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虑？”江奇武转动门把手的动作停住，“你想他啊？”
温何噎了一下：“我随口问问。”
“呵。”江奇武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他就在里面，不过很遗憾，你前脚登出游戏他后脚也登出了，现在还没回来。”
“这家伙一直很讨厌待在第二世界，口袋里但凡有点旧币就会登出，估计是在第一世界有什么牵挂吧。”
抿了抿嘴里奇怪的酸味，温何眸光暗沉下来，问：“他眼睛的伤……会留到第一世界吗？”
“你说呢？”江奇武指了指下颌。
照着江奇武的动作，温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颌，触到平滑肌肤上一道还没有完全愈合的疤。
是上一个副本宋一帆用小刀在他脸上留下的。
除此之外，胳膊上的擦伤也才刚刚结痂，刚刚江奇武抬手时，他也注意到了女人小臂缠绕的绷带。
江奇武没再说什么，继续转动门把手。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办公室。
与温何在第一世界见过的大部分办公室一样。
正对门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长方形会议桌，更远处是几张办公桌，墙边立着一整排资料柜。
与整齐摆放的桌子、柜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满地文件堆积成山，甚至还有几张正在空中飞。
而房间里唯一的活人正翘着腿坐在会议桌旁，翻看着一本似乎是游戏杂志之类的书。
那人见江奇武进门，长腿一抬，在半空划了个弧从桌面上放下，食指中指并拢向她打了声招呼：“首长好！”
江奇武眉毛一挑：“姜小果，我们这里什么时候变成垃圾堆了？”
“垃圾堆？”被叫做姜小果的短发女生在椅子上转了个圈，长腿翘到椅子背上，头朝下看了江奇武一眼，“哪里是垃圾堆了？不一直是这样吗？”
倒立的视线里出现温何的身影，姜小果眨了眨眼：“耶？有萌新？”
温何垂下眸子，向着头朝下的女生点了点头。
“你好。”
眼前的女生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一身传统的红色运动校服，胸口用白色颜料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
“恶犬。”
姜小果腰部用力，整个人在椅子上掉了个个。
她上身穿着秋季校服外套，下身则套着夏季短裤，里面还罩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运动裤，刚到膝盖上方，身子正过来后便被宽松的校服裤挡住。
露出的半截小腿上肌肉分明，看起来格外修长。
看清温何样貌后，姜小果眼睛一亮。
“卧槽！二次元漫撕男！你是明星吗？还是网红啊？”
温何扯了扯嘴角，“我是学生。”
姜小果一脸遗憾，“太可惜了。”
江奇武捂着脸，“姑奶奶，能不能收拾收拾？给个下脚的地方行吗？”
姜小果答了一声：“得令。”
随后三下五除二抱起一堆文件往最近的办公桌上一扔，在会议桌旁腾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
她向江奇武做了个“请”的手势。
“首长请。”
江奇武从善如流地坐下，一指对面，对温何说：“坐吧。”
温何没什么怨言地自己动手把座位边的文件捡起来，叠在一起放在台面上，坐了下来。
姜小果好奇地倚在桌子边看着两人。
江奇武往后一靠，指了指姜小果，向温何介绍道：“姜小果，五千旧币级。”
又指了指温何：“温何，临时工，二百旧币级。”
“哇，真的是萌新啊。”姜小果神采奕奕，“千级以下的萌新可是稀有生物，江姐姐，你从哪弄来的？”
“不是我，时虑捡的。”江奇武说。
“时虑？那个闷骚男？”姜小果嘴巴张成了“o”型，“不会是捡来玩养成的吧，真重口。”
她上下认真打量着温何。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他还挺有眼光，我就知道，往往表面越禁欲的人，骨子里越变态。”
江奇武沉重地叹了口气，捡起刚刚姜小果丢在桌上的游戏杂志，往空中一扔。
“行了，闭嘴吧，看你的游戏杂志去。”
姜小果伸手一探，手腕在空中划了个弧形，稳稳地接住杂志，“得嘞。”
温何却微微一愣。
饶是傻白甜版的他也能看出，江奇武这一扔用了起码四分力道，薄薄的纸质物愣是在空中滑出了锋利的残影。
然而姜小果接得很是轻巧，手腕在空中划的那一下几乎懈光了所有附加在杂志上的力气。
这个穿运动校服的少女，不简单。
等姜小果缩进角落里后，江奇武再次开口：“这几天源质的活动突然变得频繁，大部分调查员都进副本了，没人收拾房间，你多担待一下。”
温何摇了摇头，“没关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收拾。”
做家务他在行。
江奇武露出欣慰的表情，又说：“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需要问问你。”
她从风衣里拿出三封信。
“我手上有三个从基金会的渠道拿到的委托，分别位于3区、5区和7区，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温何拿过信封，依次拆开来看。
江奇武：“一般来说，只要按规定报备，基金会不对调查员参与的副本做硬性要求，如果你更中意调查员协会的委托，也可以选那些。不过选这三个的话，我可以带你。”
姜小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哇！江姐姐，你都没有带过我！”
江奇武：“他是稀有生物，你是吗？”
温何惊讶地看了一眼江奇武，真是诱人的条件，可惜……
他整理好三封信件，放回江奇武面前。
“队长……我很感谢，可是，我有别的意向。”
江奇武拿回信封，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下属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这在她看来非常正常，只是好奇地问道：“哦？说说看？”
温何不打算向江奇武隐瞒：“我需要去水巷城，找夜游神解决一些我身上的问题。”
“夜游神……”江奇武喃喃，突然明白了什么，“难怪你在海兰堡要救那个委托人。”
回忆了一遍苏雪提到的东西，神官、祭品、殷香油……
她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对这种神神叨叨的诡异副本没兴趣，帮不了你什么，时虑应该比较擅长这些，等他回来你可以问问他。”
温何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虽然缩在角落里脸上盖着杂志，但显然还在听他们讲话的姜小果突然探头。
“水巷城？我知道呀！第一实验室的英粲——就是那个暗恋安娜的厌世男——刚拿到了水巷城的委托，今早我去送样本的时候还问了我一嘴要不要一起呢！”
“我带你去问问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