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身前一膝盖高的小豆子,柳夭夭眼睛都瞪大了。
这话是跟谁学的,两岁的小屁孩让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同志听话,怎么就这么搞笑呢!
老人虽穿的是陈旧褪色的军旅鞋,但鹰隼一般摄人的眼眸却是气势逼人,大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她家崽崽是真出息,太勇敢了!
贺景行喝了口水,神色淡淡不见一丝担心,男孩子家家的,练练胆子也挺好的,省得时不时撒娇往他媳妇怀里钻。
老军人屈膝蹲下,看着这个机灵的小家伙,哈哈一笑,满是伤疤的大手拍了拍小人后背,道:“你小子,胆子倒是大,来,叫爷爷。”
安安扭了扭身子不让他拍,头往旁边一歪,嘟着嘴很是傲娇,奶凶奶凶的,“你不听话,不叫。”
老人一愣随即爽朗大笑,“那我听话,你还叫不叫?”
安安挺着圆圆的肚皮,像个凯旋归来的大将军,一头扎进柳夭夭怀里,仰着头对她抿嘴一笑,“婶婶,爷爷听话。”
柳夭夭笑了笑,赞赏地摸了摸他的头。
贺景行站起身微微弯着腰,姿态谦逊,“孩子调皮,您别见怪。”
老人摆了摆手,“我倒觉得你家小子挺不错的,机灵,活泼。”
小家伙似乎知道被表扬了,脑袋埋在里面不出来了。
柳夭夭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这份牛肉面,就归您了。”
碗是青花大口碗,连汤带面满满一碗,金黄色的鸡汤香味扑鼻,入口鲜香,浸了鸡汤的面条鲜香顺滑,伴着鲜嫩的菌菇,吃一口面再喝一口汤,暖呼呼的舒服极了。
“好吃吗?”
安安红红的小嘴上都是油光,一口一口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好吃,安安还要。”
贺景行皱眉,摇头晃脑还翘脚,像什么样子。
“吃饭就吃饭,别撒娇。”
一碗面,娘俩愣是没吃完,贺景行吃完一大碗饺子,最后还把剩的面都打扫光了。
柳夭夭有些惊讶,知道他饭量大,但今天吃的着实有些多了,不会撑坏吧。
贺景行一眼就明白什么意思,吃完最后一口面,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淡淡道:“今天消耗有些大,实在饿了。”
不正经!
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那用不用再给你要一碗啊?”
贺景行摸了摸肚子,一碗饺子小半碗面,刚刚好。
“天越来越黑,咱们回去吧,白白胖胖的小猪崽子又该回窝了。”
小团子圆溜溜的脑袋瓜一点一点的,眼睛睁也睁不开,这是又困了。
“还真跟小猪似的,越来越沉了。”
安安一到贺景行怀里,脑袋自动搭上肩膀,沉沉睡了过去。
“老同志,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跟老军人打了声招呼,回到招待所。
洗漱干净,柳夭夭打开瓶瓶罐罐,开始护肤,北方的天气太干燥了,尤其是春天,还总是刮风,不好好擦润肤霜,都能干到起皮。
“你动作轻点儿,孩子脸都被你擦红了。”
贺景行擦得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往另一张床上瞟。
柳夭夭手心都是白色的乳液,从白皙细腻的脸到修长的脖颈,还有白嫩的胸口。
下午的场景突然在脑海重现,湿润的杏眼,诱人的红唇,软软的娇啼,滴滴汗水打湿的身体....
他又想了。
贺景行扔下毛巾,解开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锋利的喉结。
柳夭夭擦着抗老的面霜,抬眸对上一双幽深火热的眼睛。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背对他,色胚。
少了美景,贺景行都没了动力,在小脚丫上擦洗两下,草草了事,然后进卫生间洗漱。
十分钟后又是赤裸着上身出来,俯身在背后将人抱住。
薄荷味的气息洒在柳夭夭的耳廓上,幽幽道:“夜深人寂寞,能不能陪我?”
柳夭夭胳膊肘后杵,“谢邀,但不必了,我跟安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