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问吗？”
林兰的目光有些闪躲，她刚才的话只是试探一下钟清晏但是没有想到钟清晏一点也不带怂的。
“你说呀。”钟清晏平静的看向眼前的林兰，神情没有半丝闪躲。
“你的胆子还真是大。”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说。”
林兰摇了摇头：“我不能继续说了，之前我说的那些人已经足够了，说实在的，我很欣赏你，当初刺杀你也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立场不同，决定不同。”钟清晏笑了笑，便准备起身。
“等一下。”
钟清晏看向林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兰的神情非常复杂，有欣赏，有敬佩，还有一点悲哀。
“你知道南江的事情有多么复杂吗？”
钟清晏笑了：“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那你还敢查下去，你不怕死吗？”
“怕死我不会来南江的。”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升官还是发财？”林兰如同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钟清晏。
“林兰，你记住一件事情，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同流合污，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在自己的领域做着正确的事情，而不是和你们一样，成为帝国的蛀虫，南江的天终究是要亮起来的，太阳终究是会升起来的。”
“就凭你一个人，钟清晏，你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了。”
钟清晏目光死死的盯向林兰，他伸出一根手指。
“那又如何，天终究是会亮的。”
“你真的觉得你能让天亮起来，就凭你。”
“不是我，而是南江的老百姓，你不懂，你永远也不会懂，南江的老百姓已经受够了你们。”
“哈哈哈，钟清晏，你不会觉得那些看到朝廷命官就躲着的平民能做些什么吧。”
钟清晏看着林兰那不屑的眼神，他笑了。
“林兰呀，亏得你能做到你这个位置，你连这点东西都不懂，对于你们的举报信我们锦衣卫就有一大堆，而且其中不少都有实质性的证据，之所以我还要继续审问你，是因为我想挖出你背后的人，就凭你瞧不起的那些老百姓的证据，十个你都不够死的。”
林兰愣住了，她呆呆的看向钟清晏的离去的背影，整个人不停的喃喃自语。
“我真的错了吗，这怎么可能，他们会知道。”
“这怎么可能……”
……
等钟清晏从审讯室中走出来，林峰便站在门口。
“审问完了？”
“嗯，审问完了。”
“问出点什么没有？”
“赵毅和灵王都有参与南江蒸汽钢铁厂，而南江蒸汽钢铁厂又可以空印案串起来，现在我基本上已经明白了，空印案的背后应该主谋者就是赵毅赵阁老，灵王参与了南江蒸汽钢铁厂。”
“我去，灵王都牵扯进去了，那钟老弟你可要小心了，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皇室，灵王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叔叔，你最后还是和当今圣上通通气。”
“林老哥，我清楚，我这就准备去写一份秘奏。”
“你心里面有数就好，钟老弟，你现在一定要小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就算不为了你自己想象，你也要为了弟妹想一想。”
“嗯，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就在这时，一名黑骑跑了过来，对着林峰耳语了几句。
林峰点了点头，随即对钟清晏说道：“二处那帮人终于来了，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实在受不了那帮蠢货。”
“哈哈哈，那群人确实脑子有点问题。”
锦衣卫二处，锦衣卫的情报部门，专门负责对外情报组织的问题。
和天罗地网不同，天罗地网是负责收集国内的情报，而锦衣卫的二处只负责对外情报和对付海外对燕国渗透的情报组织。
所以这就是钟清晏迟迟没有对白鸽和黑鹰采取进一步行动的原因，对于情报组织的审问并不是他最为擅长的，专业事情还要要交给专业的人。
不过二处这群人平时非常不好相处，按照林峰的话来讲，都是一群蠢货。
钟清晏也不愿意应付他们，但是案件办到这里了，不找他们来办也不是那么回事。
……
钟清晏办公室内
二处指挥官风无情坐在沙发上。
对面坐着的正是钟清晏，钟清晏看着风无情这一身奇葩的装束，就觉得很奇怪。
“你们查抄了南江最大情报组织，据我所知，这应该高卢国的对外情报组织，名字叫做暗夜。”
钟清晏这才知道自己抓到的这些人是暗夜的人。
暗夜是高卢国最大的情报组织，高卢国作为当世强国之一，也是燕国的对手之一。
钟清晏点了点头：“对，你们打算怎么办？”
“办案权交给我们，你们的人不许干涉这之后的所有案件。”
钟清晏笑了，他站起身来，对着风无情说道：“滚，从哪来的滚哪去，办案权给你们，你们怎么想的，人是我们抓的，让你们来是给你们脸，你信不信这件事情我完全可以交给天罗地网办，滚，赶紧滚。”
风无情依旧坐在那里，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钟指挥，何必这么生气呢，有什么事情不能谈。”
“风无情，你收起来你这一套，如果你再敢和我漫天要价，趁早滚蛋，为了等你们这群人，你知道我浪费了多少时间。”
“好好好，那就让你们有限的参与这起案件。”
“滚，我去找天罗地网帮忙。”
“钟指挥，天罗地网对国外的情报组织没我们了解。”
“那也比你们这群蠢货强。”
说罢，钟清晏便打算离开。
“那这样吧，钟指挥，你开条件。”
钟清晏扭过头看向风无情。
“配合我们进行审讯，所有结果必须通报我，你们只是配合。”
“这样好吗，钟指挥？”
“能答应就留下，不答应就滚，没空陪你们发癫。”
“好好好，我答应还不行，钟指挥你这个人脾气怎么这么暴躁。”
钟清晏看向风无情：“现在就让你们的人去审案子，必须给我挖出来剩下的人。”
“好，钟指挥，我这就去办。”
说罢，风无情便站了起来，对着站在一旁的手下说道：“都准备准备吧，我们要开始干正事了。”
“明白。”
随即，跟随而来的二处锦衣卫便都进入了审讯室之中。
钟清晏都有点惊叹于这群人的高效。
不到一个时辰，他眼前的桌面上便已经出现了一份名单，而且这还只是第一份。
第二份，第三份，五个小时之后，钟清晏看着手中的数十张名单，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钟指挥，名单现在就在你的手里，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风无情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