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移,莹白的脸被烈日晒得通红一片。
婴儿啼哭声打破寂静,柳夭夭一个激灵,艰难站起来,坐的时间太长一时腿还有些软。
跺了跺脚缓了缓,着急忙慌往屋里走,治疗舱盖悄无声息打开,她根本没有察觉。
“安安,姨姨来了。”
打开纸尿裤露出干净的小牛牛,纸尿裤上也是白白的,没尿没拉。
“原来你是饿了,等姨姨一会儿,奶马上就来喽。”
柳夭夭赶紧又把纸尿裤包回去,转而倒水冲奶。
挤一滴到手背上感受一下温度,才放心放进他嘴里。
“乖宝宝,快喝吧,瞧你饿的。”
安安像饿极了的小狗崽子,叼着奶嘴死死不放,小嘴一吸一吸的,小身子还向上拱了拱。
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她沉重的内心才轻松一些。
“你叔叔要是有你这么听话可爱就好喽,他啊,就是个死心眼儿。”
叹了口气,奶也喝的差不多了,安安撇着小嘴躲了躲,小表情还有些嫌弃。
“没想到你个小鬼头还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以后是不喝奶了怎么的,竟然还嫌弃上了。”
手在他小小的身子上拍了拍,直到吐出一个奶嗝才把他放下。
“吃饱了自己在炕上玩会儿吧,我去看看你那个不省心的叔叔。”
贺景行看着天,躺在治疗舱一动不动。
像是丢了魂魄的木头人,连眼睛都不见眨一下。
柳夭夭见他醒了开心极了,脸色都比之前红润多了。
“怎么样还难受吗?”
柳夭夭忙低头关心,就见这人定定看着她,不发一言。
不会是受刺激傻了吧,心里更着急,手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道:“贺景行你别吓我,我都说了,不会丢下你的。”
眼睛眨了眨。
柳夭夭见了心生欢喜,有门!
“真的,你放心,我再也不走了。”
眼睛又不眨了。
柳夭夭心里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急死人。
她只是想搬个家而已,真不知道招惹了哪路神仙,惹来这么一大堆事儿。
无奈,见他不说话也没反应,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治疗舱里。
无法,只得亲手把他扶出来。
胳膊一架,腰一搂,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身体被他压的一低。
柳夭夭咬着牙,用力站直身体,“你怎么这么重啊!”
一步一停地往前走,肩膀上的重量压的她抬不起头。
头顶上方,男人嘴角微微翘起又迅速扯平,几乎是瞬间的变化,谁也不知道。
“行了,腿治好了人又傻了,你在炕上躺着和安安作伴吧!”
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脚步声在门口就停了,贺景行眼珠子动了动,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
柳夭夭不死心,竟然真的没动静。
不应该啊,他独自生活十几年,受了不少欺负,难不成真的因为这件事就傻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装的。
腹中哀鸣,已经下午了,本来亲戚来了身上疲惫,又因着他生病又惊又吓,累的不行。
索性,吃点儿方便的,嗦粉儿。
酸溜溜的汤,爽口的粉儿,就不信他不馋。
都是现做的,拿出来还冒着热气,醋的酸味散发在空气中,口水迅速分泌。
“景行,吃饭了。”
叫完他,又出去端另一碗,回来就见人已经端正坐在饭桌前。
小样儿,装不下去了吧!
吃饭倒是积极。
柳夭夭暗笑一声,把筷子递给他,“行了,别坐着了,吃吧。”
说着,挑起一筷子放嘴里,嗯,好吃。
好久没吃这一口了。
旁边的人拿着筷子,一动不动,柳夭夭含糊道:“趁热吃,坨了就不好吃了。”
还是不动。
“服了,你真是祖宗,我喂你行了吧。”
柳夭夭又吃了两口,筷子一拍放在桌上,拿过他手里的筷子,挑起一缕粉。
“张嘴。”
粉喂到嘴边就老老实实吃下去。
斜了他一眼,这哪有变傻啊,明明是更聪明了。
知道她心疼,就等着她喂呢!
欠他的!!
装不装没得到证实,她胳膊倒是挺酸的。
她眯了眯眼,凑近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别装了,我早就看清你了。”
没反应?
她不死心也不会相信,他这么坚强的一个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很有可能,但绝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事就变傻。
眼珠转了转,不是喜欢她吗?好啊!
脑中思索着看过的偶像剧,身体慢慢朝着他靠近。
“真的傻了?”
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没骗我?”
在鼻尖亲了一口。
“还不说话?”
柳夭夭往后退了退,看着他漆黑看不出什么的眸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俯身在唇角亲了一口。
桌子下面,他膝盖上的手倏忽紧紧攥起成拳头,不知道用力几成的力,指节间透着白。
“竟然真的没反应。”
她歪了歪头,疑惑地说了一句。
视线在他脸上扫视,然后定在脖子间。
像是看到了好玩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再次俯下身子,细细的温热的呼吸吐在他修长的脖子上。
贺景行瞳孔一缩,拳头捏的更紧了,隐隐颤抖。
柳夭夭再次俯身,落在那高高凸起的喉结上,嘴唇张开,轻轻在喉结上咬了一口。
“既然没反应,那就算了。”
嘴里嘟囔一句,转身就走。
彻底爆发的男人伸出长臂,一下把人死死搂在怀里。
微微低头,漆黑的眼睛像是深渊潭水。
柳夭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里带着调侃的笑意,“怎么不装了?”
贺景行没说话,只不过高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搭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收紧。
惹得柳夭夭一阵娇啼,“你弄疼我了。”
见她皱眉,他微微放松胳膊,但也不舍得完全放开,眼神幽深地看着她,慢慢凑近,低沉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姐姐惹了我就想跑?”
柳夭夭仰起脸,满是不服,“怎么,就只准你骗我,不准我欺负你,天下的道理都是你制定的吗?”
红唇张张合合就在眼前,像是在诱惑他做一些一直想做的事情,粗砺的指腹在她娇嫩的红唇上来回摩挲。
柳夭夭觉得这样太奇怪了,忍不住挣了挣,想从他身上离开。
“姐姐别动。”
贺景行又紧了紧胳膊,直接把她紧紧扣在胸膛中。
然后低头凑近她小巧莹白的耳朵,“姐姐可知道,你刚才所做的,我会一一实施在你身上。”
说完,温热的口腔含住肉肉的,软软的耳垂,吸,舔。
柳夭夭头皮发麻,身体发软,忍不住挣扎起来。
太难受了,她不要跟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