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李冠兵对驻足酒吧的两人视若无睹，自顾自走出饭店门口，上车扬长而去。
白晓晓则是坐在了范哲对面晃荡了一下剩了半瓶的啤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白晓晓女士。”范哲跟白晓晓碰杯，自己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刚刚我们还在想怎么找你，结果你自己就来了。”
“那还得多谢李冠兵这顿饭了。”白晓晓笑道。
她的目光微微一转，看到了吧台里的老狼，说道：“看来你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喝酒啊。”
“白小姐知道他？”范哲问道。
白晓晓说道：“洪门的狗嘛，就那么几条谁不知道。”
“不知白小姐能否透露一下都有谁呢？”范哲微笑着问道。
“可以啊。”白晓晓说道，“一头狼，一头猪，一只羊，一匹马，一条蛇。”
“能说的就这么多，我还没从你们这得到好处呢，不能那么随便。”白晓晓紧接着说道。
范哲再次问道：“那就不问洪门那些事了，不知道白小姐认不认识一个叫山河大仙的。”
白晓晓眉头一翘，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说道：“山河大仙？那是谁？江湖骗子？”
“白姐不用装样子了。”陈轩说道，“都是灵魂类的，你的气场天生比李冠兵要强势，刚刚的饭局明显也是李冠兵想拉拢你，试探我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看不出你观察得挺细致嘛。”白晓晓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是酒精的作用。
“山河大仙啊。”白晓晓仰起头，“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件事吗？”
“过去的一些人埋藏了一些事情。”范哲说道，“我们需要这些情报。”
“山河大仙啊，你们的消息真灵通。”白晓晓说道，“苏山河起码是元朝的老人了，也有大几百年历史了。”
白晓晓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许怀念：“你们知道他应该是从洪梅那里听来的吧，她前几天还跟我说起过可能有几个孩子来找我。”
范哲和陈轩对视一眼。看来今天会有额外的收获。
“苏山河，应该比我要早了整整一百年成仙。”白晓晓喝了口酒，“他是仙人中接触时间神器最久的，活的时间也是最长。他说他的使命就是寻找像我一样的人把我们吸纳进仙人阵营，做一些什么拯救啊，存续啊之类的计划。”
“你呢？”陈轩问道，“你还在这里，是没参与还是失败了。”
“没参与。”白晓晓把剩下半瓶酒都喝了，“我参与个什么劲，我就是个贪长生混日子的，找个人家继承一个店铺好赖活着就是我最喜欢的事情。”
“那你之前说的那些，从你姥姥手里继承来的店铺之类的话······”陈轩愈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深藏不露。
白晓晓环抱着胸靠在椅背上：“一部分是编的，那家店就是我开的，所谓的继承不过是为了给政府那帮人解释为什么我没变老。”
“那洪门？”陈轩又问道。
“洪门确实有一半姓白。”白晓晓说道，“这事没骗你，那一半是我弟弟帮着李冠兵打下来的，不然就当年那个半吊子愣头青能干成这么大的事？”
“那你们为什么要帮李冠兵呢？”范哲问道，“你这一帮忙，我们要做的可就多了。”
“就是等你们来忙活。”白晓晓打了个哈欠，“为了让你们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我需要李冠兵这个人在这里建立起一个不小的势力。”
十分平淡的一句话，仿佛白晓晓说的不过是为了早上干活更有精神要吃早餐这种理所当然地话。
陈轩差点没反应过来，张大了嘴不知如何是好，一双眼睛看向范哲寻求他的帮助。
范哲把最后一瓶酒喝进嘴，含着，好像是在气泡的刺激中宣泄自己震惊的感受。
“白小姐这句话可真是一颗重磅炸弹啊。”范哲苦笑道，“为了我们今天来到这个地方，你在三十年前就扶持了李冠兵等着？”
白晓晓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陈轩在桌子底下疯狂打字：穆师兄！穆师兄！你的任务是在什么时候接到的！
穆子由回复道：“五年前，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
五年前，五年前应该是李梦得到能力的时候。
陆游给他们的资料显示，李梦是在三年前接手的鸿雁集团，说明李梦可能是在五年前得到的能力。
而李梦今年二十三岁，五年前得到能力，也就是十八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李冠兵四十八，洪门成立二十五年，也算蒸蒸日上，分舵的鸿雁刚刚创立。
再往前推，李梦出生的时候李冠兵三十岁，洪门成立七年，还在艰难发展的时期。
“白姐，我想问一下，三十年前你们帮李冠兵建立了洪门，前前后后帮了多长时间？”陈轩问道。
“没多长时间，帮他打了一架而已。”白晓晓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来，“有事直接来裁衣店找我，一直在。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轩看着白晓晓走出酒吧，回头看向范哲问道：“师兄，这一架可不简单。”
“八成是这个时候李冠兵拿到了那些东西。”范哲说道，“狼猪羊马蛇，这些东西肯定是仿制神器的代称，各自代表了一个类型的能力。”
“狼应该是老狼血肉的能力。”陈轩想到，“马的话可能是宋师兄说过的温度，猪穆师兄在苏城见过了，应该是毁灭类的。”
“那就是剩下了羊和蛇。”范哲思索道，“也就是说剩下了两种能力，一种是李冠兵的灵魂，还有一种是什么呢？”
“是徐知歌得到的。”陈轩说道，“我觉得是生命。”
“但是你不是说还有一种能力吗？”范哲说道，“那个叫李博文的，他的能力是哪来的。”
陈轩想了一下苏城发生的事情，试探着说道：“是不是这几个仿制神器的使用寿命快到了，李博文的能力是他们从其他地方收集到的仿制神器附带的。”
范哲肘着头面露难色：“麻烦了，我还以为只有五个，结果又冒出来一堆。”
“不，师兄，还是五个。”陈轩想起了罗宿的情况说道，“李博文的能力比较简单，应该是和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罗宿的情况差不多，神器用了一下就碎了。”
“说到这个。”范哲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带回去的那件仿制神器，部长有一些发现。”
“什么？”陈轩惊喜地问道。
“那是一件生命类的仿制神器，里面附带的能力应该是续命。”范哲说道，“它如果跟一个灵魂缔结了联系，就能吊住那人的命，就算濒死之人也可以活下来。”
“但是。”陈轩知道这么好的东西不可能什么代价都没有。
“但是，这种续命透支的其实是自己的存在，人依靠这个神器存活，存在感会持续降低，直到没有一个人能够察觉到他，他就会死去。”范哲说道。
“彻底死了。”陈轩说道。
“而且如果中途联系被斩断，这个人也会死去，而且会被其他人忘记。”范哲说道。
“被人忘记。”陈轩说道，“是瞬间发生的吗？我好像还记得那人叫老于。”
“我们是不同的。”范哲摇了摇头，“存在感的抹除会跳过我们这些使者。”
“不过这个能力不是最重要的。”范哲紧接着说道，“这件神器是一件功能性神器，跟李冠兵手里的那些赋能性的神器不一样，很有研究价值。据部长说，这两种神器很可能出自两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