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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时尚且年轻的维图斯·黑貂而言,这个无梦的长夜不过只是记忆中的一个转瞬即逝的角落。他会记得他与内古伊的交谈,但很快就会遗忘那抹光芒,以及他这晚究竟睡得有多么安稳。或许在未来的某日他会记起这些事,但那是未来的事了。

而对于内古伊,又或者说得到了荷鲁斯·卢佩卡尔的这个复杂的存在而言,这一晚将永远地改变他。只是,当它到来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甚至于在那金光亮起时他都没有注意到它。

他的思绪还陷在维图斯白天时遇见的那群克里格人身上。

他对这个世界有些许印象,维图斯过去尚在学院内学习之时,他们的名字曾三次出现在教科书上。这不算多么大的荣誉,但也能多少说明他们不可小觑足足两千人左右的士兵集体哗变?放在寻常的辅助军队伍中就已经足以令人眉头紧皱,更不要提这是一个总体而言受到过军务部嘉奖和注视的队伍。

他本能地觉得这背后藏着些什么东西,他想现在就搞清楚,或者尽快地得到更多信息好方便他推导真相,以免维图斯未来因此事而受到不应受到的伤害——有趣的是,这种谨小慎微的关怀实际上并不属于荷鲁斯·卢佩卡尔。

牧狼神是一座光辉的神像,他投下的阴影能够庇护许多人,但也正因如此,他不会低头凝视那些弱于他的人。或许偶尔会看一看吧,可多数时候都是不在意的。

他不能这样做,他有愧于他们。他也不想这样做,赛拉诺·范·德尔莱夫那双满是鲜血的手仍然回荡在他眼前。

他心不在焉地在帝皇信使号空荡的走廊上来回踱步,鬼魂走起路来自然无需发出任何声音,也用不着遵守什么物理定律,因此他完全可以四处飘荡,甚至像个真正的鬼怪那样四处作乱并吓人,可他不想这么干

当然,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或者说某些人——来的话,情况大概会有所不同。

当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荷鲁斯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眼前浮现出了黎曼·鲁斯的脸。

假如是你在这里.噢,你这头蠢狼。

他怀念地笑着,浑然不觉自己身后已经悄然多出了一个形体。

几秒钟后,他回过神来,阴郁随即爬上脸庞,带走了那温暖和煦的笑容残留下的最后一点温度。他轻叹一声,缓步来到一扇舷窗之前,盯着一片忽明忽暗的星星群严肃地告诫自己。

你不是荷鲁斯,这些东西属于他而不属于你。你偷走了他的记忆、他的名字,这已经足够卑劣,你绝不能更进一步.

否则,那也太悲哀了一些。

他又沉思了一会,然后收回视线,形体飘荡而起,回到了年轻少尉的房间里。后者此时已经陷入熟睡,呼吸平稳,就连双眉之间都不再泛起皱纹。此事让他有些惊讶:这竟是这年轻人最近这段日子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他,并不知道那个突然出现的形体也跟了进来。

他来到维图斯的书桌前,看似随意地用右手扫过了那块新式数据板。也不见他有如何动作,它便突如其来地解锁了,生物识别装置像是不存在似的,没起到半点应有的阻拦作用。

他坐下来,抬起的右手隔空一挥,数据板上的内容便从维图斯所写的对此前战斗的分析与反思变成了诸多新闻:《针对亚人种类的相关新政策》、《新式药物在疑难杂症领域大放光彩》、《制式装备革新:轻武器部分》、《重装甲部队即将迎来整合》.

他逐一翻阅着这些专供给军人们阅读的,某种程度上可以算得上是‘内部消息’的新闻,表情或沉思、或高兴,但有时也显得不怎么愉快,比如他看到亚人那一篇时。

写下它的人在此文的末尾专门提到,许多作为亚人服役试点的快速反应打击部队中出现了一些应当被注意的风潮。

此人以严肃的口吻告诫了士兵与军官们一番,希望他们严加注意,不要与亚人们走得太近.

毕竟就在十几年前,这些尖耳朵的灵敏的‘亚人’可还是名为‘灵族’的异形中的一种。就算因为生物贤者们发现了它们的dNA与人类高度相似,也不能就此将过去的仇恨一笔勾销。若不是它们也分种类,而且大部分对帝国子民的罪行都由所谓的黑暗灵族犯下时,这些所谓的亚人应当被立即处死。

此人还说,他认为这些亚人在军队中服役时应当被要求蒙面。

用他的原话来说:“它们不必要的所谓美貌正是这些亚人作为低劣种族的最好的证据。”

荷鲁斯有些匪夷所思地皱起眉。

这倒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新闻.方舟灵族竟然甘愿作为亚人而归顺于帝国?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它们中的先知又做出了什么力排众议的决策吗?

他越想越觉得怪异,须知,大部分灵族都对人类有着极其强烈的歧视。那种蔑视和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简直明显得过了头,它们也从未掩饰过这一点。然而现在,它们竟然放下身段,成了亚人的一种?

他思考着,到了最后竟然生出一股想笑的冲动。虽然不合时宜,但也的确货真价实。

“你在笑什么?”突然,一个声音问道。

他不可避免地愣住了一两秒,时间从未变得如此漫长过。他原有的对时间的感知在这段时间内被彻底地破坏了,以至于当他清醒过来时,他甚至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年之久

思绪飞转,无数记忆涌起又浮现,它们不属于他,但其中蕴含着的记忆与情绪是真实的——它们让他立刻意识到了说话之人的身份。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捏住书桌的边缘,本想抓着它提供些许支撑力,却忘记了自己现在只是个游魂。他的手指就这么落了空,连带着他自己也显出几分预料之外的狼狈。

“嘲笑吗?”那人若有所思地追问。“也是,毕竟你很清楚我们与灵族之间互相攻伐、互相杀戮的历史不过不要表露出来,好吗?我们花费了不少心力才让这件事被正式推行。在未来,这些方舟灵族将在严格的看管下为银河的统一而做出自己的贡献。尽管这不能抵消它们从前犯下的罪孽,但是至少,未来不会再有了。”

他想质问,但没能成功,最后也只是憋出来一句:“你怎么确定它们不会像从前一样过河拆桥?”

“因为它们发了誓。”

“誓言对它们来说毫无——等等。”他忽然惊醒。“你不能就这样.”

他猛地转过身,双眼却刻意地避开了那人的声音传来的左侧方。他看向维图斯所躺的床铺,发现后者仍然安稳地躺在上面,丝毫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睡得非常惬意。直到这时,他看上去才像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我模糊了他的感知。”那人主动解释。“因此你不必担心我们的谈话被他听见。”

“.你刚刚说,它们发了誓,是我想的那样吗?”

“是的。”

“它们怎么会.它们的神明呢?难道对此没有意见?”

“当你足够强大时,他人的意见就不太重要了。当然,我们还是与祂们沟通过的。最终结果正如你眼前所见,方舟灵族得到了一个巨大的庇护所,其灵魂也不必再时刻受到威胁。和得到的相比,它们失去的实在是微不足道。”

那人耐心地解答了他的疑问,语气平静而温和,也没有隐瞒些什么,他话语中所蕴含着的真挚是无法伪装出来的。可他越是如此,偷走了荷鲁斯·卢佩卡尔名字的这个存在便越是情绪复杂。

他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只觉得胸膛仿佛被活活地撕裂了开来.

始作俑者是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其中最大的两种,则是愤怒与悲伤。

可是,他是为什么愤怒,又是为什么悲伤?

怀揣着疑问,他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荷鲁斯·卢佩卡尔的父亲。

他本以为自己会看见一张如同记忆中的帝皇一样光辉且带有神性的脸,但他错了,他没有看见帝皇,只看见一个仿佛农夫般的男人。肩膀宽厚,肤色是一种被太阳无情炙烤过的深色。

他相当平和地站在那里,身上没有半点饰物,也仅穿着一套粗布衣衫,看上去仿佛一个正在等待天色黑暗,好直接入睡的老农。

这不是荷鲁斯记忆中的形象。这不是他的父亲。

“你好。”男人朝他点点头。“这应当是我们初次见面,不过我想我没必要再去介绍我自己了,你我都很熟悉彼此。”

他想回答点什么,却只觉得喉咙发紧。

“那个孩子——”男人忽然话锋一转。“——你把他教导得很好,你一定付出了许多心血。”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你让他长成了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这点属实不易。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说,养育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你从中得不到什么回报,反倒会被无止境的担忧折磨得身心俱疲。当他们不在你眼中时,你会担心他们遭遇不测;当他们说自己要去参加某些事情时,你眼前又会浮现出他们倒在血泊中的模样.不过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指原体们,我没有像你这样一点点地培养过他们中的大多数人。”

“那荷鲁斯呢?”

话一出口,他便开始痛恨自己。

“荷鲁斯是个例外。”男人平静地回答。“他证明了一件事:我是个糟糕的父亲。”

他本能地想要反驳——至少在一瞬之间是如此。荷鲁斯·卢佩卡尔记忆中带来的那些情绪像是风暴一样无情地摧残着他的理智,让他想要开口劝解,想喊出那个他决不能喊出的词语。

可他没有这样做,他忍住了,他抵抗住了它们。

最终,他这样回答了男人。

“或许吧,但这不是我应该去评判的事情,我没有这种资格,这是你与荷鲁斯之间的事,他是唯一有资格评价你刚才那句话是对是错的人,但他已经死了,而我不是他。”

他停顿片刻,怀揣着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越说越快。

“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我不是他。我是亚空间的回响与伏尔甘作品的融合,我本来不该存在我活着是一种错误,帝皇,因为我所拥有的一切东西都不属于我,包括名字。”

不愿捡起帝皇面貌的人用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他,不算刺痛,却让他觉得心在抽搐。

他把这种感觉压下,竟开始痛恨起荷鲁斯。

若有可能,他真想当面质问他一句:你为何总是这样?难道这世间没有其他事更好做了吗?想一想人类吧!想一想那些尚且吃不饱、穿不暖,因万年前的错误而仍然活得痛苦的人吧!

这些思绪激荡而过,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

“你是来收回他的名字的吗?”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几秒后才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不。”他慢慢地说。“实际上恰恰相反,我不打算收回任何东西,它们属于你。”

“我不是荷鲁斯。”

“是的,你不是,可你有资格拥有这些。”男人表情奇异地、柔和地说。“你有他所有的爱,有他所有的恨,也有他没有的那些东西。你不是他,我也不希望你成为他.”

他向前一步,伸出右手并摊开。在老茧、沟壑与略微的颤抖之间,一枚老旧而朴素的金戒指安静地躺在上面。

“我想请你收下它。”男人说。

他如遭雷击,又像被针扎了一般猛地后退一步,忽地咆哮起来:“难道你还不懂吗?!我不是他——”

“——我知道,我明白,孩子。请你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丧子之父悲伤又坚决地回答。“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比我更清楚我的儿子遭遇了什么样的不幸,我亲眼看着他死,又看着他的灵魂彻底毁灭我想将这枚戒指交给你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想让你代替他。不,这样太卑劣,对你、对他、对我都不公平。”

“那么为什么?”他声音极轻微地问。

父亲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露出了一个有些狡猾的笑。眼泪在眼眶中躲藏,他却笑得这般温柔,仿佛万年前降落在科索尼亚时的那一日。

“你毕竟得到了他的名字和记忆为此,我想请你帮他做点事,可以吗?”父亲说。“这枚戒指会告诉你我具体的请求。”

言罢,他后退一步,伸手将戒指摆在桌上,竟然就这样消散在原地,徒留荷鲁斯一人凝视它,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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