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荔眨眨眼睛，“什么时机？”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季卿晏说话总喜欢弯弯绕绕，让她不断的猜测。
但这方法挺能促进她思考。
在纪清荔需要反应时，季卿晏问道，“当时让你提出磨合期的前提是什么？”
纪清荔摇头又点头，她其实知道，只是不明白季卿晏这样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
“是试一试。”季卿晏弯唇笑了笑。
“你没有试过，所以你无法判断，只有试了你才能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才有磨合期的提出。”
“在没有正式接触过这份工作前，不要怀疑自己，更不要让自己产生退缩的想法。”
纪清荔点头，好像一切都明了了。
柯元霜既然相信她，那她也相信柯元霜为她等待的那个时机。
“一起洗澡吗？”
纪清荔摘下腕上的佛珠，挑眉问。
季卿晏笑了，很好，需要帮她解决问题了自己才能有肉吃。
还得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第二天要准时报到，季卿晏也难得没太折腾她，最后一起泡了个澡后就抱着她睡觉去了。
柯元霜睡前接到纪清荔的消息，勾唇一笑，把消息截图给龚语蓉后也安心的休息了。
……
进入管理层的第一步，就是跟着柯元霜巡查每一组舞蹈，以及观察舞蹈成员的特征和特点，她需要快速分析出所有人的性格特点，以及短板，方便后续集训的时候对症下药。
柯元霜依旧是独舞，双人舞蹈仅有四支，纪清荔独占两支，她的突然出现导致训练的进展不太顺利。
新人都好像很顾忌她的出现，在压抑的情绪和迫切想证明他们不比纪清荔差的当中乱了分寸。
慌了阵脚。
耳边又传来了那些闲言碎语，而且这一次直接不避讳着她，仿佛故意让她听到似的。
“我坐远些。”纪清打算去找个角落默默观察。
龚语蓉厉声制止，“就坐这儿！这点压力他们都扛不住的话我分分钟踢他们出巡演名单！”
这话很快传了出去，给她增了气势的同时也给她增添了不少烦恼。
这些小狼崽子们对她的敌意是越来越重了。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们对她的鄙薄越深，轻蔑越多，她后续的翻身战才能把他们的不屑一顾都转化为忌惮和畏惧。
至于崇拜，她现在还不需要。
昨晚和季卿晏对话很有用，这崇拜就先让她给季卿晏吧。
付子昂已经和一些不争世事的狼崽子们打好了关系，他那性格到哪儿都吃的开。南莞颜除了开会和讨论妆造外几乎不参加任何训练。
纪清荔经常见不到她人。
柯元霜让她别分心，先专注做好一件事。
到饭点时柯元霜就积极让大家休息，纪清荔太沉迷，咬着笔头，盘腿坐在地上，企图把纸张都翻烂。
噢对了，除了不满她空降外，还有一个人也导致了大家对她的敌意。
那就是季卿晏这他们能接触到的第一上乘货。
“你下次给我打电话吧，别直接来找我。”
季卿晏摸着她头顶，“怎么了？”
纪清荔抬眸，“你没看到吗。你一出现，大家都觉得我这婊子怎么能配得上你。”
“骂自己也这么狠？”季卿晏脸色不悦。
“只是重复他们说过的话而已。”纪清荔语气淡淡，她其实不在意这件事，但每一次季卿晏来找她，她都会听到这些话，听多了就有些不耐烦了。
“先去吃饭。”季卿晏语气冰冷，替她把密密麻麻写满字的文件合起来，牵起她的手，在大家的窃窃私语中目中无人的走出舞蹈室。
走出舞蹈室后他松开纪清荔的手，低头翻阅她写的笔记。
有些潦草，可能是因为她脑子里的想法太多，怕记好了上一句就忘了下一句，从字迹上看得出她当时的笔走龙蛇。
两人往餐厅方向走，纪清荔问，“你下午还处理工作吗？”
季卿晏视线依旧停留在她写的字上，倏然停住脚步，纪清荔抬眸，他慢条斯理的说，“信息化时代，人均一部手机就能处理工作。”
“嗯？”纪清荔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说的话。
“我帮你解决能高效记笔记的办法，今晚继续一起洗澡？”季卿晏说着说着就压低身子，薄唇近在咫尺。
这话配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来还真是斯文败类。
纪清荔脑海里很突兀的想起百逸之这个人。
他们确实很像，面无表情时的神态，散发出的骇人气场，以及那些对上流阶层的刻板印象，但他们还是有不同处，一个表里如一，一个表里不一。
对百逸之的第一印象是冷漠可怖，没有人情味。裘榆评价过他，说百逸之这人一看就是生育力特别强，只会玩弄感情的人。仔细想想，他的这些特征是摆在台面上的，让人一看就能快速分辨出来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季卿晏就很不一样，他的外表高冷禁欲，却对感情始终如一，虽然习惯性冷漠任何他不感兴趣的事物，但他不会把这些话语和不可人知的另一面放在表面让大家都看到，那些耳鬓厮磨的反差感更是只有她才能体会到。
确实形成了极大的冲击感。
就像荣昭认为他是不可多得的谦谦君子，事实也是这样，但季卿晏的很多方面，确实只有她，只有在私底下的时候才能被看到。
“啧……”纪清荔白了他一眼，甩给他一个背影，自顾自的去餐厅。
纪清荔中午只吃蔬菜沙拉，季卿晏坐在她对面吃着肉，但她已经不会有小脾气了。
“吃完就去午睡，笔记的事情你睡醒后就能解决好。”
纪清荔瞪他，“我没答应你。”
“相信我，这方法可以让你事半功倍。”季卿晏笑着，很诱人，“你会很感谢我，并且主动给我补偿。”
“季卿晏！”
“嗯？”
“你变态。”
“是吗？”这像极了纪清荔搞完事情后故意装无辜的语气。
纪清荔气结，“你不午睡吗？”
“不是要帮你处理笔记的事？”
“我没答应你，而且你下午还有工作，之前你不是说好了有工作的时候要一起午睡吗。”纪清荔愤愤不平。
这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集训开始后就非要和她制定这个规矩。
要是不遵守还会有惩罚。
“下午有个会议，大概在三四点左右？”季卿晏顿了顿继续说，“至于我没遵守这事，晚上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纪清荔叹气，想到了之前她没有遵守后惩罚，以及他为了解自己的馋，让她穿了两天的高领卫衣。
说是惩罚，可跟肉偿没什么区别，而且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好处都是他自己的。
下午。
纪清荔就应该直接拒绝他的，一想到晚上，她摸着自己白皙无痕迹的脖子不停的头疼。
季卿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趁你病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