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啊，整整十年！”田昼说，自己在腰间的刀顿时出鞘，就这样子直刺方灵儿。
在那一刻都没有想过，眼前的这个怪物有多么的强悍，是否有可能直接把它切成一堆肉酱。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替这个可怜的女孩报仇。
可是在自己的手还没有落下之时，便被身后的依柔云给抓住了肩膀。
“从始至终，都是我自愿的。”依柔云说。
田昼机械的把自己的脸转过来，看着身后的依柔云。
“你说什么？你自愿的？”沉重的语气中透露着难以置信。
“10年之前，我是有着怪病。”依柔云说。
当时的方灵儿和依柔云都还只是孩童模样，而依柔云却没有方灵儿这般多才多艺。
也是在那个破败的小庙里面，方灵儿遇见了奄奄一息的依柔云。
方灵儿正处在伤心欲绝的边缘，可是自己还有着意识。
可是她心中的那一份最后的善良，逼着她自己去，救起依柔云，也是在那个时候她们来到了月语楼。
“就这样子的病秧子，我们月语楼才不会要来倒掉我们的招牌。”当时的老鸨还算是年轻漂亮，只不过也已经差不多到时候了。
当时的月语楼也的确是需要的新鲜血液来填补。
在看了一眼一柔云无果之后，那老鸨便把视线转到了方灵儿身上。
“我看着你似乎不错。”老鸨说，此时的方灵儿，身上那股媚气透露出来，让老鸨都觉得有一些诱惑，更别说男人了。
“那如果是你收留了我，能顺带着一起收留她吗？”方灵儿说，脸上露出了期待。
不过这个条件自然是被老鸨当场拒绝，她们月语楼可不养闲人。
于是再次的商讨之下，方灵儿答应成为月语楼的红牌。
这个决定她在心里犹豫了好久，可最终还是毅然决然的定下了。
相公，对不起。
在之后的日子里方灵儿因为自己的琴技与书法大受欢迎，很快就被月语楼所器重。
只不过奇怪的是，方灵儿从来不肯露面。
这也是老鸨给出的一种方法，毕竟在这个地界神秘感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样子才能够把它的价值榨取的最为完全。
那时的依柔云也已经恢复如初，全靠着方灵儿和为她挣来的银两。
“方灵儿，董掌柜要见你。”本以为事情都已经渐渐的回到了正轨上之时，有一天老鸨对方灵儿这么说。
“董掌柜她见我作甚？”方灵儿一脸疑惑，而老鸨则是嗤笑一声。
“你算是长的大运了，他说的，是要花钱赎你的身，只不过他想跟你玩一场好玩的。”老鸨说，她淡淡的笑了，只不过那笑带着不怀好意。
而看到老鸨这样子笑容，方灵儿其实也已经有些明白了，她所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方灵儿说，可是话音刚落，老鸨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方灵儿，你别以为你现在在月语楼打出点名声啊，就想着去跟我谈条件，若是今天这你要是敢不去赴约，那么明天我就把那依柔云扫地出门。”老鸨说。
说完，她狠狠的扭过头去。
就这样子离开了。
回到房里的方灵儿一脸的愁眉不展，这件事情几乎成了要在她心上的最大一块心病。。
自己此时此刻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若是去赴约，那么后果便是可想而知。。
依柔云走到了方灵儿的身旁，她那一双大眼睛冲着，方灵儿忽闪忽闪的眨着。
“灵儿姐姐。”依柔云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可是接下来便看到了方灵儿的表情，自己也开始有一些担心起来。
“怎么了？灵儿姐姐不高兴吗？”
“没有没什么。”方灵儿勉强的笑了一下，接着摸了摸依柔云的脑袋，“小云别担心这么多了，来，我给你换药吧。”
依柔云是逃难的难民，先前已经饿了许久，并且也染上了一些风寒。
而且她本来身子骨就虚弱，这样一直疼，要调理起来便更加有难度。
方灵儿特地去找了老中医为她，抓了好几味草药在晌午时分就已经开始熬制，此时正是时候。
“灵儿姐姐不用你帮我的，我可以自己来。”依柔云看着方灵儿为她跑前跑后的，自己很过意不去。
“我们的小云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等你有好了，就可以好好报答姐姐了，不是吗？”刚领导说接着弄了一大盆的水，在里面放上特制的香叶。
“哎呀，好像还少了一味药。”方灵儿不停的抓着桌面上的草药，恍然大悟的敲了一下脑袋，“小云，你好好坐着，我出去帮你拿。”
“灵儿姐姐算了吧。”依柔云说，可是方灵儿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看到这里，依柔云心里暖暖的。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碰上，像是方灵儿这么好的一个人。
从她逃难以来，从来都是有了上顿没下顿，每天都是在饥肠辘辘中度过。
她很痛苦，有时候也想着放弃一死了之，可是那种强烈的求生欲望，总是让她没有办法如愿。
灵儿姐姐，你一定是妈妈说的，上天派来的菩萨。
她侧卧在床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是月牙儿。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你知道吗？那方灵儿，明天就要发达了。”一个声音，真真切切的传到了依柔云的耳朵里。
“是啊，我也知道了，明天，那董掌柜要宠幸她。”另外一个声音说道。
原本眯着眼睛的依柔云，听到方灵儿三个字，立刻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房门旁。
接下来，这两个闲来无事的碎嘴婆，几乎是把所有的东西都讲了个遍。
包括那董掌柜以前的一些恶行。
通常侍奉过他的女子，第2天都有可能精神失常或者直接死去。
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到了地狱吧。
依柔云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了，她把那手上的汗，往裙摆上抹了一下。
“灵儿姐姐……”依柔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簌簌往下落。
难怪方灵儿的情绪不对，而且刚才跟她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在强颜欢笑。
她使劲的抹着自己的眼睛，风方灵儿此时，又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她把手中的草药往那水盆里面一撒，接着便笑嘻嘻的拍了一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