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理寺就派人去荣府抓雪蟠。
甲赦昨晚在亲家家里赏字画,吃茶到半夜,没回府。
所以只能甲政来应对来人。
“是不是搞错?”甲政不由的握拳。
“甲大人,当然是搞错了。您不是最清楚吗?您往贾雨村那递的条子,都摆在圣人的桌上了。今日里,您要再递条子,就得递到圣人跟前。”大理寺少卿亲自来了。
甲政哪敢。
只能放人进府,在雪姨妈处抓走了雪蟠。
雪姨妈觉的天都塌了。
她哭着奔跑着,去求汪二夫人,甲母。
这年下的,求谁都没有用。
“姐姐,没了蟠儿我也不活了。”
“哎,你别哭。这一手打的咱们措手不及。后天大年初一官眷进宫时,我去求见一下娘娘。”汪二夫人说的含糊。
雪姨妈也听出来了。
可在这京城里,她现在所能倚仗的也就是这个姐姐和大哥。
而大哥又不京中。
雪姨妈好话说尽,没得到她姐一句肯定话儿。
忍痛拿出二千两银票后,汪二夫人接住了。
吐了一句:“我与娘娘说一声的事儿。”
雪姨妈只能信她。
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院,宝姑娘立马问母亲什么情况。
雪姨妈伏在炕几上哭道:“你哥那个孽障!先前为了香菱那个风流x精打死人的事,被知晓了。救他时花了一笔钱,上上下下的打点。如今只怕不能了……”
雪姑娘平日里恨哥哥不着调,也没想着他去死。
只能道:“姨母那里怎么说?”
“只能看后天能不能见着娘娘的面了。如今贵妃成了甲嫔,不知这话儿能不能求到娘娘跟前。我的儿啊,你去求一下宝鱼!他毕竟是国舅爷。”雪姨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每个人身上。
雪姑娘听后,带着丫头就回了省亲别院找宝鱼。
而雪姨妈在屋里哭的死去活来的。
…………
甲政瘫在书房一天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府里没有一丝热闹。
傍晚时甲赦回府,被甲母骂了个狗血淋头。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有几天不着家了?死在外面得了!”甲母的嘴对大儿子挺狠的。
甲赦不以为然的说:“什么大事?”
“大理寺少卿把雪蟠抓走了。”甲母心里觉的要坏事。
“抓走就抓走呗,他又不姓贾,更不是咱们荣府的人。”甲赦今晚在亲家家里吃的炖牛肉,有点塞牙。
只想着回屋里去抠牙齿。
对他母亲说的话,不以为然。
因为他明白,他娘这是让他当替罪羊。
给老二擦腚。
甲母见他吊儿郎当,酒囊饭袋的样子,把才杯子摔出去让他滚。
甲赦巴不得早走。
回到自己院里,辛夫人在等他。
见他回来,忙上前道:“老爷?老夫人有没有为难你?”
甲赦年岁上来了,刚才他已知怎么回事。
这一进屋就开始呕吐。
今晚吃的饭食全吐了,最后吐出了血。
吓的辛夫人不顾大年下的叫了大夫。
王太医也请了,但没请动。
甲赦的脸如金纸,对辛氏说道:“我的病与亲家无关,是被老二气的。”
又对甲琮说,对姐姐好点,给迎春撑腰。
甲琏不知在哪儿逍遥。
风姐在公爹咽气后才扭着腰来到公婆院里。
听到屋里的哭声,撇嘴翻白眼对苹儿说:“听听她哭的那样,好像老爷死了一样。”
苹儿可不敢说。
这时甲琮的哭叫声:“父亲!儿子……”
风姐主仆二人忙进屋,甲赦已咽气了。
信儿传到甲母处,甲母知道后,一下子晕了。
她不知是悲伤还是生气。
悲伤大儿子死了,生气他死在年根下,过年的好气氛没了。
荣府过年的年货,正好用来给大老爷发殡。
…………
甲敬没想到甲赦走在他前头了。
虽然二人私交很好,但他家没去吊唁。
一开始撇清了,没必要半路在搅和在一块儿。
甲赦的爵位现在能传在谁手里,还是个未知数。
甲敬认为圣人应该传给甲琏或者甲琮的。
外边不少人家都一致的说是传给甲宝鱼。
毕竟有个能吹枕头风的姐姐。
隔壁的这个年过的,本来应是辞旧迎新,变成了全家守灵。
甲母怕唬着宝鱼,让他早早回省亲别院。
甲琏甲琮甲兰守孝。
甲母病了,这次只有李纨侍疾。
府后面的甲姓族人来了不少帮忙的。不过好多都去巴结宝二爷。
现在外边都传遍了,这国公府的承爵人是宝鱼。
有可能不是三等将军,那甲贵妃娘娘会给弟弟争个国公的爵位。
…………
林瑛知道大舅父没了是降夕这天,只能等初三去吊唁。
世事无常罢了。
她摸了一下袖里手腕上戴的香木珠子。
价格不菲,对身体有益。
这是吕行云送的。
年前甲瓒,林瑛,吕慧中三人开创了球版画。
征得方橙同意,开始了新画派。
所出书刊,年画,以儿童教育为主。
本来三人要以方橙为画派始祖的,方橙道:“不用,我只是点了那么一下。而你们三人能把神话,寓言,成语画成孩子喜欢的画人,才是厉害的。”
甲攴名下有书肆,平日有卖过系统写的才子佳人文化小说。
还有科举的书籍,对联,笔墨,价格不贵,且有口碑。
这次刊印了甲吕林的画儿,装订成册,进行发售。
春节这几日,一开始卖,就引得大家抢购给礼。
谁家没有孩子?送这礼简直送到心坎上了。
看画册的同时,学习到知识。
特别是年幼的孩子,被画册里边的球版画给吸引着。
被画册吸引的还有成年人,一开始觉的这画怪模怪样,看长了还觉的蛮顺眼的。
甲吕林?新画师?
一打听是三个人,姓甲,吕,林。
没想到画册加印了一次又一次,春节这档成了小朋友手中的高档礼物。
再送书本不会有人嫌弃了。
少年中也有喜欢的,虽然是口嫌。
…………
甲瓒因为年长,姓氏排在前,觉得自己占了两个妹妹的功劳。
而林瑛则说:“这画是姐姐教我们的,两个小侄女也给我们提供了素材。”
“瑛儿说的在理儿,我这只修边添色的还厚着脸皮加上我姓呢!”吕慧中宽慰甲瓒。
养育两个孩子并不容易,甲瓒虽有婆子,奶妈和丫头相帮,这一天天的把她也累的够呛。
所以在画册上的精力比那二人少许多。
本想排个末尾,但两个妹子非要以岁数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