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嬢，钱我给你放柜台上，别弄丢了。”
方子玖将540块钱放在柜台上，拿上两套衣服由李涛推着轮椅，再次赶往派出所。
目光中带着笑意的看向李熙悦，笑吟吟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这丫头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李熙悦直接伸出小手，脆生生道：“把钥匙给我，我就原谅你。”
“诺！”
方子玖毫不犹豫的直接将钥匙递了过去，顺带着提醒道：“我给你的电棍，以后不要带去学校了，我那一个已经被派出所给没收了。
学校可能会进行一番大搜查。”
反正密码箱已经被他锁上了，原先放在桌子上的纸条，也被他收起来。
这丫头除非是去撬密码箱的锁，以她的教养应该做不出这种举动。
李涛黑着一张脸，语气低沉的幽幽道：“你们俩背着我们，还做了些什么事情？”
和两个孩子待在一起，两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活跃气息，让他莫名受到感染。
可是这在背地里做的事，简直一件比一件还要匪夷所思。
竟然连电棍都用上了。
他回去可得好好提醒杨少娥一声，得把小悦悦看紧点。
在这个年纪控制不住，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不好了。
这小子贼蔫坏。
已经完全将小悦悦给带歪了。
李熙悦顿时就蔫了，默默的低垂下脑袋。
宛如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手指交缠着衣角。
方子玖满脸无所谓，带着一丝怨言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牵牵手而已，连嘴都没亲上呢！”
“你你你……”
李熙悦又气又羞又恼，瞪大眼珠子怒视他，脸颊羞燥发烫的异常厉害。
在长辈面前怎么能说如此羞燥的话呢！
我特么……
李涛手掌抬起来，又放了下去。
一张老脸黑如锅底。
来到派出所。
谢辉眼睛顿时就直了，带着个民警仔仔细细将衣服检查了一遍。
那套绿色的衣服和帽子，格外显眼。
绿到会发光。
他还以为这小子大度呢！
这特么摆明了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一番检查确定没有安全隐患，古板的说道：“每人可以探视三十分钟。”
“不需要那么久的，只是送一套衣服，随便说上两句。”
方子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浅浅的说上一句。
率先探视的是杨丽珍。
李涛推着方子玖进去，他也想看看这对将亲儿子养大的夫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李熙悦被单独留在外面，压根不知道里面羁押的，是她血缘关系上的亲生父母。
方子玖目光平静的看着，铁栏杆内封闭的杨丽珍。
扬了扬手中的衣服，语气平静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顺道给你买了套衣服。
到时会有民警给你送进来。”
探视期间他无法和嫌疑人进行太过亲密的接触。
就连送进来的东西，都只是给她看一眼，然后由民警亲手转交。
杨丽珍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目光看向他身后的李涛。
皮夹克西裤加皮鞋，左手腕上明显还戴着一道银光闪闪的手表。
气质上和方自荣有着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涛看到杨丽珍的那一刻，忍不住内心一寒。
他看到这女人的第一眼，从脸庞到身上的气质上。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字，怨。
让他光是看到一眼，内心就莫名的受到影响。
他很难想象方子玖这十多年，是如何跟这样的人生活下来的。
难怪他要拼命的掩盖真相，不让小悦悦知道。
那丫头要是见到了，内心里面恐怕都会留下心理阴影吧！
方子玖嘴角微微上扬，宛如拉家常一般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和小叔子其实根本没有联系过。
那些事情你要是不说出来，我压根就不知道。
而且换子这件事情，你能够被牵扯进来，完全是方自荣将你抖出来的。
警察压根就不知道，你和小叔子的隐情。
没有供词你只是有嫌疑，那是完全没办法定罪的。
到最后彻底排除嫌疑，就会彻底被释放了。
但是现在你说出了供词，一切都晚了。”
杨丽珍当场直接愣住了，噌一下站起来，双手奋力拉着窗户上的铁栅栏。
毒蛇般阴冷的双眼，带着刀子般的目光瞪向他。
咬牙切齿，声嘶力竭的嘶吼，尖叫道：“你这畜生，野种，杂种，狗娘养的，你怎么不去死，你妈肚子哩，你去死，死死死……”
这一刻她的内心彻底崩溃了。
原来她竟然还有着自由的机会，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全都是这个小杂种，现在恨不得跳出来掐死他。
李涛眉头紧皱起来，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一张脸黑的可怕。
内心暗暗心惊的同时，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强压着没有直接爆粗口。
作为一个母亲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出这种脏话。
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双方之间隔着一堵墙，仅有一个小窗户上围的铁栅栏。
就算是如此，他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冲天怨气。
方子玖目光看着她，幽幽叹息道：“唉！当初派出所上去家庭教育的时候，你们没有好好学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你们只要对我流露出哪怕一丝丝的善意，我也不至于做到如此绝情的地步。
那个女孩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世上还会有你这样的一个母亲了。
咱们走吧！不会动脑子的人，真可怜。”
李涛连忙推着他往外走去，生怕走慢上一步，晚上会做噩梦。
杨丽珍眼睁睁瞪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双手无力的垂落下来。
毒蛇般阴冷的双眼中，没有了刀子般的怨恨，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内心里再也找不出一丝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
“哈哈哈……”
整个人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大哭大笑起来。
嘶！
监控室的谢辉，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喵的哪里是在关心人，这小子分明就是去诛心的。
他本以为这夫妻俩已经够歹毒和阴狠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要更胜一筹。
加上动脑思考的能力，完美的将夫妻俩身上这些东西继承下来。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看着监控忍不住摇了摇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一点都不假。”
跟在两人身边的那女孩，明明才是这夫妻俩亲生的。
他暗暗观察留意过，身上压根没有夫妻俩身上这种阴沉的气质。
反倒不是亲生的那小子，非常完美的继承下来。
这大概率就是一个人有什么样的品质。
跟先天血缘关系的影响不大，多半取决于后天环境的生活影响所造就吧！
内心里对方子玖接下来的举动，已经有着一个大概的猜测。
连忙将目光落在监控画面上。
李涛推着方子玖，进入到探视方自荣的羁押室外面。
方自荣提前收到民警的通知，趴在窗户口的铁栅栏外不停观望着。
当得知方子玖没死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悔恨。
非常后悔当时买刀子的时候，没有买长一些。
买长一些就能一刀了结到这小杂种的命。
见到两人进来的那一刻，双眼瞬间瞪如牛眼，厉声道：“你怎么还没死？”
见到方子玖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内心里的悔恨变得更加悔恨起来。
方子玖目光注视方自荣，满脸胡茬子的脸庞尽是憔悴，双眼眶向内凹陷进去。
就算如此依旧是满脸狠戾，那模样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掉。
脸上露出一抹非常阳光灿烂的笑容：“我没死你好像很不高兴啊！
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阎王爷都不肯收我的命，有什么办法呢！”
他满脸的下贱做作，任谁看到都想要揍一顿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