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修罗心中暗忖:“这般缠斗下去,就算他能胜得过眼前这四人,恐怕也要耗费数百招之功,到时他气力耗尽,又如何能敌得过那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子?”
想到这里,烈焰修罗纤手一翻,掌指间已多了数枚银针。
那银针长约寸许,针身细如牛毛,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寒芒,隐隐透着致命的气息。
夏宝宝斗到此时,已然察觉余下四人皆非庸手,个个都是劲敌,不敢有丝毫保留,只得加紧剑招,全力进击。
而这时,楼邵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一边挥刀猛攻,一边高声嘲讽:“夏宝宝,你倒是再逞能啊!方才不是说我们是跳梁小丑吗?怎么如今被打得节节败退,连还手的力气都快没了?我看你还是乖乖交出秘笈,跪地求饶,或许我们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他眼神阴鸷,刀招愈发狠辣,显然是记恨着两年前在虫小蝶手下受的屈辱,今日要尽数发泄在夏宝宝身上。
余下的四人中,楼邵天与另一名瘦高个汉子均使钢刀,瘦高个刀法沉猛,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那持三节棍的汉子招式刁钻,棍影翻飞,专打周身要害;还有一人手持判官笔,笔尖闪烁着幽蓝光芒,显然喂了剧毒,招招直取穴位,端的是阴险毒辣。
便在此时,楼邵天蒲扇般的大手紧握钢刀,借着冲势狠狠横砸而来,刀风呼啸带起地上尘土。
夏宝宝手腕一沉,长剑向上疾撩,“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硬生生架开钢刀。
他趁势以进为退,身形如箭般扑向楼邵天,左手双指如鹰隼啄食,直取其胸口“膻中穴”要害,指风凌厉。
岂料楼邵天虽身形肥胖,刀法却颇为灵动,刀刃本已递出在外,见状手腕陡然一翻,竟硬生生将钢刀兜转回来,刀背直砸夏宝宝持剑手腕。
这手“回尾刀”阴毒迅猛,本拟要么砍中对手,要么逼其缩手闪避。
不想钢刀刚砍至中途,他手肘“曲池穴”忽感一阵酸麻,力道瞬间消散,再也握不住刀柄,钢刀“哐当”落地。
夏宝宝的手指恰在此时点到,楼邵天闷哼一声,两百多斤的肥胖身躯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他胖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嘴角挂着涎水与尘土,张口便骂:“臭小子!你耍了什么阴招?有种光明正大较量,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夏宝宝亦是大惑不解,不知为何楼邵天会突然失手,但此刻形势紧迫,容不得他细想。
见一指得手,他当即揉身横窜,长剑如流光般直刺那手持三节棍的汉子。
孰料背后劲风骤起,一枝黑油油的判官笔带着幽蓝寒芒,已悄无声息点至背心“灵台穴”。
夏宝宝惊觉背后杀机,连忙旋身收剑,堪堪避开判官笔,手腕急翻,长剑反削身后偷袭之人。
那持判官笔的汉子见状,横笔欲要架开来剑,手腕刚一用力,忽感手臂一阵发麻,力道瞬间卸去。
夏宝宝的长剑已然削至,剑刃与笔身相撞,判官笔被一股巧劲一带,竟倒飞而出,“噗嗤”一声直插入那汉子左肩。
汉子痛呼一声,身形踉跄着跌出数尺,一屁股坐在地上,鲜血顺着笔杆汩汩渗出。
他想抬手拔出判官笔,却发觉右手绵软无力,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瞪着夏宝宝,眼中满是惊惧与不甘。
夏宝宝接连两招得手,胸中豪气顿生,剑招愈发凌厉狠辣,剑光霍霍如银蛇狂舞。
他却不知,这一切皆是烈焰修罗暗中相助——她指尖银针疾射,精准点中对手穴位,出手快如闪电,银针细如牛毛,旁人竟无一人察觉。
旁观的青衣老者见形势急转直下,七名手下已有五人先后栽倒,余下两人也被夏宝宝逼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
他再不犹豫,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出鞘时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
孰料长剑才刚抽出,余下两名汉子已先后被夏宝宝寻到破绽,一剑封喉、一脚踹倒,双双瘫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
老者见状勃然大怒,花白的胡须根根倒竖,眼中凶光毕露,提剑纵身跃起,身形如老鹰扑兔般挺剑直刺夏宝宝心口,剑风凌厉,带着刺骨寒意。
夏宝宝不敢怠慢,举剑横格,“铛”的一声巨响,两人手臂同时发麻。他借势斜身欺近,长剑挽起一朵剑花,反刺老者小腹,正是“清风剑法”中的精妙反击。
老者与夏宝宝这一正面交手,情势顿时不同——适才夏宝宝以一敌七,处处受制,防守虽严密,却难尽情施展反击;此刻一对一单剑对决,他顿时将七十二路清风剑法使得淋漓尽致,剑招时而轻灵飘逸,时而刚猛凌厉,攻守兼备,全力进击。
二人斗至酣处,老者心中暗惊:“古剑盟果然是名门大派,名不虚传!这小子年纪轻轻,剑法竟如此精妙,招招暗藏玄机,实不能小觑!”
他不敢再有半分轻敌,当即提起十二分精神,将生平所学的剑法尽数施展出来,剑招沉猛稳健,步步紧逼。
夏宝宝方才力敌七人,早已累得浑身是汗,青色劲装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额前发丝黏腻,呼吸也略显急促。
幸得清风剑法精妙,以巧取胜,才勉强支撑着未落下风,但内力已然消耗大半。
老者久攻不下,心中焦躁,接连变换十余种剑招,却始终无法占到半分上风。
他暗忖:“此子年纪轻轻,怎地如此难缠?若连他都胜不过,夺取《剑心合道经》便成空谈,老夫颜面何存!”
一念及此,求胜心切之下,剑招顿时变得险象环生,竟不惜以命换命,招招直取夏宝宝要害。
夏宝宝却始终法度严谨,身形端凝如山,剑招纵横开合,不疾不徐。
两人越斗越快,剑光交织成一片银网,只听得兵刃碰撞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