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
崇笙站在x卧室边缘，看着床头柜上那只几乎占满整面墙壁。
荧光蓝色，兼翅膀上白色相呼应的大蝴蝶壁画，感叹到。
只见这蝴蝶震翅翱飞，自带一股潇洒豁达。
向外凸出的黑色大眼睛，顾盼神飞，婉转莹莹。
整幅画神采奕奕，呼之欲出。
“这是光明女神。”
崇笙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吓了一跳。
只见她正用马克杯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然后递给崇笙了一杯。
“你洗完了？这么快。”崇笙双手接过水杯。
“快么？我觉得还好。”
x朝着画的方向支了支下巴，继续说道
“这种蝴蝶的翅膀会发光变色。十分神奇，也很美。
很像潘多拉的盒子，充满诱惑，让人不自控的被吸引着。
可惜就是少了点，生活后在南美的亚马孙河流域，似乎全球都不到二十只了。”
“不到20只！？”崇笙惊呼道。
“嗯，哎。大自然就是这样，创造和毁灭同时存在。就算人类不干预生态，仍然有很多物种被抹杀掉。”
有些沉重的话题，崇笙不知如何回答。突然，崇笙原地一拍脑门
“哎呀！我就说怎么就觉得这么眼熟了。我见过这种蝴蝶，在梦里，就是它。”
x喝了一口水，淡定的说道
“很正常，你不知何时见过它的照片。你留在了脑海里，甚至你都不记得你留在脑海里。
突然有一天，你梦境中，大脑里杂七杂八的片段开始冲击你，刚好那天选的是它。”
“没有，我没有。我确定我之前没有见过它。”
“……”x没有回答。
“那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在梦里看到你从未见过的东西。”
崇笙珉嘴思考着，响了半晌。
“因为缘分。许是菩萨安排的。”
“咳咳咳。”听见崇笙回答的x，被嘴里的水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你慢点喝嘛，又没人和你抢。”崇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x。
“你刚才说，菩萨安排？菩萨为什么要安排你看一只蝴蝶？”
“你记得，我第一次到你家那一晚么。”
“嗯。”x点点头。
“那晚我梦里梦见了这个蝴蝶。飞上了天。后来就梦到希拉，我和你说过的。之后就迷迷糊糊走到你那里，直到你带我回来。
我迷糊间又看到你这里这只蝴蝶。当时也没太在意，现在想起来觉得都是菩萨安排的，为了在风雨里遇见你。”
“额……”x浅笑又止。
“怎么，你不信这些？你不信神佛？”
崇笙严肃而认真的看着x。
“信。”
“可你的眼神看上去你不信。
“你知道宇宙大爆炸的时候，所有氢全部瞬间炸开，爆炸力推送最初形成的物质四处飞散。现在都仍然持续着。
可飞散中的物质们如何聚在一起？因为重力，质量大的吸引质量小的。
聚在一起的物质们经过高温高压等特殊因素，再一次不断转变。从而才形成我们现在的世界。
那个点燃宇宙，创造引力，规写所有自然规律的，就是我的神。”
“那不还是一样嘛，满天神佛不都也创世灭世嘛！”
“……也许吧。也许是同样的。”
x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不知道如何去向崇笙解释两种信仰最本质的区别。
完全不是唯心和唯物这么简单可以区分的。
而是崇笙的神，可以祈祷，可以拯救。是向善的。
而她的神，从不聆听。只是创造和毁灭。无法准确定义。
就在二人相对无言时。x静音的手机在兜里疯狂的跳动起来。
x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x正准备开口，崇笙却先说到
“你随意，我可以回避。”
“不用，我去厨房接就行。”
说完话的x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喂？您好。”
“你好，你是x医生么？”
“我是，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叫小莲，是安康的未婚妻。我们见过，你来工作室的时候。”
“嗯，我记得。小莲你好。”
“是这样的，我跑到工作室好不容易才从客户薄上翻到的你的电话。
因为那会我给安康打电话，想说过去把最后的东西拿走。
结果他电话里听起来神智不清的说什么买了只鸡，和明华在家，正在宰杀。因为明华想吃鸡杂面！”
“嗯？他怎么神智不清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明华死了，早就死了！就在她家上吊死的！
还是安康发现的尸体，穿着一身大红色寿衣，把安康吓的晕了过去。之后还烧了三天三夜。现在他居然说……
我很担心他，又想起你是他的心理医生，就找你了。”
“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他的工作室，准备打车过去了。”
“那麻烦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也立刻赶过去。”
“好！再见。”
挂断电话的x觉得小莲的描述听起来情况并不乐观。
想必安康的场面也不会美丽。
“崇笙！崇笙！”
x一边利落的走进卧室，拿出便服，一边叫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出了点事。情况紧急先不和你多说，我得过去了。”
“那，需要我帮忙么？”
x停下匆忙更换衣服的动作，在原地定格了两秒钟左右。
向崇笙微笑道“你愿意去么？”
崇笙殷切回答“当然了！我们是朋友啊！”
“那就好，走吧。”
更换好衣服的x带着崇笙，一路和崇笙讲着他们三人的缘生，缘起。一路飞奔到明华家楼下。
“x医生！x医生！”
正要起身进去的x和崇笙身后响起了小莲的呼喊声。
“你也刚到？”x看着小莲气喘吁吁的模样，觉得她憔悴了许多。
“我去安康家取了这个房子的备用钥匙，这位是？”小莲发现x身边还站着个陌生女人。
崇笙正想自我介绍。x却先开口
“对了，她是我们的前台。负责接待，正在考核她是否可以成为我的助手。你介意么？如果介意，她可以在楼下等候。”
崇笙对着小莲重重的点着头。
这毕竟很隐私，关于安康的声誉问题。
小莲思考了片刻，又觉得崇笙看起来真诚面善
“一起去吧！多个人帮忙也可以。走吧！”
话音刚落，三人立马冲进大楼。
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
直到他们到达明华门前。
沉重的大门，被关的死死的。整个大门外都可以感受到森森凉气，让人不经不寒而栗。
门内听起来悄然无声。
崇笙咽了口唾沫。
每个人都有强烈的不安感。
只有x看起来，依旧处事不惊。
小莲拿出钥匙，慢慢打开了门。
黑压压的室内迎来一股翻着潮热的风，
带着一股股燥腻腥膻之气，让人作呕。
崇笙和小莲仍不住干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