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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凑上去,轻咬了一口,里头芝麻猪油馅儿就溢了出来,满口喷香的芝麻香气,甜津津的。

她彻底清醒过来。

知道这是仪式之一,也愿意跟着仪式走。

刚想说是生的时,却又止住,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汤团是熟的。

耶律肃对上她微惑的眉眼,冷冽英俊的眉眼温和着,询问道:“好吃么。”

夏宁点头,如实回道:“好吃。”

他眼神愈发深邃。

又问,“甜么。”

夏宁看他的眼神愈发古怪,嘴上仍答道:“甜——”

后面的话被全数吞了下去。

甜混着酒香,纠缠的难舍难分。

明明昨晚才见过,他们也曾同床共枕,可这时的心却酸软着,渴望着。

屋里的龙凤蜡烛发出爆裂声,突兀地响起,又悄声归于寂静,仅有那烛火摇曳了一瞬。

呼吸声渐止。

双唇分离,牵扯出的银丝断裂。

她的双唇是被索取后的痕迹,莹润艳红,仍比不过她眼中的艳色。

他的眼神炙热,沉稳被颠覆了,情色起伏,嗓音沙哑,“当真是甜的。”

夏宁娇媚的笑,如丞待露水浇灌的娇滴滴的芙蓉芍药,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头挨着头,说着些荤话:“将军不再尝尝,是奴家甜,还是那汤团馅儿甜?”

尾音咬的魅惑。

眼梢更魅的像坠了钩子。

能把人的魂儿一起勾来与她厮混。

耶律肃的手掐上她的纤腰,手臂用力一提,将她抱在膝上。

她娇呼一声,故作娇弱。

可偏偏抱了她,只顾着端着汤碗为她一勺勺吃汤团。

汤团热气腾腾,那芝麻馅儿更是有些烫嘴,她吃的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心思旖旎起伏,抱着她的男子却稳如泰山。

夏宁咬着唇,分散了心思,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搂着他脖子的手开始不安分,四处游走点火。

仗着耶律肃对她的偏爱,动作也愈发过分。

灵巧的手从斜襟里滑入,直往往下滑去,男人喂她吃汤团的动作这才稍顿,面上还正儿八经的继续喂她一勺。

夏宁偏过头去,妖精似的做派,“将军,您怎么不看人家?”

纤手彻底没了分寸。

耶律肃的呼吸一窒,隔着衣料捏住她的胡作非为的手,嗓音情欲暗哑,“吃完。”

夏宁媚笑着,眼梢上调。

意味深长的哦了声,一只手被捉住了,另一只手不甘寂寞,在他胸前画着圈圈,脸蛋昂起,她知道他最爱自己这般望着他,“您莫不是想先喂饱人家……”

话音落下。

咬着唇,似笑非笑的看他。

偏不吃他递来的最后一勺。

汤团已被她咬破了糯米皮子,里面的芝麻馅儿溢满了整个勺子,黑乎乎,黏答答的。

他眼神愈发温柔,“听话,吃完。”

夏宁心肝一颤。

如高岭之花的男人,对着她这般轻声细语,她如何经得住。

便张口含住了勺子,将最后一口汤团吃完,吃的小肚子微涨,浑身都是热乎乎的,心猿意马。

他拍了拍她藏在衣料下的手,命她收回去。

夏宁也听话。

他这才收了手,单手护着坐在怀里的人,身子侧倾,把手里的汤碗、勺子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瓷器撞击的脆响声,清脆悦耳。

怀里的小妖精还不知收敛,缠着他继续说着荤话,勾栏瓦舍里的手段全部用来对付他,娇娇媚媚,措辞下流,但偏从她口中说出来那股妖冶劲儿浓的很。

“汤团也吃完了,可人家更想将军喂旁……呀!”

耶律肃骤然发力,把人掀翻重重压在被褥之上。

被褥上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等物,虽然被夏宁吃了些,但这一摔也让她疼了下。

细眉皱着,开口刚要抱怨他粗鲁不知疼人。

可一扬视线,撞上他发红的眼底,那像是要吃人的模样,她不禁有些晃了,估摸着自己刚才撩拨狠了,惹得他发了性子。

而且他还吃了不少酒,怕是……

她眉眼顿时软弱了下来,红唇未启就被狠狠吻住。

一番恣意粗鲁的掠夺,惹得她鸦黑的眼睫湿漉漉的,杏眸裹了层水雾,望着人时楚楚可怜,求他待自己温柔些,全然没了方才的妖精劲儿。

耶律肃眼角染了狠色,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他耐了性子,伸手替她拆去头上的发簪、发冠,全数扬落到地上去。

牵扯之下,反而恼了她身上层层叠叠穿脱复杂的嫁衣,一扬手撕了了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理。

鲜艳的红。

洁絮的白。

浓墨的黑。

纠缠在一起,刺激的这他的眼。

夏宁分了心思,想着头上那一套头面价值不菲,若坏了也是麻烦,身子跟着探出去要看一眼,才探了一半身子被耶律肃捉来用力打了一下臀。

在安静的屋子里,有些刺耳。

却又生出旖旎的味道。

夏宁顿时生了脾气,也不做出不甚娇柔的姿态,敞开了直接纠缠上去,动作生猛又出其不意,耶律肃不敢下狠手怕伤了她,一个心软,一来二去竟是被她扑倒了。

耶律肃难得愣了下。

眼底有些诧异。

这眼神看的夏宁心中一阵暗爽。

她单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轻声,娇着调儿:“欺负人这事,您会,我也会。”

身上的嫁衣被撕坏了,半挂不挂的吊着,她指尖轻轻拂过,芙蓉出水,堆叠在脚尖。

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服侍他,却不依他。

磨磨蹭蹭,欲拒还迎。

眼看着他眼底暗色深邃,眼尾发红,冒尖的喉结错动。

连着身子都滚烫起来。

她折磨着人,却不防自己也难受的很,纤腰上抚上一双宽厚粗粝的手掌,掐着她的腰,将她高高托起,猝然翻身又将她压下。

不再纵容她的挑衅。

……

她眼神涣散迷离的求他,声音都是哭声:“将军……”

……

他几乎要将她的腰也折了,逼着问她:“叫我什么。”

……

她的声音细碎着,“官人……相公……”

……

红罗帐下,春宵交缠。

平息之后,两人也不曾分离,她被拥在怀中,静静的喘息。

两人皆是素了许久,夏氏更是。

身子早已被折腾的化成一滩水儿,连胳膊都动不了了。这会儿被疼爱后,面颊餍足,生出桃色来。

帐间无人说话。

气息糜烂。

不知哪一刻起,手在她肩上游走。

夏宁扭着腰就要逃,眼看着就要成功,又被他摁着后背,她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任凭处置。

细密的吻落在肩头,也随着她那会儿的胡作非为,一路往下。

……

她直呵气,揪着被子的五指蜷起,娇艳面庞生出浓浓的艳色,下唇紧紧咬着,胡乱的喘息着,眼前阵阵发白。

……

折腾了半宿,她如风中落叶颤颤巍巍,惹人疼惜,被他拦在怀中,无力的讨水喝。

耶律肃起身为她去倒了盏水来。

端着茶盏,将她从床上扶起,细致的喂她。

她浑身都在发颤,一盏的温水,洒了小半,沿着光洁的下颚滑入。

喝完后,他放下茶盏,又来一一吻去洒出来的水渍。

吻着吻着……

……

床幔挑起,烛火照进来,明晃晃的刺眼。

将她娇媚的,魅惑的,美好的,照的一清二楚。

她哭着求着,几乎把人都心都快哭软了,他仍不放过,把她抱了起来……

……

一把娇媚的好嗓子都沙哑了。

床榻吱吱呀呀,许久都未停下。

……

天光微亮时,屋子里才传出叫水的声音。

夏宁早已没了力气,任由被他抱着去清洗。

现在侍候她的几个丫鬟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在世安苑时还算是收敛着,这会儿床榻上一片狼藉,看的她们脸红的几乎要滴血,手上动作却愈发麻利。

欢爱后夏宁累的几乎要睡去。

入了水中后倒是清醒了些。

只是腰肢酸软的坐不住,她开口与他说,想让丫鬟进来侍候,他却解了罩在外头的外衫进来。

夏宁这会儿一看他就有些怕。

浴桶宽大,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只是他身子高大,一进来,水溢了许多出去。

他清隽的眉目温和,将她抱在身前清洗。

之前也有过几次,只是那会儿她不是昏睡过去,就是困倦的脑子打结,这次清醒着,她不由得尴尬闪躲,“我自己来。”

身后的嗓音响起,“好。”

夏宁微微侧脸,水汽熏得她脸颊微红,面色湿漉漉的,“您先出去。”

耶律肃挑眉,“若我出去后你晕倒怎办。”

她不假思索:“那就叫个丫鬟进来候着。”

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肩上,将她转过身子,面对自己,热气氤氲着,模糊了眉眼,倒是让他生出了些邪气,“你确定,那些个丫鬟能看这些。”

她身上都是痕迹。

夏宁哽住。

从前她就不喜欢丫鬟侍候。

这会儿这般,她更是不愿意。

她偏过头去,知道是躲不过了,瓮声瓮气,耳尖都红了,“麻烦您了。”

他轻笑一声,“夫人客气了。”

……

男人到底没怎么学会伺候人。

夏宁忍不住嘶了声。

他低声询问,“弄疼了?那我再小心些。”

这样温柔,才让她解了些气。

夏宁泡的鼻尖都微微发红,斜眼眼波潋滟瞅他,“将军何时会这些了。”

“嗯。”他喉间错动,应了声,忽然又掀起眼睑,沉沉一笑,致命的危险,“看来夫人的教训还没吃够。”

夏宁身子颤了颤,猛然后退,水泼了出去。

……

在屋子更换床褥的荷心、春花忙完后,听见里头的动静,红着脸垂着头急忙逃出去,还不忘把门合上。

在院子里逃得太急,一不小心撞上了雪音。

雪音闪身避过,见两人如此毛躁,皱了眉,责问道:“你们跑这么急作甚。”

荷心连红的比廊下的红灯笼还要红上几分,支支吾吾的推了下春花,“你说……”

春花许多人,这些事自是好开口些。

荷心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羞死人也说不出那些来。

春花虽然已经历了人事,但也不曾那般……

她脸颊红的能滴血,吞吞吐吐的回道:“将军和姑娘……在隔间里……我们不便侍候……”

雪音愣了愣。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烛火通明的屋子。

廊下的灯笼,红的刺眼。

-

次日醒来后,即便红罗帐垂着,也依稀能看见帐外撒入的阳光。

时辰已经不早。

她理当起来梳洗,大婚第二日,如此贪睡实在不妥当。

但她浑身不适,骨子里泛着懒散,胳膊腿儿都抬不起来,才挣扎着动了动,身旁安睡的人就睁开眼醒了过来。

夜间的缠绵。

似乎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她也窥探到耶律肃不为人知的一面,更是感受到了他的温柔。

视线对上。

他醒来后并不会像夏氏那般睡眼惺忪,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冷峻的面庞近在咫尺,这般偏爱,令她如何不心神意动。

她伸出胳膊去抱他。

皙白的胳膊才探出被褥,就被耶律肃拉着藏在被褥下,他贴身靠近,将她揽入怀中,一夜失了分寸的癫狂后,嗓音沙哑,“盖好被褥,小心染了风寒。”

她贴在他的胸前,隔着薄薄一层中衣,听着他沉稳缓缓的心跳声。

眉睫微垂,异常温顺。

浑身皆是被疼爱后的餍足,娇媚。

令他想要藏在怀中。

像是猫儿般。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着,无声温存。

屋子外传来丫鬟们的小声议论声,问的无非是将军与姑娘起没起。

耶律肃耐着性子陪她躺了会儿,听着夏氏的呼吸声渐沉,眼睑张张合合,似乎又要睡去了。

昨夜当真是折腾过了。

耶律肃等她睡着后,才起身去洗漱。

两人都不喜欢由着旁人侍候,大多时候都是亲自动手,这一日也不例外,让下人送了东西进来便让他们仍在外面候着。

夏氏实在好睡。

待他梳洗完毕,夏氏还维持着方才那个姿势,睡得呼吸声浅浅。

他复又躺了回去,动静大了些,才把她惊醒。

被吵醒的夏氏脾气不小。

他低声询问,“还不起,嗯?”

夏宁皱着眉摇头,埋在他的胸前,轻媚的嗓音黏糊糊软绵绵的,“困的很……再抱一会儿……您安静些……”

耶律肃嘴角是无奈的浅笑,“好。”

应是这么应的。

但手却在她面庞上游移。

从眼睑缓缓滑下,触及鼻尖,摩挲着双唇,滑到后颈,沿着背脊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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