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
诡异的沉默。
隔了一会儿，llg发过来三个问号：“？？？什么意思？”
“关键你什么意思？”林灿反问。
llg：“我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小妍在旁边人都看傻。
两个人太极拳打得好，打起哑谜来了。
“em……我该怎么说呢，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宁在钢中折，不在曲中求，你能理解我说的意思么？”林灿又回了过去。
llg：“我理解你个飞机不锈钢，你在跟我绕什么弯子呢？到底想说什么？”
“……”
林灿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这嗑，唠得胆战心惊谁懂啊？
“这大哥，他到底是玩我还是怎么，拿我寻开心么？”
小妍在旁边干着急：“聊骚你都不会么，平常不是挺会的吗，你问他0还是1不就完了？”
“什么意思？”
林灿表示搞不明白。
“老哥，你这种水平怎么撩大哥啊，要不我来？”
“滚，一边儿玩去。”
林灿走到门外，好好组织了一番语言。
还是决定明说。
这个险，不能冒！
“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很正直的，生活作风也很端正，贫穷也不能让我丧失原则，就钢铁直男这样子，你要是来了，先说好可不能欺负我。”
还发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llg：“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知道llg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lg，老公，llg，你老公，懂？”
？？
林灿脑子都快干冒烟了。
回复得这么快，总感觉他在暗示什么。
“大哥啊，你这理由多少有点儿牵强，还是见面再说吧，出发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我现在有点急事，明天再聊。”
林灿说完，反手将对方的消息设置了免打扰。
不敢不敢，实在惹不起。
小妍已经笑不活了，揪着林灿的手臂撒欢：“我说哥啊，你要不就从了他吧？大哥这么喜欢你，别人想舔还舔不上呢，要不考虑一下？”
“我郁闷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
林灿打了个冷战，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家伙，肯定是在玩我，你看他回复得这么快，拿我寻开心呢。”
“不管他了，咱们办自己的事，下午得去把包装设计了。”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老王头儿打过来的：“你在哪儿？”
“在狗厂啊，怎么了？”
“快，快刷抖音，钟二那两个兔崽子发视频骂你们了，在网上引战，我也是刚刚才刷到，他两个王八蛋好大的狗胆，你等我马上下来。”
说完，老王头挂了电话。
“我操，他怎么敢的呀？”
林灿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打开抖音，都不用搜索，第一条视频便是钟二踢馆。
只一眼，就把林灿看得火冒三丈。
这个家伙，是懂剪辑的，很会蹭热度，剪辑得很有噱头，用林灿本人做封面，第一帧就是他左手铁锹，右手菜刀的画面。
#@：男子牵恶犬上门，却被铁锹侮辱……
视频火了。
而且火得有点离谱。
点赞的数量，已经突破了1800多万，比黑豹盘恩佐的点赞都高，评论达到了12万条，播放量搞不好过亿的级别。
可点开评论。
林灿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竟是一边倒的吹捧。
：哈哈，踢到铁板上了。
：人狠话不多，社会我小林哥！！
：钟二，我当时害怕极了。
：看得我热血沸腾，跳下床把室友打了一顿。
：来，放黑豹！
：王牌飞行员申请出战。
：小林，别逼我放大招。
：万人血书，求大招奥义，求图求真相！
：牛逼，对付这种人就得比他更狠。
：看得好爽，我是不是有点暴力倾向？
：同样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你这么优秀？
：只能说，干得漂亮！
：从钟二那边来的，他说要干死你呢？
：我敢打赌，他干了很多男人想干却又不敢干的事情。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奥利给。
：听到王大哥吓成了孙子……
“呵呵，有点儿意思。”
该说不说的，视频剪得很正面。
钟二钟三跳梁小丑的格局，展现得淋漓尽致。
林灿顿时就不气了。
顺手还点了个关注。
“我说流量从哪儿来的，原来是这儿。”
“看样子，他们来的时候应该是开了直播，被人剪辑了，这叫弄巧成拙，你看，这就是热度加身，不管你干什么都能吸引关注，反而帮我们涨粉了。”
小妍也是一样。
刚看到蹭热度，很气愤。
可看到后面，竟看得津津有味。
“这家伙神助攻啊，帮我们涨了80万粉呢，还上了个大热门，我们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们啊？”
“感谢，我锤死他，这件事还没完。”
唯独可惜的是，题材限流。
即便上了大热门，下方也没有黄字话题。
而是贴心的换上了提醒：
[本视频行为疑似引人不适，请勿模仿]
继续往下刷。
没翻几个视频，林灿便鬼火乱窜，脸上冷得能滴出水来。
#@狗王之战，钟二爷吊打小比崽子，巨魔巴尔干血虐黑猫，干！
画面中，钟二极其嚣张。
点赞数量也极其夸张，达到了300多万，评论4万多条，转发8万多条，收藏12万条。
可评论区，画风却有点诡异。
前几名的热评，Id都叫王大哥，要么就是老王叔。
老王叔：给我儿子打电话……
王大哥：吾儿，还不过来叫一声义父？
王大哥：我看你这狗厂是不想要了？
王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义子，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滚回去洗洗睡吧。
王大哥：是谁在召唤我？
抖音是可以重名的。
水友们应该是改名了，钟二这跪舔王大哥的梗反而火了。
把王大哥都带火了。
忽然，林灿眼都直了。
热评第八，有一个账号叫阿尔法先生的，发表了一条评论，点赞达到了40多万。
阿尔法先生：“你好大的狗胆，连我爸的面子都不给，你两兄弟活腻了？”
点进去看了一下，粉丝数量8000多人，视频发布了64条，全是关于鸿达建设的公司内容，楼盘和工地之类的。
如假包换，正是老王头儿的大儿子。
王泽福！
评论下方，水友们也是笑不活了。
“哈哈，李逵遇见李鬼，集团老总亲自下场撕逼。”
“钟二已吓尿。”
“钟三已哭晕在厕所。”
“王大哥，听说你只有一个女儿，我想给您养老。”
“大哥，我说这是个误会你相信么？”
热评之后。
关于引战的讨论，就不怎么乐观了。
“你是想让黑豹原地去世？”
“我感觉三七开吧，三分钟，巨魔巴尔干七分饱。”
“是不是欺负狗啊？”
“黑豹虽然厉害，但斗犬是另外一个领域，它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上巨比够呛，我盲猜打不起来。”
“巨比耐力强，30分钟后反杀，黑豹必须在10分钟内结束战斗。”
“比特精神不是吹的，斗性强的比特，可以死，不会败。”
“高加索都打不过巨比，巨比是人造战士，专门用来斗狗的，咬住不松口，进入战斗状态肾上腺素飙升，没有痛觉，打完才会痛。”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罗威纳属于横的，比特是不要命的。”
“这一次，黑豹恐怕要被拉下神坛了。”
林灿看了只想笑。
只能说，他们还是不了解罗威纳这个犬种。
更不了解黑豹。
但支持黑豹的粉丝也很多。
无脑吹的就不看了，带了情感的很不理智。
林灿很认真的在看分析。
“垃圾比特，罗威纳也是斗犬，你是没看过厉害的罗威纳吧？咬合力是巨型犬一个梯队的，连中亚高狼都可以分个高下，五国联赛了解一下？”
“论咬合力，罗威纳远胜比特，爆发力也更强，至少前三个回合，比特只能被动挨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不一定会输，如果说比特犬是一个恐怖战士，罗威纳便是悟性高的学者，技巧上可以碾压比特，可耐力上就不敢恭维了，比特耐力之王，必须速战速决。”
“最烦这些比特吹，这些狗都是练废了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肌肉维度太大了，敏捷性太差，斗巨比就是看谁更扛揍，很简单，你把它往死里揍就行了。”
“第一，论咬合力罗威纳不输比特，第二，论战斗技巧比特其实很渣，真正厉害的斗犬还是中亚和高加索，黑豹可不是一般的罗威纳，要是锁喉成功，巨魔也能打成提莫……”
“怎么办啊哥？”
看完视频，小妍花容失色，显然有点慌了。
“怎么办？”
“狗咬了你，你会去咬狗咬回来么？”
林灿现在只想笑。
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神助攻的原因，林灿对这两兄弟，竟神奇的扭转不少。
虽然可恶，
的确是欺人太甚。
“我只会打死他！”
“他不是喜欢搞热度么？”
“让他去搞，回头我一次玩死他们。”
小妍看哥哥的脸色，胆气也壮了起来。
她一个女孩子性格也很泼辣，从来不是被人轻易欺负的人。
只不过，向来都是以哥哥为主。
只要林灿决定的，她都会顺着杆子爬上去。
“嗯嗯，我也不怕他们，我反正受不了这个气，我马上发视频骂死他们。”
说着，小妍就要拿手机拍视频。
“别拍。”
“骂回去的话，咱们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了。”
林灿将她手机按下：“这件事，不能这么处理，斗狗太敏感了，咱们千万不能扯上关系，更不能对骂，会拉低咱们的素质，可这都不是关键的。”
“关键的是，平台会怎么看我们？”
林灿脸色变得很慎重。
从内心来讲，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可理智告诉他，这件事还得慎重。
凭他现在的财力，名气，社会关系，还有身体素质，这两个地痞流氓，根本就不够看的。
他现在担忧的是，该怎么应对这一次危机。
自己好不容易干出一番事业，可不能毁在这两兄弟手上。
万一搞出了恶劣影响就得不偿失了。
在所有的平台中，抖音对Kol的管理是最严格，最谨慎的，对每个主播都有清晰的评级考核制度，有他们自己的一套风评管理方案。
表面上，他们从不会和主播直接签约，全都甩锅给工会。
可这些工会，大部份都是和抖音有直接合作，签订了相关合同，有不同的分成条款，有着各种约束条件，脏事儿都是工会在做。
至于素人主播没加工会的，可以在任何平台直播，随时可以跳槽，没有忠诚度和用户黏性，抖音向来都不太重视，可有可无。
林灿就很固执。
从不加任何工会，问就是拉黑。
在平台看来，本来就有点刺头。
再被贴上一个劣质kol的标签，他就废了。
视频限流，打入冷宫，或者干脆就找个理由，给你账号都干封禁了。
平台才是老大。
他只要想干掉你，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平台会认为我们负面导向，低俗，情绪化严重，咱们好不容易干出的一点成绩，会因为一时冲动，毁于一旦，我还要好好想一想。”
“哥啊，他们可是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要是我们什么都不说，粉丝们会怎么看我们啊，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粉丝肯定会失望的，以后谁还肯看我们啊？”
事到临头，林灿反而越发镇定：“别急，你这叫自乱阵脚，人怕出名猪怕壮，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其实，林灿一直都很头疼。
当初拍黑豹的视频，纯粹是情节到那儿了，他又舍不得下狠手痛揍狗子，只能让黑豹出马。
在这个群体里，它在各方面都是当之无愧的王，粉丝们喜欢的也不是它到底有多强，更喜欢它的风度气质。
可一旦火了之后，就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不得不小心应付。
“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次危机公关。”
“处理好了，能帮助我们更上一层楼。”
“可一旦处理不好，会让我们身败名裂。”
“所以，这件事千万不能正面回应，要懂得避实就虚，迂回打击，这种事情不用我们亲自下场，别忘了，我们还有粉丝支持。”
“这种事，应该让别人为我们发声。”
林灿想了想，也只能这样办了。
虽然略显卑鄙了点，可事急从权。
比水军么？
比话题？
我300万大军，你拿什么和我比？
怼死你个王八蛋。
“走吧，去把直播设备拿过来。”
“咱们原地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