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战脸都快绿了,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提议了认妹妹这件事。他总是不信命的,还想着等过了二十五岁那生死大劫,如果他还活着就把她划拉到碗里来当妻子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认她当妹妹?
清了清嗓子,战王爷满脸严肃道,“最近皇室很是不太平,我不想你被卷进来,这事不要再提。”
顾洛汐有些失望,那她岂不是没有借口赖在战王府不走了?
看到她失望的小眼神,战王真是心塞的不要不要的,真不知道什么她才能把这件事给忘掉。
这一天顾洛汐一直深深的黏在凤云战身边,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了一般。陪他吃饭,陪他办公,就连午睡,她也要拽着凤云战的手,引得凤云战无奈又莫名其妙。
活了两辈子,她头一次因为一个男人如此患得患失。好在凤云战都依了她,等她午睡醒,还见到了一大堆各色的颜料,引得她又哭了一场。
为着这,凤云战还把跑腿的小太监训了一顿,原因是他没有拿回顾洛汐想要的颜色,才引得她又哭了。
而皇家的画师也遭了秧,因为战王爷表示他们那颜料不全,画出来的东西色泽不够鲜明。
一时间,引得京城的画师四处收集颜料。
这天夜里,顾洛汐没有回候府,躺在邀月院的拔步床上,她做了一个恐怖而光怪陆离的梦。
那是一座宏大的寺院,大殿里依然矗立着塑了金身的佛,前面的青铜香坛里满是香灰。
只是现在这座寺院不再祥和安宁,反而冲刺着暴力血腥。大殿里涌出一股股黑衣人与兵甲,把殿内另一群人团团围住。
殿内那群人中,有一个人特别醒目,只因他坐在轮椅上,戴着狰狞的罗刹面具,泛着银白光亮的长剑上,浓稠的鲜血沿着剑尖一滴滴慢慢汇聚到地面。
那是,凤云战!跟她初见时一模一样,只是这个时候的他身上的戾气更重了。
涌进来的黑衣人和兵甲,一言不发就跟凤云战的人厮杀到了一起。虽然凤云战手底下的人很勇猛,可是在人数上远远比不上对面的那伙人,战争几乎成一面倒的架势。
很快,凤云战这边的人几乎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轮椅上,他身边的尸体快要堆成一座小山。
对面的人似乎也被他杀怕了,但是他们因着什么原因依然没有退缩,反而快速的清理掉那些堵住道路的尸体。
看着几人手上拿着打了结的绳子,顾洛汐心中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她冲到凤云战身边,抬手就去推他的轮椅。
她想要快点带他离开,可是她的手却穿过了轮椅,像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什么也抓不住。
顾洛汐突然哭了起来,急急的冲着凤云战喊道,“凤云战,你快走,快走,你快走啊……”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凤云战都听不见,而他也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大刀阔斧的坐在轮椅上,浑身充满战意。
她只能眼睁的看着几个黑衣人扯着绳子上前,无数次的斩断又重新拉开,终于绊倒了凤云战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