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的地址给我，人我来联系，你主要盯着工厂的人。”说完，她又补充道：“今天我就不过去了，临时有点事。”
苏印忱说：“好，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
电话挂断，电梯门正好打开，景消收起手机，抬头看见电梯里的女人，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女人也很快认出她，主动笑着打招呼：“好巧，还记得我吗？之前在马术场见过的。”
景消跨进电梯，刻意回忆了一下，恍然道：“你是冯娇娇的妈妈？”
女人笑着：“你还记得我。”
“记得，宵宵跟我说现在她和娇娇关系不错。”景消浅笑。
“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在这里碰到。”女人精致的面孔上，笑容又多了几分，伸出手：“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冯染。”
景消见过冯染一次，是跟吴驿谈项目的时候，冯染给他送文件。
当时冯染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并没有正式认识，所以冯染并没有认出景消。
“你好，我叫景消。”她回握住冯染。
听到景消两个字，冯染明显愣了一下，但又很快用微笑掩饰过去。
景消知道冯染为什么会惊讶，因为吴驿经常和尘缘打交道，她和吴驿能算得上是熟人。
“景小姐，你刚搬来这里吗？”冯染笑问，眼中已然没有了异样。
景消如实回道：“我朋友住在这里，过来找她。”
冯染微笑：“我以为你们搬到这里，刚才还想娇娇可以经常和宵宵一起玩了。”
景消以笑回应，电梯这时也到了一楼，冯染要去地下车库，并没有跟景消一同出来，两人客气地说了再见。
往外走时，景消重新开始琢磨覃湘远没回家，那会去哪儿。
还没出小区，又有电话打进来，景消有点烦躁地举起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字让她意外，许尧。
她之所以存了许尧的电话，是前段时间许尧借着交朋友加了覃湘远的联系方式。
也不知道覃湘远当时在想什么，转头把许尧的电话给了她。
这个时候许尧打来电话…
她继续往外走，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喂？”
电话那边的许尧还是以往温温柔柔的语气，很礼貌地说：“景小姐，你好，我是许尧。”
景消假装意外地哦了一声，然后道：“许小姐，有什么事吗？”
许尧顿了两秒，问道：“景小姐，你有看娱乐头条吗？”
“哦，我不太关注娱乐圈。”景消声音听不出喜怒，“出什么事了吗？”
许尧犹豫了一下，说：“我和季裴在一起了。”
语气里蕴藏着并不明显的喜悦，但景消听出来了。
她不信许尧看不出来覃湘远喜欢季裴，女人看女人，百分之八十会一看一个准。
她慢慢放缓步子，不过两秒便停了下来，她倒是想听听许尧想说什么。
“是吗？我没看到，不知道这件事。”她的声音明显没有刚才的柔和。
许尧也听出来了，安静几秒后说：“景小姐，我知道覃小姐喜欢季裴。”
果然，她一直都知道。
景消并未回应，许尧等了几秒，电话没有回音，只好继续说：“我旁敲侧击问过季裴，他说只把覃小姐当作朋友，所以我才会和他在一起。”
“所以许小姐，你给我打电话来，是专程来告诉我这个吗？”景消拉下脸。
许尧有点着急地说：“不是的，刚才覃小姐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和季裴在一起是不是真的。”
先前许尧说的每一句话，都没能掀起心中的波澜，唯独这句，让她心头一紧。
许尧又说：“我刚说了句是真的，她就挂了，我给她打过去的时候就关机了，我有点担心，想问问你有没有跟她在一起。”
这话着实让景消觉得好笑，既然担心，为什么第一句话不是问覃湘远有没有在她身边，而是打听她有没有看到官宣头条。
真是虚伪的可以，心机耍到她这里来了。
她道：“许小姐，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你可以随意在我面前扮假，戳不戳穿你，看我的心情好不好，心情好我可以看你演一出，但赶上我心情不好，就不会给你留面子。”
她声音不大，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平铺直叙一件事实，隔着手机，许尧有种被当面奚落的感觉。
不待许尧辩解，景消径自说：“季裴是我的发小，论感情，我想我跟他比你跟他要好上十倍不止，如果你真的能跟他安安分分在一起，没问题，我可以劝湘远放手，甚至祝福你们。”
“可你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到我面前宣示主权，这不会让我觉得你多厉害，只会让我认为是一副小人做派。”
“季裴说过只拿你当朋友，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让他忽然愿意跟你在一起，但是如果你敢到湘远面前显摆，季裴你得不到，娱乐圈你也别想再待，懂吗？”
许尧握手机的指节泛白，手也微微颤抖，她咬着唇没有回应。
景消也不想听她假惺惺的说辞，最后提醒：“许小姐，做人要低调，尤其是获得好处的时候，不要得意忘形。”
说完，她挂掉电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即快步走出小区，坐进车里。
霍谏看她脸色难看得很，拧开一瓶刚买的矿泉水，递给她：“不在吗？”
景消接过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才回：“不在。”
霍谏兀自喝了一口水，没有再问，其实他看到景消是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才变得难看。
她不说，他就不问。
景消靠在座椅闭目养神，心里把季裴骂了一顿，什么破眼光，老眼昏花了吗？看上这么个茶花。
她笃定那朵茶花对季裴把握得并不牢，所以她不担心许尧把覃湘远喜欢季裴的事说出去。
既然许尧不敢说，季裴就不会知道，至少他们之间还能以朋友的角色相处。
越想，她就越心疼湘远，暗恋这多年，等来的是他和别人的官宣。
一个人长跑这么久，最终还是撞到南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