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一直在心中揣测着,但是事情真正发生之时她还是有一种浓重的悲凉和绝望。潺儿没有沉默很久,就抬起了那姣好的面孔,眼神投射过来,就像利剑,好像比那支插在她左腿的血肉中的断箭都要痛几分。
她立刻扯开车窗上的帷幔跳下去,车侧的那些仆从很快看到她,一齐追了过来。
她在那道路的一侧沿着墙跑,但是她知道她今天根本逃不掉。回过头就看到十几个拿着佩剑的侍从,还有后面的赵志。嗓子里一股甜腥味浮上来,一阵想吐,她捂着腹部,忍着腿部的疼痛。
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还有精神上的。她的腿渐渐软下来,特别是感觉头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体内毒发。
踩到了一快木板,差点滑倒在地,她立刻调整过来,掌握住了平衡,但是发现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她看着那一堵墙,身体软下来,握着手中的匕首,并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那最前面的一个随处距离她只有五步远,她看准时机,把石块掷到他的额头上,这个人晕倒在地。
那些人看到他,一哄而上,她面对他们,等待着。她的眼中好像有汹涌的浪涛,激烈地澎湃着,快要冲破这躯体。那些人上前,拿着长剑,她的匕首还是逊色一等,没有办法制止他们的脚步。
她刺中一个人后,根本来不及及时地从他的身体里取出匕首,就又有人从一侧砍来,接踵而来的人让她无法面对。她用右腿把那把剑踢开,再迅速把匕首拔出来,血迹立刻喷出,空气中血腥的气味让她一阵阵眩晕。
背上已经被划了一道,身体一阵惊栗,快要跪在地上。她抬起头来,眼睛中气势凌人,却没有人怜悯或者惧怕,一群人冲上来围着她。
不甘。这是她最真实的感受,这件事做得如此失败,一无所获,而且现在落入赵志手中,根本没有可能能够脱身。到底还是这么狼狈,这么无力,到底还是不堪落魄的。
赵志已经蹲在地上,带着放肆的笑,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个人,手张开按着她渗血的左腿。他阴沉地说道:“怎么样?还是逃脱不掉吧。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必让你为你做的事情追悔不已。”
她冷冷地笑了,眼睛中全身轻屑,她吐了一口甜腥的血迹,抬头看着他:“同你这种人讲道理,我怕辱没了我的嘴。”
赵志的眼睛变得阴暗,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走进了旁边一个废弃的屋子里,向那些人一摆手。
两个人拖着她走了进去,把她推在地上。她看了看这一间狭小的破旧的房屋,除了一个落满了灰尘的桌子在中间,桌子上空无一物外,里侧还有一张木板床,没有被褥,床上也铺满了灰尘。
那十几个随处都在等赵志的命令,却没有人管那死掉和晕倒的那些人。赵志看了一眼那张床,眼睛中的阴冷更甚,带着轻狂的笑。他埋头在一个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人出去了,没过多长时间就返回,拿着一个瓶子。
赵志接过那个瓶子,嘴角的笑更加狂放,来到她的身边。木谨言还没有踢到他就被两个人按住了手脚。
赵志的目光暗沉沉的,捏着她的脸,硬生生把那瓶药灌了下去。木谨言剧烈咳嗽了起来,但是她知道那液体已经顺着腹腔涌遍全身。
赵志把瓶子摔在地上,狂笑不止,然后令人把她的手脚绑上,让全部的人出去,守在门外。
她隐隐能够察觉出来那瓶药是什么,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能察觉到异样。但是察觉到这一点后,她的恐惧剧烈生长。
赵志看到门关上那一刻后,转过身来,一双手不停地揉搓,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猎物。她对他这副姿态感到一阵恶心,同时心中十分希望能够有人突然出现来救她。她想起宇文颉,想起他说的:只要妹妹你想见我,我自然就会出现。
“你别过来。”她喝止着,但是却喝止不住他的脚步,甚至赵志还会觉得她这样反抗的样子很新奇,和其他女子不同。赵志笑着,把她拦腰抱着,抱到那张木板床上去。她的反抗在他面前反而是一种挑逗,他更加新奇。
赵志坐下来看着她,手触到她那一头秀发,她一阵恶心挪动身体。赵志的眼神更加深沉,声调抬高:“怎么?你在临死之前还能服侍本公子是你的福分,你还来劲了,惹我生气了我一把掐断你的喉咙。”
他说完这些话时,木谨言已经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无力,并且燥热难耐,这种感觉让她想要咬舌而死。赵志没有耐心和她废话下去,手就要伸过来扯开她的衣裙。这双手不断触到她的身体,让她一阵阵想吐,不停挣脱着绑着她手脚的绳子。
她没办法挣开绳子,现在赵志的手在扯着她的衣服,那张脸离她很近,她看到这张脸,看着他的狂笑,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头撞上他的头。
脑子好像混沌了,她躺在床上挣扎着,看到赵志捂着额头,惊叫着,抬脚就把她踢到了床里面,她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墙。
赵志恶狠狠瞪着她,吐了一口唾沫,用手指着她,那副眼神像是想要把她凌迟处死。他抬脚走出去,他的声音传来:“你们进去,给我……”
木谨言的手紧紧握着,看到十来个随处一齐走进来,他们的手上还留有刚才打斗的痕迹。
她想要爬起来,想要逃走,她一用力松开了手上的绳子,站了起来,摇晃着对视着他们。
可是那些侍从只是笑着看着她,就如同赵志那种笑。他们走上前,没几下就再次控制住她的手,几个人把她拉过来,如同拉着一只没有灵魂的躯体。
那些人笑着,她看着这些人,如果她今天能够侥幸逃脱,她终有一天会杀了赵志,除掉卫国公,如果她死了,那么化作厉鬼,她也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现在几乎衣不蔽体,就这样没有尊严地被一群男人窥视着,这种耻辱,让她陷入了一种绝望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