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悦张了张嘴，脑海中冒出一个词语：男尊女卑。
内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同仇敌忾。
她和小胖子都是受到这种毒瘤思想的迫害。
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咱俩知道了好像也没办法。”
以两人的能力根本无法去改变些什么。
“确实。”
方子玖点了点头，心中也颇为无奈，撇嘴道：“儒家和佛家都有相同的特点，儒家画的大饼局限于现实，佛家画的大饼前世今生都画进去了。”
李熙悦的思想认知，在飞速的提升冲破着自身局限，疑惑道：“佛家不是因果报应嘛！”
“报应？”
方子玖顿时就笑了，幽幽道：“当年南京大屠杀死了多少人，要是真有报应，岛国都该沉了，可是有吗？”
真话遭受到很多人的打压和质疑，假话却能受到很多人的追捧，他也没见谁遭受到报应。
翻开历史书哪个帝王手里不染血，从来没有一个朝代是清白的。
他同样也没见那些帝王有多大的报应。
权和利都是相辅相成的，想要实现真正的公平，除非人类没有欲望。
这压根就不现实。
权利的目的就是在于驾驭和剥削。
归根结底都是一个权字在作怪，每个人都想掌握权利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连他也逃不出这个定律。
李熙悦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剧烈的冲击。
语气飘忽不定的说道：“那我们该信什么呢？”
她的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信自己就足够了。”
方子玖看着她，语气平静道：“家贫不学儒，人穷不拜佛。
你去拜佛，人家就给你个阿弥陀佛。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出的话句句是诳语。
儒家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一日为奴，世代为奴。
一不能科考，二不能和氏族通婚，这就是所谓的奴籍。
在古代你就算有银子，只要是奴籍，一不能读书，二不能习武，三不能拜佛，只能老老实实做个奴隶。
完全堵死了下面底层人的出头之路。”
到现代依旧被一些有心人非常完美的利用起来。
在这人吃人的世道中，用这些规矩去教人做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想要不被人吃掉，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去吃人却从来不教。
李熙悦暗暗思考着有所感悟，脆生生道：“你是说我们生存的这世界，被道德，人言，法律，金钱，名利，地位，信仰和权利所束缚。
制定这些规则的人有强大的武力往往不会遵守，只会遵循死亡定律。
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是在遵从掠夺法则。
只不过古代有些血腥暴力，到现在完全变成了悄无声息的硝烟掠夺。
可是这些都是每个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爱憎欲衍生出来的。
生存在这片天地的人，谁也逃不出死亡。
我们所追求的这些东西，包括肉体都没办法带走。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来这个世界？”
这一刻她突然间就有些迷茫了。
来这个世界是享受过程，悟出什么，亦或者追求什么结果。
一个灵魂非常执着的来到这个世界，肯定有着吸引灵魂的事或者东西。
但是一个连七情六欲都无法带走的灵魂，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天有道，地有情，人有德。”
方子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目光看向窗外的天际，语气捉摸不定：“咱们来这个世界或许就是为了感悟出什么，这是灵魂能带走的。
这个世界教我们照顾别人的人有很多，却没有一个人说照顾好自己。
好好感悟吧！”
他同样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就好像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一样。
大概就是一场真正的感悟吧！
这是灵魂唯一能够从这世界带走的东西。
一望无际的天上飘荡着朵朵白云，云海之下却居住着各种生灵和人类。
水面下又居住着各种海藻生物和鱼类。
星海之下又该居住着什么呢！
那片星空会不会才是人类最后的归宿。
“这个世界好不真实啊！”
李熙悦微微吐出一句，这一瞬间她感觉这个世界非常的虚幻，不真实。
自己都没照顾好，却去追求一些钱财，权利和地位，让她感觉非常的虚幻，就宛如是玩游戏攒金币似的。
甚至是非常的奇怪。
“确实。”
方子玖附和着点了点头，低语道：“就比如在农村，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自己和身边人都没照顾好，却能把一群畜生照顾的井井有条，一辈子都在和一群家畜打交道。
这就有点非常的魔幻。”
明明是个人类，却说是人首蛇身的女娲造出来。
见到或听到蛇的瞬间，会让他心里生出一股惧怕，紧接着就想宰了那条蛇。
这种心态就让他感觉特别诡异。
而且他上辈子拔胡子的时候，脸庞上有一块疮疤。
用镊子撕开时，小小的疮疤下竟然压着一根五厘米长的胡须。
当场就让他浑身止不住打了个冷颤，一阵肉酥。
五厘米的长度不算长，可是一个喜欢留短发的人，头发长度都没有五厘米。
却能非常完美的生长在疮疤下。
胡须和头发的生命力比任何动植物都要顽强和恐怖的多。
让他止不住的怀疑人类会不会是专门培养毛发的天然器皿和养料。
种种的迹象全都指向这个世界的不真实。
宛如是镜花水月的幻象一般。
他甚至都在怀疑网红和明星在未来，会不会被当成神灵一般的供奉起来。
“你这么一说，好像只有老实不违法。”
李熙悦撇了撇嘴，内心里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
可是这世界所有一切，全都指向不真实。
让她如同是在梦中一般。
“要么反抗，要么听话呗！”
方子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弱者讲道理，强者讲实力。
打不过就学会讲道理，讲不通就认怂，一点也不丢脸。”
噗嗤！
李熙悦掩嘴轻笑的看着他，却又觉得非常有道理。
深有同感的感慨道：“所以你喜欢看历史书，就是游走在这条看不见摸不着的历史长河中？”
每天和小胖子待在一块，就像是一块永远都挖不完的宝藏似的。
随时都会给她精神上带来不一样的认知。
“对啊！”
方子玖点了点头，笑吟吟道：“所有人汇聚成一条长河，统治阶层在这条河里只是个引子。
这条长河中逆流而上的朝代，会迅速被消亡掉，顺势而为的朝代又越来越壮大。
每个朝代末期都会出现逆流的情况。
但这滚滚大势的洪流，全是由底层百姓在组成。
每个朝代都没从历史中学到半点教训。
顺民意者昌，逆民意者亡，任何思想和制度都是统治者剥削平民的一种手段。
统治者所要做的应该是理顺这股洪流，而不是去阻挡这股洪流往前走，也没办法阻止。
没有一个朝代汲取到这个教训，这一点就感觉非常迷惑。”
数千年的朝代更迭，却从来没有一个帝王发现这个问题。
这就有点非常的不真实。
李熙悦微微蹙着秀眉，暗暗猜测道：“能当皇帝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话说到一半瞬间戛然而止。
再辉煌的盛世全都泯灭在历史长河中。
这完全说不过去。
“你也发现这个问题了。”
方子玖笑吟吟的看着她：“多少辉煌盛世的朝代不知道更迭了多少。
封建制度的朝廷被推翻，同样在这片天地诞生出新的统治者。
大大小小的家庭覆灭，又会诞生出一个个家庭。
每天都在生生不息的循环着就很奇怪。”
他感觉这片天地有股力量在阻止推动着这一切。
却是又让人看不着摸不清。
至于是什么又难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