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凌晨3点,悦初脑子里响起白皋的声音。
“快醒醒,极寒来了。”
悦初迷蒙的睁开眼,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下了床,霜雪已经让外层窗户变得模糊不清。
室内温度只有5度,室外温度零下50度。
拍醒肖旭,让他赶紧穿好衣服去叫人。
刚到楼下,就听见拉吉夫的喊声。
“悦...悦...肖...肖...”
门上结了厚厚的霜雪,门把手冷的刺骨,肖旭用袖子包住手才打开门。
寒气扑面而来,拉吉夫裹得像一头棕熊。
“气温降了三十度,千万不要睡过去,很容易失温死亡,你赶快叫醒家人,特别是凝凝,我去叫其他人。”
不等两人说话,拉吉夫又去敲温暖的门。
等所有人醒来,肖旭和拉吉夫开始一户一户烧地暖。
之前虽然一直下雪,温度却一直维持在零下20度左右,三小时内气温直降30度,地暖里燃烧的锯末熄灭一多半。
室内温度上升到20度时,天刚蒙蒙亮,所有人回去补眠。
“老公你怎么不上楼?”肖旭裹着大衣坐在一楼沙发上,没有回卧室的意思。
“不知道气温还会不会降,我在这守着点。”
“你去你父母那,这里我来守着。”凌晨一点多两人才休息,都睡了不够两小时。
“你去吧,生了凝凝你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如果再降温我会过那边去的。”
“那我去给你泡杯热咖啡。”
把咖啡递到肖旭手上,悦初回卧室刚想进空间,白皋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心睡吧,温度不会再降。”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躺到自己身边。
“老公?”悦初声音有点哑。
“嗯,吵到你了?”肖旭轻声说道。
“没有,几点了?”悦初想起来,被肖旭一把按住。
“刚十点,爸妈醒了,让我上来睡觉。”
“嗯,辛苦你了。”
“睡吧,爱你。”肖旭轻笑,吻了吻悦初的脸。
“爱你。”
再次醒来已经12点,看肖旭没有醒的迹象,悦初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关好卧室门下了楼。
姑姑和高玉梅带着两个小的在4号别墅弹钢琴,其余的人在院子里铲雪。
见悦初醒来,悦父叫大家进屋准备吃午饭。
小菜是秘制腌黄瓜、脆皮腌萝卜、麻辣土豆片、酸辣穿心莲。
主食是热热的蔬菜粥、虾仁小馄饨、排骨包子,配些酱凤爪、虾皇饺、金钱肚,黑金奶黄流沙包当点心。
寒冷快速消耗着人体热量,所有人胃口大开,食物一扫而光。
“午饭怎么吃的和早饭一样?”洗碗时悦初悄悄问高玉梅。
“4个家储存的蔬菜都冻了,你爸舍不得扔就做成了菜粥,我倒是觉得味道不错。”
悦父向来节俭又有一手好厨艺,总能化腐朽为神奇。
“怪我,当时想的这个家要放物资,让工人把地暖堵了。”
“哪里怪得上你,他们不知内情就算了,妈妈可是很感谢你。”
“那我更要感谢你把我生出来呀!”母女二人笑出声来。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快来看新闻。”悦父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全国一夜间大降温,北方温度在零下50度到零下70度,南方温度也跌到零下40度以下。
“中央气象台播报,未来48小时橙色暴雪预警,请所有居民不要出行......”
“哎,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悦父叹息。
哎,雪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停,悦初叹息。
手机里,青年城业主群已经炸了锅。
不少老人在睡梦中离世,不管是110、119、120还是殡仪馆的电话都是忙线中,外面风大雪大,私家车开不出去。
有人求助,有人谩骂,有人哭泣,绝望的气息在群里蔓延。
紫霞府的群里也没好到哪去,几个院子还在要求物业想办法,回应他们的依旧是沉默。
“物业的人是不是都死啦!”3号院。
......
“你们这态度,迟早死全家!”3号院。
......
晚饭在各自别墅吃,几人刚端上碗,肖父来敲门说肖母心脏病复发,夫妻二人赶忙到2号别墅。
二楼的卧室里,肖母躺在火炕上闭着眼睛哼哼。
肖旭进屋看了看,脸色冷了几分。
“妈,没事吧。”
悦初听着肖旭不算关切的声音心下起疑。
“哎呀...难受...上不来气。”肖母说的断断续续。
“妈平常吃什么药,那边有各种治心脏病的药,你告诉我,我去拿过来。”
但凡吃药能解决的,空间都有。
“哎呀,吃了药也不管用,就是浑身难受。”
听婆婆如是说,悦初了然。
向肖旭使个眼色,夫妻二人出了房间。
“你搬过来陪妈住吧。”
“老婆,我...”肖旭面色尴尬。
肖母假借心脏病,让肖旭回村伺候,这样的事情从他们结婚已经发生过好多回。
悦初拉过肖旭的手,“别说了,我们是夫妻,我都明白。
况且这次不比以往,极寒确实对老人心脏有影响,你哥你妹也不在,你留在他们身边我也放心。”
“老婆,谢谢你。”
肖旭紧紧抱着悦初不愿放开。
“行了,我去拿点药,你进去吧。”悦初转身下楼。
肖旭打开卧室门。
“悦初呢?”肖母看只有肖旭一人,急忙问道。
“她去给你拿药了。”
见肖旭脸色不善,肖母低声抽泣。
“人老了,不中用,只会拖累子女。我不该这时候犯病,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不等肖母说完,肖旭开口。
“妈,下次装病,记得把药拿对。”
看着床头柜上摆着的诺氟沙星胶囊,肖母瞪了肖父一眼。
简单收拾了衣服被褥,肖旭连夜搬到2号别墅。
接下来3天,悦初每天睡到自然醒,吃着老爹做的美食,和妈妈斗斗嘴,闲了逗逗娃,进空间练练武,过得那叫一个阿斗。
电视上,新闻报道的内容和悦初的高质量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低温,死亡人数每天上升。
水管冻裂,电塔倒塌,停电、停水让灾情雪上加霜。
有的人在家烧木炭取暖,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有的引发楼层大火。
军队在降温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救援命令,可雪一直下道路难行,救援只能从离军队驻扎地近的地方开始。
受灾人数太多,皮肤、肺部冻伤的人源源不断送入医院,医疗挤兑让更多人失去生命。
全国范围的降温,群众没有地方转移,军队救了人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一时间救援陷入两难。
初四晚上,悦初啃着卤鸡爪在空间别墅的壁炉前叹气。
“想什么呢?”白皋闻着鸡爪的味儿飘到悦初身边。
“我在想怎么和我爹解释明天一天不在家。”
悦初边说边拆开一袋手撕风干鸭脖,嘬一口冰镇碳酸饮料,整个人都通透许多。
“咕噜。”白皋猛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可曾听过,身外化身?”
悦初挑眉,示意他讲下去。
白皋勾勾两个手指,悦初扔给他一袋鸭脖和一瓶饮料。
“这东西能暂时化成你的样子,你可以留三句话,别人问什么她都回答这三句话。嘶...好辣。12个时辰后自动消失。”
叼着鸭脖,悦初僵住了。
“你没事吧。”
见对面的人没反应,白皋推了悦初一下。
“一直以为我走的是天灾末世风,没想到拿的是仙侠玄幻剧本啊。”
“听不懂。”
“有空介绍几部电视剧给你。”
留下一堆鸡爪、鸭脖,悦初出空间睡觉。
明天,她要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