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初礼有些烦躁，他收回了目光，随即开口，
“不必再说了，当初我看你孤苦无依，便想着如你所言，让你留在身边有个温饱与依靠。”
“时至今日，你生出妄念，险些害了我心爱之人。这是我之过。”
华初礼冷冷地看着满面泪痕的女子。他挥了挥手，示意陆副官将人带走了。
苏清漪看着六姨太的背影，不知该作何感想。其实，心爱一个人并无错，只是这爱变了味道，成为伤人利器。
她看着身边的男子，心中莫名泛起一股酸意。
这才多久，前有一个谢聘婷，后头又来了一个六姨太，这人的桃花便这般旺？
当晚，华初礼未敲门便进到了苏清漪的房中。彼时，女子刚刚沐浴完，头发上还带着水珠儿。
苏清漪坐在梳妆台前，佯装没有看到男子进来。
华初礼不紧不慢站在女子的身后，从镜中，苏清漪看见了男子那笑意盈盈的眼眸。
“你今日火气不顺？见到我都不笑了。”
华初礼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得好似今夜的晚风。
“今日的事情来得突然，我心里乱糟糟的。”
苏清漪轻声回道。
虽然，她知道六姨太的行为已经属于背叛了，但追根溯源，想到背后之因，她心中多少有几分不忍。但不忍又如何，六姨太对她动了杀心，对这样的人，心软是大忌。
“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华初礼似乎猜到了苏清漪心中所想，他轻声安慰着女子。
“其实，她这个人本性不坏的，不过是一时迷了心智罢了。”
华初礼话音一落，苏清漪回头看向男子，方才男子的话琢磨起来真是有几分不对，
“迷了心智？”
苏清漪重复着方才男子所言，眼神之间里露出几分不忿，接下来的话也越发的酸了。
“可不是。为三爷您迷失心智的人可多了去了。今日您将要成婚的消息刊报，这南城与江北，得有多少女子心碎哩。”
“您说成婚便成婚，我这所谓的新娘子都不知道这事儿…”
苏清漪阴阳怪气，最后的几句还拖着长尾音。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配合着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华初礼看着女子这般模样，这若是不是在吃醋，那他还真不知吃醋是何模样了。
苏清漪越是这般，他心底深处便越是欢喜。华初礼含笑看着眼前之人，兴致盎然，成心想要逗一逗女子。
“是，清漪当真猜得没错。”
“大约在爷九岁那年，便有小女孩开始给爷写情诗了。十二岁那年，下了学，那堵在我学堂外的小姑娘更是都数不清。到了我十七八的时候...”
华初礼还未说完，苏清漪的手便招呼了上来。她双手捧着男子的脸，男子的嘴巴薇薇嘟着，与素日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男子的言语当真是惹得苏清漪一肚子气，她注视着男子，下一秒便直接吻了上去。大有几分人狠话不多之意。
华初礼微微一愣，也微微有些迷糊…不过很快他便进入了角色。他掐着女子纤细的腰肢，梳妆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尽数都散落在了地上。
苏清漪的背抵在镜上，华初礼则是半倾着身子，两人鼻尖贴着鼻尖，房间之中尽是说不出的旖旎。
“我的...我的香水...”
苏清漪含糊不清地开口，此时的她面带红晕，侧眼回眸之际都平添着一抹娇俏与妩媚。
华初礼打手一挥，高抬女子的手臂按住。
“全都买新的。“
到底是财大气粗，苏清漪听着男子低沉的声音以及那急促的呼吸，这一刻她只感觉自己陷进了温柔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从梳妆台到床榻。最后停火的时候，苏清漪香汗淋漓，方才那澡算是白洗了...
男子半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苏清漪靠在男子的胸膛，指尖在在男子的胸膛之处点点画画的。
“所以，今日提到的你原先有个忘不了的初恋，这可是真的？”
苏清漪轻声开口。
说不在乎他的过去，是真的。但此时却想知道。苏清漪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大约爱上一个人便是这般矛盾的。
想拥有和他的以后，明明知道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但有时却还像是一个小偷，想要探寻他过去的一切，蛛丝马迹都不愿放过。
“我有个屁。”
华初礼否认道。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我真正动心动情的人，只有你。”
所以不二的少帅此时极为笨拙，在表达心意的时候甚至停顿了片刻。
“所以，今日她提到的那位又留洋，又和你自幼相识的人，是谁？”
苏清漪认真地看着男子，抱着一股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男子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真是输给你了。”
“她唤作方圆，外头都在说着我们二人如何如何，实则根本便没有的。当时在江北，我二人在一个学堂念书，当时外头的小姑娘太多，我十分厌烦，故而便与方圆商量着，假借她之名，让外头的小姑娘死心罢了。”
“所以，你们还是有过一段...”
苏清漪追问，她眼神之中蒙上上了一层雾气。
“有个屁。”华初礼笑道，
“这个方圆亦是在拿我当挡箭牌罢了，她喜欢上了个英国人，这英国人是江北有名气的裁缝...不对方圆说那叫什么设计衣裳 的...什么设计师。不过，她爹不准，方伯伯看不上那外国佬。”
“后来，她出国也是去了英国，暗中和那英国小子一起。就前不久，我收到了她的电报，听说近几日要回江北了，大着肚子回来。这回，她来了一出先斩后奏，她爹即便不同意都没辙了...”
华初礼说着的同时，手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听着华初礼这般开口，苏清漪的好奇心便彻底被勾了起来。
“等...等下，我还想听。你...你再给我多讲些...“
苏清漪一边按着男子的那来回游走的手，一边开口说着。
华初礼压着她，坏笑着盯着苏清漪看了许久，
“想听故事还不容易，爷也不是白比你大了这么多。”
“不过，爷得看看你乖否？”
下一秒，男子的呼痛声传来。
“苏清漪，你怎的…怎的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