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几岁的女人，保养的如同十八岁的小姑娘。
仅仅是一个打哈欠的小动作，就能感觉到女人的不一样。
苏瑶看着女人。
紧张都忘记了小肉卷已经钻进了她怀里。
“咦？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吃饭？小启，他们是你带回来的朋友吗？”女人缓步走下来，她只穿着一个米白色的拖鞋。
白色的裙子上虽然沾着五颜六色的染料，但那些颜料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很杂乱，就好像本身就在裙子上一样。
“不是。”柳启从原地站起来。
冯暖裕和柳宴也同时站了起来。
“都坐下吧，我也不是很饿，我下楼只是想拿杯牛奶，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女人走到冰箱旁。
“能陪我吃一次饭吗？”苏瑶紧张站起身。
小肉卷从她的身上跌落，好在有顾少霆扶着，要不然小肉卷一定会磕到脑袋。
宋雪，也就是苏瑶的妈妈。
拿着牛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陪你吃饭？”
“嗯。”苏瑶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
宋雪低低的笑了一下，“丫头，你是谁，我为什么要陪你吃饭？”
苏瑶心里咯噔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落寞的低下头，“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宋雪轻啄了一口牛奶，慢悠悠地走到苏瑶身边，上下打量着苏瑶。
“你眼睛很漂亮。”她说。
仅此而已。
没有其他。
就好像宋雪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苏瑶这个人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瑶回了一句。
“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是吗？”宋雪反问了一句。
“嗯。”苏瑶应着，“而且我们的眼睛很像。”
听柳宴说过妈妈的脑子稍稍有些问题，有些时候会不记事。
苏瑶希望自己这种简单的小提醒，能让女人想起来。
“是吗？我觉得并不像，你的眼神很温柔，像水一样，我的眼睛却不是这样。”宋雪说。
甚至是很认真的再说。
苏瑶心痛到无法呼吸，明明妈妈就在眼前，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女人相认。
“好了。”柳启走到宋雪身边，挽着女人的手，“别喝冰牛奶了，坐下来吃点西湖牛肉羹，我让厨师特意为你做的。””
“不了。”宋雪推开柳启的手，“我的画还差一点，我上次在画一会儿，不用等我吃饭了。”
说完。
她也不等柳启回复，就一个人上了楼。
直到宋雪的身影消息在楼梯间，苏瑶才回过神来。
她闭上眼睛，深呼了口气。
希望能放松点，却一刻也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顾少霆揽住苏瑶的肩膀，“别难过了，以后你还有很多时间见她。”
苏瑶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堵堵的。
柳启也道：“瑶瑶，你也别多想，你妈妈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几岁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她的记忆时好时坏，有时候就算是我也不认识。”
苏瑶点了下头。
“好了，不说那些不快乐的，我们还是赶紧吃东西吧。”柳宴招呼着大家坐下。
苏瑶坐下的同时在顾少霆的手掌心写了白血病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