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澈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顾洛汐已经动摇,那么后面的事慢慢筹谋,总能达成所愿。
站起身,理了理腰间玉配,凤云澈半眯着眼看着顾洛汐身上那件宽大的男式披风,突然觉得刺目无比。
“顾五小姐不会想着把今日的事说给战王听吧?”
顾洛汐一脸苦笑,“我说出去会有人信吗?而且这事传出去我的名声全毁了,死的会是我吧。”
“顾五小姐果然很通透,你的回答,不要让本殿下等太久!”
凤云澈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腿走出了凉亭。
直到那抹青色身影消失不见,顾洛汐这才抬头,冲着凉亭顶冷声道,“二殿下还要偷听多久?”
扑通一声,凤云岚翻身从凉亭顶上跳了下来,他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巧的酒壶和酒杯。
“你知道我在?”
凤云岚有些惊讶,顾洛汐白了他一眼,“我是看到你在,我才进亭子的。”
有凤云岚在,凤云澈真要对她不利,她只要扬声喊一声,凤云澈便有所顾忌不敢出手。
她倒是没想到,凤云澈居然想让她当间谍,这真是比直接对她动手还糟糕。
“啧啧啧,我不过是跑出来喝个小酒,倒是没想到能听到这场好戏。”
看到顾洛汐平静的小脸,凤云岚笑的更加愉悦,他突然有些同情他那好五弟了是怎么回事?
顾洛汐看着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的一脸无害的凤云岚,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
“你们这些皇子,为了那个位置这么不折手段,那个位置真有那么好吗?”
凤云岚一滞,随即自嘲一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又无娘家势力扶持,这一辈子不争不抢能落个闲散王爷当当我就知足了,我哪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当真如此吗?”
顾洛汐神色更冷,凤云岚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争不抢?知足?说这话的时候凤云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顾洛汐突然就发起怒来,声音里满是嘲讽,“对,你个连心都没有的人,何来良心一说。”
“我今日可没招惹你!”
凤云岚沉了脸,他又不是出气筒,为什么要被她莫名其妙的骂一通?
抬腿,凤云岚就想离开。身后,顾洛汐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凤云战的腿,是你弄废的吧。”
空气里骤然静谧起来,凤云岚指尖轻颤。他缓缓的回头,看着顾洛汐猩红的眼底,声音嘶哑的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明明,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哪怕是凤云战这个苦主,都不曾怀疑过他。
“原来真的是你?你果然是个变态!”
顾洛汐却像是失了所有力气般捂住了脸,心意涌起一抹酸涩,不知是为凤云战还是为这个深深让她失望的时代。
她原本也只是猜测,因着长宁郡主的原因,当时在宫中她打听过二皇子夫妃的过往。
无意中得知,凤云岚那宫女出生的生母,姓梁。
梁姓并没有什么特殊,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后来梁大夫临死时,他对凤云战刻骨的恨意,以及他弥留之际只有她隐约听到的那一句‘我终于为妹妹报仇了’,这才让她觉得,或许凤云战的腿跟凤云岚有关。
她倒没想到,凤云岚直接就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