掩饰，咬紧牙愤恨道：“卑鄙，想用我威胁他，你做梦。”
“你要是杀了他们，我就让你得不到我这条命。”
“你尽管试，除非你无时无刻都守着我，不然我这条命我说了算。”
霍聿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看到她对别人的在乎，胸口越来越闷，仿佛被巨石压蹭一样喘不过气。
愤怒让他即将失去理智，手上的力又重了几分，声音邪魅森寒，“看来你还是有在乎的人。”
“我说了，你在乎谁，我就杀谁。”
“而你，只能永远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
颜欣忍着疼垂下眼眸，无力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你还在等什么？”
“我最在乎你，你怎么不去死？”
颜欣撑在地上的手紧紧握拳，一抹微弱的苦笑掠过脸庞，眉梢微微颤动，试图抑制被他捏疼而分泌的泪水，最终还是倾泻而出，每一滴泪都承载着心底深处的酸楚。
她抬手捏着他的手腕，想要挣脱下巴的桎梏，她越使劲他就越用力，疼得她的表情有些扭曲。
她泛红的眼眶里依然不停的分泌泪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副不屈服的样子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恨意翻涌。
霍聿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眉眼染上一层淡淡的阴翳，笑容愈发阴冷瘆人，“在乎我，是有多在乎？”
“把自己搞成这样以为我会放了你？”
“我是不是说过别让我抓到你，现在被我抓到了，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的命在我手里，死我都不会放了你。”
颜欣淡漠的看着他，不在挣扎，缓缓闭上眼，闭上眼就看不见，看不见这张让她恨之入骨的脸庞。
霍聿盯着她眼角的泪，看着她颤抖的眼皮，痛意在心底悄然蔓延。
他本应该杀了她，可是他又不能杀了她，那他只能把那些人都杀了，这样她就永远属于他了。
霍聿松开手，颜欣又一次跌在冰凉的地板上，上面还有一些她手上和腿上擦伤的伤口渗出的血迹，她一点痛感都没有，麻木的一动不动。
男人起身离开了客厅，听到一阵沉重的关门声，再就是车子启动离开的声音，她才缓缓撑着身体艰难的站起来。
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敢想象。
颜欣捂着胸口，窒息的感觉让她浑身发抖，疼痛分泌的冷汗和眼泪又不听使唤的往下流，她还真是生不如死。
她看着屋内的一切，随便一个物件都能了结生命，可她知道，她一旦死了，那些无辜的人都会被她连累，他说到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