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相反选择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件事’。
白水凭借经验，对这句话进行翻译：没什么，只是在脑补扣黑锅啦。
再翻译：我要拆家啦。
他立刻清醒过来，再次重复，“你在想什么？”
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自己闷声不吭地琢磨。
“你好警惕，反应好强烈，我有那么不靠谱吗？”黑羽快斗吐槽，又拖长了声音，“还是……”
还是同样回顾了那个梦？
他道：“我做了一个梦。”
昨晚，白水也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操控着先知，溜了一位名为‘杰克’的监管者五台机，盯了六只鸟，最后成功四跑。
这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梦，白水有过太多的对局经验了，他不太在意这个梦的内容，只对一件事疑惑：平平无奇的对局，我怎么会记住这场对局，还梦见这场对局？
直到黑羽快斗说出‘我做了一个梦’，他：“……”
他静静思考了几秒这个梦的内容，又静静思考了几秒‘在黑羽快斗静静思考的那段时间，他究竟思考出了什么’，才勉强接话，“什么梦？”
“你刚刚在想什么？”
语气太过勉强，大锅临头的轻微不安感太过强烈，黑羽快斗再次拉长声音，“噢，伱知道了。”
他盘起腿，正襟危坐上半身，大大咧咧道：“好的，我想问一个问题，那个梦境，是不是你的过去？”
这家伙把游戏的对局当成了过去？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不要思绪过多，”白水立刻道，“平白无故、异想天开、信口雌黄……”
“好的好的，”黑羽快斗同样立刻道，“从现在开始，什么解释都不要说，早上不许说谎，要说就等到不妙的黄昏时分再说。”
他举起一只手，装模做样地做出学生举手提问的动作，“那么，请问白水同学，刚刚的梦境是你的过去吗？”
又补充，“只用回答‘是’或‘不是’，不用解释。”
双补充，“不可以说谎哦。”
叒补充，“相处这么久，我们对彼此已经初步了解了吧？你知道的，我很敏锐，如果你说谎，我是可以听出来的。”
白水：“……”
这相当于要让他承认‘啊对，是的，虽然是一场游戏，但那确实是我的过去啦，好了，你不是对我的过去很好奇吗，现在可以开始把这块拼图填在我的过去那里啦~’，坦然着躺平接受来自黑羽快斗的肆意污蔑。
不如杀了他。
他简短否定，“不是。”
认真算，虽然确实是他打过的一局游戏，但‘过去’太过沉重了，还不至于被称为过去。
根据‘白水的话和事实相反原则’，‘白水在否定，肯定是在说慌’和‘白水在肯定，肯定是多次说谎问心有愧，于是难得说真话’等原则，黑羽快斗秒下判断：是的。
刚刚那场充满了沉重和危险的梦境，确实是白水的过去，是组成‘白水’的一部分。
黑羽快斗吐出一口气，他道：“那个梦……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居然有那么破旧的建筑物，还存在那种有着金属利爪的人形怪物。”
“那是怪物吗？还是接受了人体改造的人类？”
第五人格是一款非对称游戏，分为两个阵营，分别是[求生者]和[监管者]。
在对局中，求生者一共有四位，负责逃跑。
逃跑的常规方法是开门逃脱，每张地图都有相对的两扇电门，平时处于不可开门状态，只要成功破译五台密码机，大门便会通电，整个地图便会响起警笛声，昭示着可以点开大门。
警笛声响起时，求生者会恢复一定的血量，再次恢复行动能力。
所以，在被击中，重伤倒地、无法行动时，白水只能半跪在地上，但在警笛响起后，他却恢复了行动能力。
刚刚那场梦境中的模糊利爪身影，便是[监管者]，名为‘杰克’。
“它的原型是十九世纪的伦敦连环杀手‘开膛手杰克’，”白水言简意赅，“伦敦是雾都，所以它的技能和雾气有关。”
他强调，“十九世纪。”
十九世纪，离现在几乎相差一百多年，所以不是‘过去’，懂？
黑羽快斗懂了，他立刻从强调中发现了重点，“十九世纪？我记得你之前说‘先知’预言的时候提到了废除谷物法，废物谷物法也是十九世纪的吧？”
连上了。
白水不是很想连上。
黑羽快斗又道：“开膛手杰克和废除谷物法，都是英国的吧？”
哦豁，又连上了一点。
他判断：在某段时期，白水的主要居住地是英国。
就是‘十九世纪’这一点让他有些迟疑：平行世界嘛，发展都可能不一样，时间不一样当然也很正常，可白水的表现不像是十九世纪的人，他很熟悉现在时间点的科技水平。
当然，可以解释为‘虽然时间不一样，但科技水平一样，平行世界的十九世纪便有了二十世纪末的科技水平’，但废除谷物法否定了这一点。
粮食和生存息息相关，每一次改动，都有其必需的历史背景，如果平行世界是二十世纪末的科技水平，没有再颁发废除谷物法的理由。
黑羽快斗沉思起来。
白水：“……”
“只是游戏设定而已，”他艰难道，“不用这么上心思考吧？”
只是游戏而已，不用冥思苦想着怎么把游戏设定和他联系在一起吧？
“随便想想而已啦，”黑羽快斗耸肩，他又思考了片刻，缓缓道，“但是，开膛手杰克的身份不是一直是谜题吗？在你的那个世界，有人找到了他的身份？还把他进行的改造？”
“不是真的开膛手杰克，”白水否定，“只是原型。”
他再次强调，“只是游戏设定，和我无关。”
黑羽快斗再次坚持‘相反原则’，他想了想，慢慢地应了一声，又道：“在杰克的胸腔上，我看到了一枚红色的宝石。”
“当时你倒在地上，从你的视角看，它的胸腔和月亮重叠在了一起，那里出现了一枚红宝石。”
他询问：“那是潘多拉吗？”
同样的怪盗基德装扮，同样的潘多拉。
黑羽快斗腹诽：这家伙还不肯承认自己是平行世界的‘黑羽快斗’，不是‘黑羽快斗’，难道是‘黑羽盗一’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