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荔傲娇的拒绝。
“还是别了吧，柯老师。”南莞颜也拒绝，她抓抓头发，“这两支舞是该交出去的毕设作品，龚老师这几年一直不收，她也没机会拿出手。如今你们俩都来了，我们大家也都会聚齐，我和阿荔商量过了，舞台设计加上带妆发给你们跳一次看看，也算是让她交了这个作业。”
“至于用不用得上，改不改你们看了再做决定行吗？”
卖了这个关子，柯元霜愈发好奇这是怎么样的两支舞蹈。
伊桑旁听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举手，“伤风败俗？是爵士吗？”
荣昭鄙夷，掏出手机把这四字成语翻译成通俗易懂的英文，“在你眼里爵士是伤风败俗？”
伊桑看了看翻译，拼命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摆了一个性感的动作，卖弄着曲线想要表达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大家，“……”
荣昭劝说，“以后能不说成语的时候就尽量把嘴缝上。”
“她确实正规学习过一些。”柯元霜说，“还记得萨利老师吗？她得知你要重出江湖了，拜托我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去她那里进修几年。”
“没兴趣。”
“别着急拒绝啊。”
“你知道第一次上她的课她说我什么吗？”纪清荔提起来就恨得牙痒痒，“她说我这身高怎么有胆量去找她学百老汇爵士的，说我穿了高跟鞋也比不上她那群欧美翘臀。还有啊，我还没答应你要继续跳舞呢！”
“……”
柯元霜失笑，“你知道的啊，她和龚语蓉一样，口是心非，总是用打压你的方式逼着你成长，身高不够就用气场来凑啊。”
纪清荔叹气，“算了，她最后觉得我还是适合跳现代舞。”
“你没喝酒吧？”柯元霜了解她，“你喝了酒后跳爵士的状态可不一样。”
南莞颜说，“没醉之前还是脸皮薄的嘛，那股子的性感和妖媚还是得靠微醺才能催化出来。”
“其实你平时跳爵士的状态就挺好了，是她的要求向来都高。”柯元霜找补。
“你要求不高吗？”
柯元霜揉了揉她后脑勺，“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机会让给你们年轻人。”
纪清荔欲言又止，“所以跟我想的一样？”
“你的舞团呢，以后谁接手？”
“你啊。”
“我还没答应呢！”纪清荔往后一缩，“你到底听没听到啊柯老师！”
“你会答应的。”柯元霜这时候和蔼可亲的很，“荔荔最乖了，你会答应的对吗？你怎么会舍得不答应我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纪清荔忍住抬起的手，柯元霜现在的笑和大学时逼迫她一星期内出三支编舞时一样毛骨悚然。
“至少现在还没答应，你别老是明面上的言语洗脑我！”
“……”
柯元霜一来，南莞颜就把那两支舞蹈室版本的毕设作品找了出来，两人窝在小花园的沙发里完整看了一遍。
“不改，怎么能改，那些都是精髓啊。”纪清荔惆怅。
南莞颜若有所思的说，“记得以前拍的那支舞蹈吗？”
纪清荔想了想，“莲花？”
“对。”
那只是一支简单的课余作业，当时她闭关回来，龚语蓉为了从她身上压榨出最精华的部分，让她和南莞颜编了一支舞后还让她们用视频的方式记录出来。
方式的要求是，场景要像mv一样奢华有内涵，舞蹈动作要向国家级舞蹈看齐。
两人绞尽脑汁，服装自己做，背景自己找，运镜琢磨了很久，音乐制作了两周才完成了最终版。那时裘榆负责给她们摄影，她们细致的把每一个动作设计的恰到好处，把每一帧画面都做到细致入微。
“我们像那支舞蹈一样，把这两支舞蹈的原版也拍摄记录下来吧。”
“付子昂估计得兴奋了。”
……
龚语蓉是第二天下午到的，柯元霜突然兴起检查她的训练成果。
“韧带还不算过关，体重可以了，再增肌就显得你很壮实了，还有……”
“我还没答应呢！”
“纪清荔！还不来接驾！”
三种不同的声音在小花园的里里外外同时响起。
纪清荔听到声音后白眼，拉开纱幔，神色鄙夷，但还是假模假样的行了个礼，“这位太后，万福金安啊。”
龚语蓉说了句平身后，慢条斯理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秤。
纪清荔，“……”
龚语蓉吼道，“看什么看！洗洗你的脑子，上秤！”
舞蹈生的开学噩梦。
伊桑在隔壁，“有趣，你们连太后都有？皇帝有没有？”
荣昭吃了块蜜瓜，含糊不清说，“纪清荔自己就是皇帝。”
季卿晏神情淡然的看着不远处的纪清荔。
他已经得到了那抹独属于纪清荔的欣赏，自己来的目的也轻而易举的达到了，可问题还在慢慢显露。
他们刚讨论完一些合作的细节，笔尖在本子上停留，季卿晏后靠着椅背，视线扫过纪清荔又垂下。
释然。
性取向？
家庭？
出——
——家？
他的笔锋刚劲凌厉，笔触洒脱，不拘泥于形式，自由自在。
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要不要探查到底，只是自己的视线和感觉总会不自觉的被纪清荔抓着。
这个人似乎有某种特殊的魔力和羁绊。
在云廊古城初见的印象中规中矩，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性和佛系，在得知她误会自己和伊桑时这人也与他见过的女人不一样。
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她更喜欢女人的问题。
南莞颜确实特别。
纪清荔很爱粘着她，就像方淳若说的，因为她会帮纪清荔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也的确是个依赖性的生活小白痴，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能不能乐得个轻松。
南莞颜不会有怨言，总是事无巨细的照顾。
这是她的习惯，还是纪清荔的？
季卿晏合上笔记本，起身上楼。
傍晚。
她们吃完晚餐后柯元霜和龚语蓉便郑重的向纪清荔宣布了这场从想法到经历了五年筹划的退役巡演。
柯元霜最后的舞台。
“好像也不用郑重宣布吧，我们都猜到了。”
龚语蓉嘲笑她一声，“把我们的‘们’字去掉。”
纪清荔惊疑，掐着南莞颜问，“你不是猜的？”
她摇头。
纪清荔又问，“那其他几个人呢，付子昂呢？”
“他知道啊，我们告诉他的。”柯元霜解释。
纪清荔不可思议，“你们还真怕我跑了？”
三人异口同声，“没错！”
不太想过多纠结于这个话题，龚语蓉话锋一转，拍着柯元霜的肩膀提议，“要我说就直接上原版吧，你的退役巡演就这一次，改版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