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却根本没有在意乔安娜能不能听懂。
也许是数万年的魔法研究，也许是这种至高无上的地位让她根本没什么这种滔滔不绝的机会。
她也说过的，即使是看到自己那些魔法师们都会当场顿悟。
这要是被李敏当面骂几句，不得当场开心到昏古区。
“因为这是这个世界的基调，斗争。”
李敏看向乔安娜：“在没有人类之前，天使与恶魔就在进行着无穷无尽的战争，虽然原因不太体面，然而战争就是绝大多数天使与战争的宿命。”
“或者实话实说，绝大多数的天使与恶魔都只是战争之上的耗材。”
“至于他们的想法，丝毫不重要。”
“而在高阶天堂与地狱覆灭了之后，这种斗争的基调依旧没有散去。”
“只要世界依旧存在，高阶天堂与地狱就会再度出现，而在重新出现在世界上之前，与天堂与地狱共生的人界就是这些基调最浓重的地点。”
半空中的模型中，代表着天堂与地狱的光球变得暗淡，只有人界的球体越发驳杂。
“归结到实际的事情上，便是圣光教。”
“你也知道，圣光教是天堂与地狱暗中控制人界的工具，即使明面上看起来只有天使被供奉，可实际上大家都心照不宣。”
“力量本身没有立场，甚至象征着高洁的天使也会内心阴暗，被认为污秽的恶魔也会在战场上一往无前。”
“可随着双方的覆灭，这个平衡就被直接打破。”
“人们只知道供奉天使，所以天堂一方暗中的影响力便会越来越大。”
“这违反了这个世界的基调，毕竟斗争本身就应该是相互的，但凡出现碾压，就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反抗。”
乔安娜依旧是那副微笑的状态。
虽然李敏的讲解十分接地气，可她也仅仅是听懂了当时的炼魂阵，其实也是世界发展的一部分。
“然而我当时对这种事情了解并不深，我只是看中了你的魔法天赋。”
李敏叹了口气：“所以我把这一切称之为报应。”
“无论是你被重塑肉身之后转而习武，还是因为缺少了黑暗一方的力量，人界的发展更加失真。”
“直到现在也是，其实人类本可以同时学习来自天堂或者地狱的能力，然而现在他们只把地狱当做洪水猛兽，忽略了力量本身没有立场的问题。”
李敏说到这的时候，乔安娜眼睛一亮。
“那如果有人类和恶魔结盟了呢！？”
她突然升高的声调吓了李敏一怔。
可当李敏听明白之后却也依旧是苦笑：“不可能的，立场的失衡已然不可控制。”
“即使是现在圣光教的教皇家里也有被恶魔吃掉的远房亲戚。”
“所有凡人的最终梦想都是被圣光照耀。”
“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人那么清醒与恶魔结盟？”
“除非有一伙人他们本就和这个世界没关系，一切都是旁观者的视角做事，最好还有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领导者率领。”
“这怎么可能？”
李敏的语气中充满了自嘲。
却发现乔安娜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微妙。
“我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乔安娜组织着语言。
“坏消息。”
李敏只当她在玩闹。
“坏消息是...活了数万年的魔法贤者，仙塞的最高领袖之一，元素的掌控者，世上最强的魔法师，她也有判断失误的一天。”
李敏一愣：“那好消息呢？”
乔安娜耸肩：“好消息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不可能的事，其实都有人做到了。”
.
水晶与岩浆裂谷。
如同刀砍斧剁的裂谷旁边，成为堕落天使的衣卒尔正在蹲在原地。
它的面前正站着一名身穿全身铠甲的强大女人，那女人即使没有出手，气场也直接让曾经的六翼天使选择往那一蹲，让人唠一辈子。
其实衣卒尔也挺惨的，原本只以为是一次捡漏的公出。
结果不仅任务失败，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最终终于摆烂了吧，还在巡逻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完全惹不起的强者。
十米之高的堕落天使现在的心情就是...
这天使你就当吧。
一当一个不吱声。
而那名让它感觉到一指头就能把自己戳死的女人，此刻正在朝着不远处挥手：“好啦，你可以出来了！”
李敏把精干的魔法短打换成了一身厚重的斗篷。
这件斗篷可以最大幅度地压制她体内的能量外泄。
先不说斗篷之内如同核弹爆炸一般的景象。
起码衣卒尔看向李敏时候的判断就是...
自己应该能挺过三招才死。
李敏倒也没有在意衣卒尔，来的路上乔安娜已经告诉了她这名堕落天使现在是楚天的私人财产。
怀揣着某种好奇，李敏选择了此处，这个距离营地不远不近的地方。
“全知之眼。”
李敏信手一挥，无穷无尽的魔力直接在她面前构成一枚眼睛般的图案。
那眼睛睁开，随后越来越大，直到整座营地都被李敏坐收眼底。
全知之眼打开的瞬间，木屋内的安达利尔明显感受到了某种不适。
她甚至想变回本体前去一探究竟。
楚天却挥了挥手。
只因为眼角处的提示已经变为：【仙塞强者已降临】
然而事件还在继续，即使是之前安达利尔已经到达了营地也没有终止的情况。
楚天眉目微沉。
很显然，求生游戏对于事件的判定与地域无关。
它只关心世界树枝芽的归属。
只要世界树枝芽还插在营地的土壤中，求生游戏就会判定自己依旧在拖下去。
这是一个好事。
可为什么仙塞强者没有在意那倒计时的时间提前来到。
而且到来之后也没有现身。
“稍安勿躁。”
“她们应该没有恶意。”
楚天看向前方的空气。
宛若能通过全知之眼与李敏对视一般。
楚天不清楚具体的状况。
楚天只知晓，这有关仙塞强者的倒计时并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