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不但颜如玉惊了，连卞倩也惊了。
不过好歹也是传说中地下世界的“完美罪犯”，卞倩很快平静下来，反而一脸笑意得问
道：“我很想知道，我到底哪里露了马脚？”
颜如玉则是一脸兴奋。
如果不是环境不对，她都想大喊“高阳万岁”！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高阳总是第一时间出现，犹如她的保护神。
“你没露马脚……”高阳耸耸肩，“只不过我耳朵好用一点儿，认出了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卞倩有些茫然。
高阳呵呵一笑，手里却没有丝毫松懈。
虽然他在说话，但是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卞倩身上。
他有把握，在对方发起攻击的前一刻反制。
“你可以改变你的声线，改变你发声的位置，但是你说话的节奏和语态，改不了！这一
点，即便是最高杆的配音演员，也会形成习惯性，更何况，你这么low！”
“仅仅如此么？”卞倩眨眨眼睛。
“还有你的眼神！”高阳继续道，“不管你怎么伪装，你眼神里带着的居高临下，戏谑
，都会泄露出来。”
“虽然那只是一种感觉……但是很抱歉，我这个人感觉十分敏锐！”
颜如玉忽然插嘴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高阳的脸瞬间垮了：“我不是来的快，我只是上楼快而已！颜队长，你在上面吃饭，我
一直在下一层的拐角候着呢……”
“你摸摸兜就知道了！”高阳没有再解释。
颜如玉伸手入兜，触碰到了一个小玩意。
原来如此。
那是俩人一起登山救人的时候，高阳抱怨没有用上的追踪窃.听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
了她的兜里。
“佩服！”卞倩微微一笑。
高阳承认，从这一笑来看，其实卞倩并不难看。
“你把我们两个调上山，只是为了展示你的能力吧？”高阳淡淡道，“即便我们把人救
了出来，可是依然留不下他的命，对么？”
卞倩笑着点头：“对啊，金属丝是用药水浸泡过的，虽然量小，但是只要在景某体内停
留的时间足够长，也能要他的命！我觉得这次发挥不错，可惜，被你看破了！”
颜如玉掏出手铐道：“我这次倒要看看你怎么逃脱法律的制裁，完美犯罪？开什么玩笑
！”
“哈哈！颜警官，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的父亲吧……至于我……你以为高阳先生能抓住
我？”卞倩忽然朝高阳一笑，胸.前猛然喷出一蓬烟雾。
一股眩晕的感觉瞬间袭来。
卞倩的手腕似乎抹了油，变得无比油滑，竟然脱出了高阳的掌控。
“虽然没玩够，但是只能下次再见了……”卞倩瞬间从桌边跳起来，按动手中的一个开
关。
“噗噗噗！”餐厅里烟尘四起，人们正在用餐的人们大叫着惊慌失措，满屋子蒙头乱窜
。
隔着好几桌惊慌的人群，卞倩大声道：“下次，我可要换另外一张脸咯……”
这姑娘最后对高阳做了一个飞吻，然后笑着跑出餐厅大门。
俩人拨开人群冲出大门，不管不顾得追下去。
“出口很多，你能拦住她么？”下楼梯的时候，颜如玉匆忙问道。
“我早有准备！”高阳低喝道。
“什么准备？”
高阳已经掏出电话吼道：“小张，放狗！”
……
卞倩连逃跑都是优雅的。
完美犯罪？是不存在的么？
当然不！
卞倩认为，所谓的“完美犯罪”只需要有一个必要条件——就是不被抓到。
对于警方而言，有什么能比的上明知凶手是谁，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这种状况更沮丧的
？
她承认，高阳的出现确实出乎预料，不过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机关，不存在跑不掉的情况
。
刚刚出门，卞倩愣了一下。
门口前方七八米，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牵着一条黑背大狗正在接电话。
可爱的大狗狗坐在地上，吐着舌头，眼神儿似乎在关注每一个进出门厅的人。
卞倩下意识得低头，含胸，出了门立刻右转。
但是狗狗忽然躁动起来。
“小张，放狗！”电话里传出高阳的吼声。
穿警服的小张瞬间松开狗链儿。
黑背“汪汪”狂吠着朝卞倩追了过去。
卞倩大惊失色，顾不得掩藏形迹，撒腿就跑！
狗狗在后面狂奔着，但是一时半会儿竟然没能快速拉进距离，显然卞倩的运动能力极为
恐怖。
“混蛋……一定是高阳！一定是他！”卞倩在心中怒骂着，自己身上一定被高阳放了某种气味剂。
另一个出口，高阳和颜如玉出现。
“站住！”高阳一声暴喝，开始全力冲刺。
颜如玉见状，也不要命似的跑了起来。
俩人的速度如风一般。
一条狗，两个人，缀在卞倩后方紧追不舍。
卞倩突然回身朝地上狠狠一甩手臂。
“嘭！”伴随着一声闷响，一股浓烟四散开来。
狗狗刚钻出浓烟，就放慢速度开始绕圈儿，显然失去了追踪的气味。
两秒钟后，高阳和颜如玉穿过了浓烟，也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靠！”颜如玉低声骂了一句粗口。
前方，四通八达，人头攒动，哪里还有卞倩的影子？
高阳伸出手掌，刚才抓住卞倩的手腕，但是对方衣服里不知道藏了什么物质，一瞬间就
让高阳手滑了。
小张和另外两名牵着警犬的警员也跑了过来。
大家相视苦笑。
“这么多人都没抓住……我们也真是……”小张挠挠头，有点儿郁闷。
高阳摇头道：“怪我轻敌了！以为贴身追加警犬，就能控制住，没想到还是让她给跑了
！”
“高阳，你什么时候在卞倩身上下的引子？”颜如玉眨眨眼，“是刚抓住她手腕的时候
么？”
高阳点头。
“太狡猾了！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颜如玉不忿道。
“如果不狡猾，她估计早就挂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高阳呵呵一笑，“回去通知你父亲
，多加小心，陈年恩怨，她肯定是要解决的！”
小张和两名带着警犬的同事先行撤离。
高阳陪着颜如玉在路边的拉面店填了肚子才一起往回走。
“行行好……给点吧……”街边，一个满面风霜的老太太端着一个破搪瓷碗正在要饭。
偶尔有路人给她碗里扔几个毛票或者一两元钢镚，也有年轻的姑娘放进十元钞票。
老太太鞠躬感谢，然后掏出红色的小小荷包塞给对方，连连道谢。
颜如玉经过的时候，善心发作，掏出二十元放了进去。
“谢谢，好心人，这个你拿着……祝你平安！”老太太掏出一个针线绣得简陋荷包塞进
颜如玉手中。
颜如玉推了两下，只能收下。
她和高阳又走出几十米，高阳忽然站住，低喝道：“不对，是她！”
“谁？”
“那个要饭的老太太！”高阳狠狠一跺脚，转头往回跑。
颜如玉也大叫一声，跟着高阳狂跑起来。
只是，刚才要饭的地方哪里还有老太太？
一辆黑色轿车在距离高阳十多米之外减慢速度，然后车窗落下。
“嗨，高阳！刚才我的说话习惯是不是改了呢？”驾驶位的女人大声道。
高阳和颜如玉同时抬头……是卞倩。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卞倩，头发和露出车窗的衣服还是逃犯老太太的装束。
“我进步了呢……谢谢提醒！”车窗玻璃升起，车子箭一般窜了出去。
高阳和颜如玉相视苦笑。这次的对手还真是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