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上旅游车的那一道隐秘的身影，是一名身穿阿兹特克军队制服的士兵。
刚上到车上，四处环顾一圈，然后士兵就看到就坐在临时睡床上的上官燕红。
只见此时的上官燕红，正一手拿着一只燕子状发夹，一手半抬至额头前，目光之中尽是凝泄。
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按下了暂时键一样，时间仿佛被冻结住。
士兵好奇，缓步往上官燕红的方向移动，想要去看个究竟。
“你去看什么呢？”
突然，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回过头一看，只见说话者正是赵飞。此时的赵飞，正在拧紧车载厕所里的水笼头，一脸幽冷地盯着士兵。
虽然赵飞手中并没有拿着武器，但他的目光分明是在警告着士兵：若敢再靠近上官燕红一步，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感受到赵飞的杀意，士兵放弃了查看上官燕红状态的打算，而是转身朝着赵飞走去。
当走到距离赵飞不足2米时，士兵摘下了头盔和护目镜。
只见那张熟悉的脸，不是李汫，又会是谁呢？
“她怎么啦？”李汫指了指身后如同静止般的上官燕红，对赵飞问道。
“体感时间变缓，她听不到我们的交谈。”赵飞淡淡说道。
“你还有能够影响体感时间的手段？”李汫一怔。
他内心之中，对于赵飞底牌的判断，又一次被刷新了。
“废话少说，你比约定时间，来晚了半天。”赵飞冷冰冰地责问道。
“没办法，我得甩掉后面的尾巴。”李汫摇头，用有些无奈的语气解释道。
“尾巴？我不是已经帮你铺了路吗？”赵飞将信将疑道。
“你前晚杀掉的那些人，都是黎塞留的手下，属于‘逆光殿’那一脉；而我是归安东尼达斯管辖的‘刑罚’一脉。你杀得再多，都不是安东尼达斯的人。”李汫道。
没错，前晚赵飞之所以大开杀戒，连续袭击了18个异端裁决殿的据点，杀死了数十人，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给李汫打掩护。
负责监视李汫的四人，已在“亡灵节”的庆典中被赵飞所杀，莫名其妙死了四个眼线，必然会将怀疑的目光引向李汫；所以，赵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犁庭扫穴，通过大肆暗杀异端裁决殿的人，来淡化李汫身上的疑点。
对于赵飞的良苦用心，李汫自己是很清楚的。
他想到不能完全抹除赵飞的努力，于是又连忙改口：“其实，我带着你留给我的一身伤，已经足够打消安东尼达斯对我的怀疑。”
“是吗？”赵飞冷笑着。
他可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李汫的一面之辞。
“应该是……怀疑没那么深吧。”想了想后，又觉得有些不妥，李汫再次纠正说法。
“行了，我没空听你说废话。过来。”赵飞以命令式的语气说道。
李汫眉头一皱，显然他对于赵飞的语气感到有些不悦。但是李汫并没有说什么，朝着赵飞走出一步。
只见赵飞突然手掌一翻，在他的右手食指上，包裹着一根尖锐的角质层。
看到角质层的瞬间，李汫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滑退半步。
然而，赵飞出手动作更快，如雷霆般往前一刺！
尖锐角质层刺入门了李汫抬起来抵挡的右手前臂上，扎进去了半寸有余，顿时血流如注。
“你……”李汫瞪着赵飞，怒不可遏。
而赵飞却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手指很自然地收了回来，只剩下尖锐角质层依然插在李汫手上。
随即只见角质层迅速地消融，化作一种半能量化物质，渗入李汫体内。
见状李汫顿时大惊，连忙催动起全身法力，试图将入侵他体内的半能量化物质驱逐出去。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事情似乎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因为随着半能量化物质的侵入，李汫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天蝎病毒，在与那些半能量化物质的互相结合之下，竟然在快速地消失。
折腾了他两天的毒素，被这么随便一扎，轻易地化解了。
原来，刚才赵飞这一针，竟然是天蝎毒的解药！
正如天蝎座混沌系魔法的解放语——操弄生死！
是生，是死，全在施法者的一念之间。
“你这么快就解了我的毒，难道不怕我突然发难？”李汫嘴角一弯，试探性地问道。
说话的时候，他的余光还朝后面的上官燕红瞥了一眼，并没有在赵飞面前隐瞒。
“你可以试试，我保证，你会死得很快！”赵飞说话的声音之中，含着令人后背发凉的寒意。
既然赵飞敢解了李汫的剧毒，他自然就做好了对方反咬一口的准备。
幸运的是，考虑片刻之后，李汫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他非常理智，知道赵飞之所以一再激怒他，那是在试探他——这大概就是赵飞所说的，自有判断敌友的一套标准吧。
再说了，今天他来到这里找赵飞见面，也不为了打架的。
“好了。”李汫点点头，作出妥协，“既然咱们都有自己的目的，我也不拐弯抹角。与你接触，是想跟你合作的。”
“合作？”赵飞嗤笑，“你一个叛徒，何德何能啊？”
“叛徒……”对于这极不友善的两个字，李汫眉头一挑，显然刺痛到了他的神经。
但是，李汫依然还是耐下性子，道：“我无意为自己开脱，但是，我还是要……”
“你还是要讲你的故事，对吧？”还未等李汫说完，赵飞又打断了他。
“对。”李汫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所以，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那就要看，你的故事，能不能说动我了。”
“好。那就先从‘羽蛇神之泪’说起吧。”
“羽蛇神之泪？”
“其实，羽蛇神之泪，是古阿兹特克的说法，如果在东亚文化圈，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你是说……龙珠？”
听到赵飞说出这两个字，李汫并未说话，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
美国，内华达州。
穿过河道发达、水草茂盛的加利福尼亚州，进入以沙漠为主的内华达州之后，那艘小型私人游船，就派不上用处了。
于是，南童和她的团队，改乘两辆越野房车，继续踏上旅途。
就算离开了内华达州，还要横穿犹他州，南下进入亚历桑那州后再东走，才能到达目的地新墨西哥州，这几天的路途，他们都要以这两辆越野房车为家。
“你是说，那个什么‘羽蛇神之泪’，就在邓格莱恩市？”
前面那辆越野房车内，传来了南童惊讶的疑问。
“要不然呢？”坐在她前面的武铭，轻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何非要去那座丧尸之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