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美丽又神秘,但偏偏有人不长眼,非要在这美丽的时刻作死。
“嘘,嘘。”
王二宝一双眯眯眼在夜里发着绿光,一米六的个子,翻墙时不小心挂在半路,上不上下不下。
“俺娘,宝哥,你干啥?”
“闭嘴,还不把我拉上去。”
“宝哥,自行车。”
“啪”的一声,王二宝一把拍在孙二狗头上。
“要什么自行车,先把钱弄到手。”
窸窸窣窣。
柳夭夭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老鼠可真烦人。
老鼠!!
柳夭夭一个激灵,沉睡梦中惊坐起。
绕过崽崽爬到另一边,把正做梦的贺景行摇了起来,“景行,景行。”
贺景行眼睛朦胧,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最后放在胸前的手上,声音暗哑,“夭夭。”
“嘘,快起来抓老鼠。”
“老鼠?”
“听,有声音。”
贺景行摇摇头,眼神清醒了一些,“你别动,我去。”
“那你小心点,别被老鼠咬了。”
贺景行起身,寻着声音发现在院子里。
眉头轻皱,老鼠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吗?
月光如水。
推开门,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鬼鬼祟祟。
小偷?
贺景行眼神一暗,随手在墙边抄起一根棍子。
身影有点熟悉啊!
“宝哥,宝哥。”
王二宝转头扇了孙二狗一巴掌,“乱叫什么?小心被听到。”
“宝哥,鬼,鬼啊!”
王二宝一双罗圈腿打哆嗦,慢慢转头。
“放屁,是狗崽子,上。”
孙二狗除了怂之外,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啊,跟你拼了。”
“景行。”
贺景行一甩棍子,回头道:“夭夭,回去。”
眼神扫过院中两人,呦,熟人!
“景行,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就先不插手了。”
之前的憋屈,也应该讨回来了。
贺景行一棍子打在孙二狗背上,又一棍子敲在他腿上。
“啊,宝哥,救我,我的腿。”
柳夭夭,“小心背后。”
“呃。”
贺景行背后一疼,破风之声传来,贺景行身体灵活一闪,躲过偷袭之棍。
欺人太甚,半夜三更私闯民宅,竟然还敢出手打人。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景行,让开。”
电棍百用百灵,打人之灵器。
“啊啊啊啊啊。”
本事不大,声音不小。
王二宝凄惨的声音穿破空气,附近的人都被吵醒了。
“他爹,快醒醒,有人在叫,快去看看。”
孙二狗退了退,惊恐地看着他们,嘴唇哆嗦,“饶饶饶命。”
“景行,拿绳子把他们绑起来。”
两人被捆成粽子,双脸挨地,被扔在院子里。
柳夭夭点起蜡烛,“脱下衣服让我看看。”
贺景行眼睫毛颤了颤,二话没说,撩开衣服脱下,脱完上衣又开始摸腰带。
柳夭夭赶紧阻止,“行了行了,裤子不用脱。”
这家伙,怎么傻兮兮的,只伤到了背,怎么还想脱裤子呢!
脊背劲瘦白皙,肩宽腰窄,就是一道红痕从左肩直到右腰,破坏了美感。
手指轻轻碰了碰,“疼吗?”
贺景行倏忽攥紧拳头,清了清嗓子,缓缓点头,道:“疼。”
其实不疼,更多的是痒。
“忍一下,我给你擦药。”
柳夭夭一边吹一边往上擦,贺景行努力挺直背部,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背上直直传入大脑,骨节攥的发白。
“你怎么了?很疼吗?怎么发起抖来了。”
深吸一口气,贺景行忍住那阵酥麻,“有点疼。”
“哼。”
柳夭夭把药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那人,没看错的话,就是王二宝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贺景行,“是他。”
柳夭夭,“那你想怎么处理?”
柳夭夭有初步想法,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毕竟这是他的家乡。
他穿上衣服转身,“报警吧!”
柳夭夭点头,“那明天一早我就去派出所。”
这时大门被敲响。
“开门开门。”
孙二狗听见声音,开始嚎起来,“救命啊!”
贺家门外有男有女,听见声音把门拍的更重了。
“快开门。”
两人对视一眼,柳夭夭出去开门。
“拍什么拍,拍坏了你们赔吗?”
大门一开,被捆着的两人都被看见了。
“这不是二宝吗?怎么被捆起来了?”
柳夭夭冷笑一声,“半夜三更出来做贼,不捆起来难道还要放了吗?”
“什么,贼?”
“你放屁,我二宝乖的很,怎么可能会做贼,你瞎说八道。”
王二宝他娘从人群挤上前来,掐着腰瞪着眼狡辩。
这年头,做贼被抓到说不准要吃枪子的。
“哼。”柳夭夭踹了一脚孙二狗,“你说,来我家做什么?”
贺家门口人越来越多,村长也来了。
看着这情形,脑袋一阵疼痛。
这刚消停几天,又出事儿了。
王村长咳了一声,“二狗子,你和二宝喝猫尿了?”
二狗子接收到信号,不聪明的脑子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
“对,对,我和宝哥晚上喝了点酒,进错家了。”
“柳丫头你也听见了,二宝和二狗子喝多了,都是误会。”
柳夭夭冷笑,真是有意思,村里出了贼,作为村长,不说想办法处理害群之马,竟然还包庇,无药可救。
张大花见儿子被捆着,心疼死了,趁着人们扯皮就想给儿子松开。
柳夭夭一把敲开她的手,“喝没喝酒谁说了都不算,等天亮了,去医院化验一下自然就一清二楚。”
当村长几十年,就没见过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
王村长黑着老脸,一双浑浊的眼死死看着柳夭夭。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村里的名声就毁了,不说先进得不到,可能还会被批评。
“柳丫头真的要闹这么大?”
贺景行护在柳夭夭身前,不惊不慌,“村长不必生气,把事情调查清楚对谁都好,大家也不想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家里丢东西吧!”
贺景行早就看透这个老头子了,身为村长,以权谋私不说,还善于和稀泥。
来的人一听都纷纷附和,“是啊,还是弄清楚。”
人都是自私,相安无事时什么都行,一旦涉及个人利益,看的比什么都重。
老头子脸色难看,眼神吓人的不行,贺景阳任他看,一丝都没闪躲。
村里人都是这德行,柳夭夭觉得找房子的事情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