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不小心了，这若是金姑娘看到，岂不笑话你！”小如瞥了他一眼，然后躬身立在了一旁。
赵德芳闻言，侧目看向金蓉儿。见她坐着直直的，目不斜视，双手规矩的搭在腿上，似乎小如进来之后，她一下子变得拘谨起来。
他连忙低声说道：“小如姐，你去给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物，我一会更换一下！”
小如点了点头，便要离开前厅。
这时候，金蓉儿站起身来，说道：“四皇子，小如姑娘，时间不早了，蓉儿也告辞了！”
赵德芳见状，正准备站了起来，可是思及嘴巴上的黑豆酱，刚欠起的身子立刻又坐了下去。说道：“小如姐，你就替本皇子送一送金姑娘吧！”
“嗯！”小如点了点头。
看着二人走出了前厅，赵德芳立刻撩起衣襟一角，蘸着桌上的那盏茶，将自己嘴上的黑豆酱全部擦拭干净。
不一会，小如走了进来。看着赵德芳衣襟上满是黑豆酱，拉着他便回到了寝房，重新为其更换了一件衣袍。
“小皇子，这金姑娘今日所来，她究竟所谓何事？”小如一边替赵德芳收拾衣袍，一边问道。
“哦，你说金姑娘啊，难道她没有和你说吗？”赵德芳反问道。
“奴婢一个下人，她怎么会和我说呢。”小如说道。
“哦！”赵德芳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前几日，他们丐帮不是在我们府门口闹事吗，她这是代她爹来致歉来了。”
“这样啊。奴婢看这姑娘的眼神，总闪着异样的光芒，她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小如淡淡的说着，平静的秀面上似乎带出一丝醋酸意。
“啊......”赵德芳面色一惊。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特别准，这小如也太厉害了吧。方才之间，三人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刻钟，小如就能看出金蓉儿对自己有情，着实让他诧异不小。
赵德芳当即转过身来，将小如搂在怀中，柔声道：“小如姐，你说什么呢，她怎么可能看上我呢！再说本皇子现在不是有你吗，怎么可能和她......”
小如忽然眉目一动，然后将脸庞贴到赵德芳肩头，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腰际。
“四皇子，奴婢就是一个丫鬟，除了伺候你之外，再不会做其它。金姑娘身后有整个丐帮，你若是把她拉拢过来，对你日后定大有裨益。”
看到小如面色真诚，丝毫没有一点虚情假意，赵德芳叹了口气，道：“小如姐，我不是担心委屈你吗。”
“奴婢有什么可委屈的，等金姑娘以后嫁过来，奴婢一定像伺候你一样伺候她。”小如轻声说道。
听得此言，赵德芳心中一柔，莫名的感动起来。
“小如姐，你听好了，你这辈子除了伺候我一人之外，本皇子不允许你再伺候任何人！”赵德芳认真的说道。
“嗯！”小如应了一声，然后将赵德芳抱得更紧了。
忽然之间，她的眼眶湿润温热，一颗晶莹的泪花随即在闪动，然后一滴一滴的打湿在赵德芳的肩口。
她知道面前这个小男人，对她不只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姐姐弟弟的真亲情。
她是从皇宫中长大，自然知道宫女的结局，像他这样能被皇子带出皇宫，又如亲姐姐一般对待，实在是少之又少。
她更知道，自己跟着的这名少年，绝不是个玩鸟遛狗的浪荡之辈。他胸怀四海，志在天下，身边的苑女佳人岂能少得了。
莫说是她一个婢女，就是金蓉儿也不是他的唯一，随着赵德芳身名鹊起，他身边会出现更多的才情绝佳的女子。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自是不会去阻挡，她只会珍惜属于自己的那段时光。
温存片刻，二人各自分开。
赵德芳坐在榻上，忽然从袖袍中取出一个绿色小瓷瓶，正是金蓉儿给他的跌打药水。
“这是什么？”小如连声问道。
“金蓉儿留下的药水，是丐帮自制的跌打药水，她说只要涂抹之后，不需半个时辰肿痛立消。”赵德芳解释道。
“是吗？想不到丐帮还有如此神药。”说着，小如就将赵德芳左手背的药膏洗除，然后滴了几滴瓷瓶中的药水，抹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闻着这恶臭的味道，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都笑了。
半个时辰之后，再看赵德芳的手背，竟然光洁如昔，丝毫看不出曾经肿过似个发面馒头。
“这药水虽奇臭无比，但是药效当真是世间少见！”赵德芳叹息道。
“是呢！金姑娘真是心细体贴之人，竟然看出你手背有伤势，送你这么好的药水给你。”小如说道。
“呃......”赵德芳讪讪一笑，不知如何搭话。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在敲门，赵德芳尴尬之境顿解。他快步走到了门口，开门一开，竟然又是下人平伯。
“小皇子，方才府门口来了一位姑娘，什么也没有说，只留下了一份书信就走了。”平伯说道。
“哦，本皇子知道了！平伯，辛苦了，你忙去吧！”赵德芳接过书信，然后放在了衣袖之中。
平伯憨憨一笑，道：“小皇子，老奴这有什么辛苦的！”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赵德芳回到寝房，坐了下来，拆开信笺一看，上书“鸳鸯楼”三个字之外，再无其它。他哼了一声，眼角闪过一色笑意，心道：“真是会找地方，还鸳鸯楼，难道送行宴还要鸳鸯戏水不成？”
小如忽然贴至他身前，柔声道：“小皇子，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赵德芳神色一顿，随即将信笺伸到了小如面前，说道：“看到没有，他今晚约我去鸳鸯楼吃宴。”
“哦，谁啊？”小如好奇的问道。
“还能是谁，二皇兄呗。”赵德芳正色的回道。
小如眼神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莫非二皇子已得知兴宁坊还给长公主了，他这是找你兄弟一聚，表示他的善意。”
“嗯！”赵德芳连连点头，赞许的说道：“小如姐，你真聪明。晚膳就不要等我了，但是记得今晚要提前沐浴更衣啊，等着我回来！”
“小皇子，你......你真讨厌！”小如深深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