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黛绮丝长出了口气。
霍都的心则沉到了底。
哀叹时运不济。
想昨晚几方势力搅斗,其中蒙古士兵更是漫山遍野,数量最多,来人为何是明教的人?
还是高层四大法王之一?
赵敏麾下的高手都死哪去了?
自己的几个高手心腹都在干嘛?
自家主子都失踪了,他们人呢?还他妈和人家比武呢?
再不济,来一个武当派的人也行啊。
偏偏来人就是明教的韦一笑。
时运如此不济,令人如之奈何?
“四哥!”
黛绮丝看见韦一笑,面露大喜。
见对方过来就要搀扶自己,连忙道:“慢点,我肩膀骨骼折断了,小心些!”
韦一笑大惊,“怎么弄成这样。”
说着话,已查看了黛绮丝的伤势,倒抽口凉气,“妹子,怎么回事?”
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霍都,说道:“莫非是被人围攻了?人都去哪了?”
他实在不相信仅凭霍都一人竟能将黛绮丝弄成这么严重的伤势。
“这小狗奸诈似鬼,我一时轻敌大意,着了狗贼暗算,真是丢了咱们四大法王的脸面。”
黛绮丝被韦一笑搀扶起来,说话时,眼睛死死盯着霍都,露出了残忍嗜血的冷笑。
想她一生纵横江湖,何曾这样狼狈过?还被旁人看见了自己惨状。
她此时,恨欲发狂,只想用世间最酷烈的手段将霍都折磨致死。
只是她知道,明教众人,包括阳顶天,都希望擒住一个蒙古高层,用以达到某些政治目的。
而这个小鞑子王保保,更是汝阳王的唯一儿子,身份之尊贵,整个大晋也没几人能比得上,韦一笑恐怕不能让自己随意炮制对方,想杀对方报仇雪耻,还得需另想办法。
韦一笑手脚麻利,将黛绮丝放置一颗树下,先是运功为其正骨,三下五除二又是弄来了几根笔直的树枝,树枝长短不一,竟正正好好将黛绮丝的肩膀固定住。
他撕了衣服,将树枝牢牢绑住,在怀中拿出几颗药丸,让黛绮丝服下。
忙活一通,才抽出空来,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狗鞑子,竟敢暗算我妹子,看我不收拾你!”
一脚踢在霍都的额头上。
这一脚着实不轻,霍都整个身子的横飞出去,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巨响,随即昏昏沉沉。
缓了一会,恢复一些知觉,只觉得头上、脸色,温热发痒,竟是被踢的头破血流。
鲜血汩汩直冒,弄得他满面血红,衣襟染血。
他冷笑道:“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干嘛还要收拾我?干脆给我个痛快算了。”
韦一笑一愣,只以为霍都是被黛绮丝打出了重伤不治的伤势。
连忙上前抓住了霍都的脉门,手指一搭,勃然大怒,骂道:“好狗贼,怪不得能暗算得了我大妹子,真是狡猾,竟敢睁眼说瞎话的骗我。”
骂了几句,还不解气,又踢了几脚。
“你这一身筋骨,比牛犊子还要壮实,虽然真气枯竭有些伤势,但十几日就能恢复,好歹骨头没断,比我大妹子还要好……”
韦一笑喋喋不休,霍都打断道:“哼,我告诉你,你这大妹子,衣服被我撕烂了,胸甲里面身无寸缕,全身的春光我看的是一清二楚,就冲这个,她能留我性命?”
黛绮丝勃然色变,忙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四哥,快把他的舌头割了!”
霍都冷笑连连:“我胡说八道?那你把胸甲脱了,让你这四哥瞧瞧,你敢么?”
黛绮丝脸色变幻,一阵青,一阵红,气的大口喘气,饱满的胸膛一鼓一鼓。
最后咬牙盯着霍都,干脆不再解释。
韦一笑看了她的表现,心中已经信了霍都的话,心想:“怪不得妹子阴沟里翻船,搞得这么狼狈,这小子真是奸诈似鬼啊,他这几句话,看似嘲讽大妹子,实则是在提醒我,让我防备大妹子突然出手杀他。明知是计,却不得不上,真是憋屈。这小鞑子是个紧要人物,关乎教主一连串的大计,数以百万汉家儿郎的性命系于此,妹子私仇暂且放下罢了。”
想通这些,他骂道:“他妈的,你胡说些什么,我和我妹子穿着铠甲只是为了在万军之中擒拿于你罢了,你竟敢借此污蔑造谣,侮辱我和我妹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欠收拾!”
说着话,对霍都拳打脚踢。
霍都几次想要说话,却被对方施展暗劲,击打穴道,他痛得说不出话,也不想叫出声音,只是紧咬牙关,苦苦煎熬。
韦一笑打了一阵,见霍都实在是没了说话的力气,才收了拳脚,说道:“小鞑子,看你还胡言乱语?”
霍都奋力笑了笑,没有说话。
韦一笑哼了一声,走上前去,简单的给霍都检查一番伤势,见其并无性命之危,也就没有出手救治,反而在后者的身上连点了四处穴道。
令其无法自主运功,伤势迟迟不能治愈。
随即,他开始忙前忙后。
先是打了几只野味,升起篝火,吃喝一番。
当然,霍都只能在一旁看着二人大快朵颐。
期间,黛绮丝询问了万安寺的战事,霍都也支起了耳朵。韦一笑倒也没有顾忌他就在一旁,直言不讳。
想必是自信霍都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吧。
在他口中,霍都大概知道了一些万安寺的后续事情。
五大门派的人大多都被张无忌和范遥接了下来,死者寥寥无几,伤亡也都是一些无名之辈,五派高层,都没有什么大碍。
倒是明教,伤亡惨重,五百多精锐之士一战而没,殷天正中了玄冥神掌,谢逊也是身受重伤,杨逍受了几处小伤。
就连韦一笑自己,也是受了些许伤势,勾动久疾复发。
说到这里时,他怒从心起,又是狠狠踢了霍都几脚。
随即,又开始得意起来,说道:“算起来,咱们也不吃亏,王府一群高手,死伤更甚,嘿嘿。”
霍都不由暗暗担心自己的几个高手伴当。
随即,想起自己当下的处境,摇头苦笑,还哪里有心思再管他人生死。
也在韦一笑口中得知,六大派的人全都撤了,明教的人也都按照最开始准备好的路线安全撤退。
蒙古士兵大肆搜索,将整个大都城的方圆二十里都围个水泄不通,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到这,韦一笑又是嘿嘿奸笑:“嘿嘿,看起来,你老子倒是挺在乎你的嘛,竟然动员大军,将东南西北四路皆尽封锁,搞得是满城风雨,嘿嘿,任他出动百万雄兵,布下天罗地网,也奈何不了我韦一笑!”
谈谈说说间,韦一笑黛绮丝已经两人吃过了饭,寻了个山洞,三人在里面呆了两天一夜。
这天,黛绮丝内伤略微好转,已经能独力赶路,三人便离开了山洞。
改头换面,穿州过府。
不仅黛绮丝的伤势走不得快路,霍都更是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不想这么早离开大都。
走了七八天,才走了百十多里。
期间,韦一笑多番拷问霍都,问及蒙古的诸多秘事,不外乎军事部署,作战计划,未来政策,等等等等。
霍都这个冒牌王保保,也不说破自己的身份,瞎三话四,往往问一答三,却都是驴唇不对马嘴,鸡同鸭讲。
气的韦一笑暴跳如雷,却又不能伤他性命,也不能用重刑炮制于他,怕他因伤势加重,赶起路来更加缓慢。
见霍都做派,韦一笑冷笑连连,干脆也就不再多费口舌,想着等到彻底离开危险地界,再好好摆布他,用各种酷刑撬开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