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傍晚,小风微凉,贺景行不知累地蹬着自行车,经过村庄进了镇子,眼看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熟悉,他半心欢喜半心愁。
哎。
叮铃铃的车铃声响起,“夭夭,我回来了。”
这个习惯保持将近一年了,到家的时候不说上这么一句,就跟少了什么似的。
柳夭夭正在炖汤,她饭量小,但极喜欢喝汤,再加上家里有孩子,多喝汤才能长得好。
“回来啦,不过今天回来的有点晚,没事吧?”
说着,又有点不放心,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都是小事,别担心。”
贺景行没说大话,虽然有人背地使绊子,但那也只是成功路上的一个小石头而已,只要不是关于他爱的人,一切都是小事。
即便如此,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虽然不想让她担心,但看到她担心自己的样子又忍不住窃喜。
既然担心他,那是不是可以抱抱。
刚想伸胳膊,突然想到自己是从养猪场回来的,身上难免会染上味道,她一向爱洁,还是洗漱后再抱吧。
晚饭比较清淡,番茄丸子锅,虾肉玉米蒸饺,大骨头汤。
安安抱着手掌大小的蒸饺,吃了一个半,然后端起碗,豪爽地仰头喝完。
然后把他独有的碗勺放的整整齐齐,用小手帕擦了擦嘴,最后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发表饭后感言,“饺饺好吃,汤汤好喝,谢谢婶婶~”
吃完饭,贺景行去洗澡,柳夭夭关上大门,把敦敦撒开,年纪相当的一人一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柳夭夭坐在石凳上,仰头观赏星空。
黑布一般的夜空点缀着无数颗星星,星星一闪一闪,虽然看过很多书,但只要抬头,脑袋里闪过的永远都是那个最简单却又形象不过的描写。
微风习习,瓣瓣桃花飘落。
贺景行洗完澡出来,就见她穿着单薄地坐在院子,眉头蹙了下,转身回屋拿了张毯子出来给她披上。
胳膊一伸把人揽怀里,在她额角亲了亲。
身后的怀抱宽广而温暖,柳夭夭弯了弯嘴角,姿势变都没变,安心地靠着。
“好看吗?”
“嗯。”
“爱我吗?”
柳夭夭眼波流转,嘴角扬起。
“爱。”
贺景行侧身把她的耳垂含在口中,含糊的声音直达耳蜗,“搬回来好吗?”
就知道他是这个打算,柳夭夭抿着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出息,你整天就不能想想别的?”
没骗到,这个法子果然不行,贺景行失落地在她脖颈上蹭了蹭。
“不要出息,就要你,已经七天了,回来嘛,这几天我睡都睡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难道姐姐不心疼吗?”
他的头发还湿着,蹭在脖子上有些凉,柳夭夭抬手摸上他的脸。
“可我睡得很好啊,单人单被,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很舒服呢,难道你就舍得让我难受吗?”
不舍得。
贺景行心里默默地说。
但他也不想独守空房,虽然天气越来越暖活,但他每次看着只有自己的炕,都觉得跟寒冬腊月似的,冷得厉害。
脸在她手心蹭了蹭,强忍羞耻学着安安的语调,“搬回来也可以单人单被嘛,炕很大的,难道姐姐不想我吗?”
手心被亲吻了一下,柳夭夭刚想说话,突然感觉毯子下多了一只手,那只手从衣服下摆灵活进去,越过平原,爬上高山,然后栖息在上面不动了。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柳夭夭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下。
嗓音也有些发飘,“这是院子,别胡来。”
贺景行沙哑着声音,嗯了声,“就摸摸,你不同意我就拿开好不好?”
在这方面,他着实不太可信,柳夭夭僵着身子,“那你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