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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就到了太后的千秋之日,由于当今圣上孝顺,执意要给裕隆太后办一个热闹的寿辰,便特意给京中各官员下了宣令,凡是二品以上的京官都可以携带一名如夫人参加宴会,嫡女庶女可以不分彼此参会。

镇国候爷本想携带五夫人参会的,但由于五夫人有了身孕,不能过度劳累,这个人选便毫无悬疑地落在了三夫人的头上。

宴会当晚,一家人齐聚一堂,准备出门。

玉岚身穿绿色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梅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一排淡紫色的梅花怒放图,当她的身子轻轻转动时,长裙随之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婀娜多姿,风拂裙摆时,又如梅花刹那盛开。

“二姐姐,你今日真美。”林儿见到玉岚后,快步向她走了过来,他的新书童梓潼也快步跟了过来。

玉岚眼里露出满意的笑,瞧着林儿又白又胖的脸,忍不住捏了一下,想到一个多月前,他还是那么的瘦小,好在这老太太自自己那晚当场提到这李氏亏待林儿后,就更换了林儿的书童,并给他了他相当好的待遇。

这个时候,老太太与候爷也跨进了大厅,玉岚便随着众人一起福了福身子,对着两人道:“见过爹爹,见过祖母。”

“走吧。”候爷只是淡淡地开了口便向前走去,众人紧跟在后头。老太太、候爷与李氏一同坐在前面的马车上,众人则是坐在中间的马车,后面则是丫鬟与婆子的马车,虽说镇国候府离皇宫的距离并不远,但距离也不近,坐轿子远没有坐马车快,镇国候爷箫如海便主张坐马车。

轿帘缓缓放下的那一刻,玉岚不经意间抬头时,还是瞥见了三夫人那不甘而又嫉妒的眼神,心里划过一抹了然,这三夫人的身份并不比这李氏低多少,嫡亲哥哥也是朝廷命官,身份上却硬是比这李氏矮了那么一大截,一个是正夫人,虽说是继的,那也是可以上族谱的,而一个却是妾,全仗着候爷的宠爱过日子,平日里就算表现得再是无所谓,心里又岂会真没有怨恨。

余光瞥了玉欣一眼,发觉她一扫往日的颓靡不振,今天倒是精神起来,一袭鹅黄色的长裙,用深黄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遒劲的枝干,月白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盛开的莲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黄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窈窕的身段,手上戴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更衬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马车一路都很安顺,很快就抵达了皇宫,大老远的,就可以看到宫廷门口人头攒动,马车、轿子俱在太监的引领下有序地往皇宫内院而去。

到了皇宫后,富丽堂皇的大明宫内早已经聚满了人,有的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谈天说地,觥筹交错间不时发出一两声的轻笑,有的却只默默在自己的位置上畅饮,镇国候爷箫如海进去后,很快就被一帮往日颇有些交情的同僚拉了过去,老太太也不例外。

李氏带着玉欣朝往日有来往的官太太群中扎,三夫人随侧在旁,等玉岚回过神时,发觉自己与林儿居然被孤立了,就她们两个人呆呆地站在这偌大的厅堂中央,也无人记得起来该带她们去认识一下各家的夫人。

林儿抬起有些受惊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玉岚问:“姐姐,她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呃……”玉岚无奈地用手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她该如何才能够让林儿明白,其实她们不是不喜欢她们,而是因为不喜欢她们嫡子嫡女的身份,所以直接地就不喜欢她们,只要她们的身份永远不改变,她们就永远都不会喜欢她们的。

好在此时,明心郡主已经走了过来,她从背后顽皮地拍了一下玉岚的肩膀,又躲开了,玉岚立即回过头,装作没有发现她的样子,却朝她躲藏的方向小声地嘀咕:“这才上半夜啊!怎的就见鬼了!”

明心郡主受不住激,急着跑了出来,嚷嚷道:“好你个箫玉岚,居然敢诅咒我是鬼。”

玉岚甜甜一笑,拉着林儿朝明心郡主微微福了福身子,等给郡主行过礼后,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满脸疑惑地对这明心郡主道:“民女什么时候咒诅郡主是鬼了?民女说的可只是那故弄玄虚的人啊!莫非这郡主是那故弄玄虚的人?”

郡主一时间口哑起来,对啊!这玉岚可并没有说自己是鬼啊!可她明着上没有说,背后却在映射说啊!那故弄玄虚的人不就是自己吗?可恨自己又不能承认这事是自己干的,恨只恨自己辩不过这箫玉岚,明心郡主绞了绞自己的衣袖,恼怒地瞪了玉岚一眼,玉岚只一味轻笑,揶揄地望着她。

两人间的吵嚷很快就引起了众家官太太的注意,有些曾经在镇国候爷寿辰当天见过玉岚的官太太立即就认出了玉岚,浅笑着向玉岚打了招呼,玉岚也一派温和地朝对方笑了笑,也有些官家的小姐瞧见了玉岚与明心郡主,马上跑了过来与两人打起招呼,与郡主搭讪起来。

玉欣这个时候也挤了过来,众人见后,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她私自约会晋王的事一早就在这轩辕国的贵女间传开了,连自己妹妹的未婚夫都要抢的人,自己以后还是离她远点为好,免得它日,她将主意打到自己未婚夫的身上。

众人嫌弃的目光齐齐落在这玉欣的脸上,她也不恼,只在这心里将玉岚骂了个狗血喷头,要不是这箫玉岚故意陷害自己的话,自己又岂会受到如此大的羞辱,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关键还是讨好这明心郡主要紧,这明心郡主虽说因为自己的妇功方面不怎样,经常受到贵女的奚落,但她出身高贵,当今圣上又只有一个六岁的小公主而已,因此这明心郡主在贵女中往往有着一呼百应的效果,只要自己讨好了她,何愁其她贵女不高看自己。

想到这明心郡主多次想向自己学习刺绣,便一脸讨好地对着明心郡主道:“郡主,民女听说你最近都在学习刺绣,民女有空时,能不能叨扰你一下,一起切磋切磋?”

明心郡主的眼内闪过一抹喜色,众所周知,玉欣的刺绣是整个轩辕国最出色的,就连教习刺绣的嬷嬷都经常夸赞她,能够与她一起练习的话必定获益匪浅,就在众人一致以为明心郡主会答应玉欣的请求时,明心郡主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嘴角勾起了一抹狡猾的轻笑,压低声音对着玉欣道:“我怕你会惦记着我的……”

说完,发出了轻蔑的笑声,似笑非笑地睇了玉欣一眼,一副你懂的神情。

众人用帕子轻掩住了嘴巴,发出窃窃的私语。

玉欣这一瞬间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明心郡主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自己,也不知这箫玉岚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总是帮着这箫玉岚,从小就如此,那怕自己这两三年与她有了些交情,但才短短的时间内,她们又和好如初了,真亏了自己这些年对她的讨好与谄媚。

玉岚心里笑得有些欢愉,这箫玉欣简直是找死,明知道这明心郡主最是嫉恶如仇,一副江湖儿女的情怀,所以当初才会听了她的挑拨愤愤不平地过来刺杀自己,现在既然知道了这箫玉欣是怎样的人,又那会不暗恨这箫玉欣对自己的利用,可怜这箫玉欣聪明一世,却在这刻犯了糊涂,自以为她能够掌控人心,只要她向谁低低头,别人就会开心地向她跑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也来凑个热闹。”身后突的就传来了一道愉悦的声音,众人赶紧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周王上官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们的身后,静静地望着她们,众人一时间都害羞地低下了头,羞答答地齐齐向这周王行起了礼,“见过周王。”

“平身吧!”说这话时,周王的目光不经意间瞥了玉岚一眼,玉岚怕与这周王有所牵涉,便拉着林儿有礼地告退下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隐入了人群中,周王还是无法完全收回自己的心神,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他再是会自我安慰,此刻也无法说服自己,眼前的女子并不是不喜自己,而是因为害羞的缘故,他清楚地知道,她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不想与自己有任何的瓜葛,这一刻,他突然非常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才可以入她的眼!

众人瞧着周王那专注的目光,一时间都有些了然,但也知道此事不能大肆宣扬,便纷纷告退散开了,玉欣眼里露出嫉恨的目光,凭什么,凭什么这箫玉岚可以得到这么多优秀男子的青睐,有了一个貌比潘安的晋王还不满意吗?怎么还要来勾引这周王?

明心郡主最是了解这周王心思的人,此刻也只能长叹了一声,在他耳旁道:“强扭的瓜不甜,皇表兄,你该放弃了。”

周王也跟着长叹了一声,要是可以放弃的话自己早就放弃了,明知道她对自己无意,无数次,自己都曾想过放弃,不想越是逼迫自己放弃,越是放弃不了,自翠烟阁那晚再次见到她天人般的容貌,那无与伦比的美妙舞蹈后,她的身影就深深地镌刻进了自己的心里,问世间情为何物,最是叫人销魂。

就在这周王还在感叹时,身后三道挺拔的身影同时向他靠近,燕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朝另外的两道身影挤了挤眼睛,感慨道:“没有想到,我们的这个小皇弟也终于长大成人了。”

周王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好在这个时候,厅内的人一下子看见进来这么多位王爷,齐齐站了起来行礼,周王这才借着这个机会一溜烟跑了。

三位王爷并排站在一起,各有各的风姿,众女子一时间都看呆了,玉欣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直冒美泡,一直都以为这晋王是所有王爷中最俊的,没有想到,其他王爷原来也这样的俊。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玩得不亦乐乎之际,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忽地就传入了众人的耳中,“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厅内的吵嚷声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众人急忙敛了敛衣袖,赶紧上前对着迈步走进来的皇上与太后高喊:“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平身。”随着皇上的这一声令下,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站了起来,待皇上与太后坐定后,众人这才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位置都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皇上就坐在大明宫的正中央,左侧是太后,右侧是皇后,紧接着太后下去的是各宫的妃嫔,妃嫔间又按等级分下去,皇上下去的地方自然就是皇子,而皇后下去的地方就是公主,王爷公主下来后就是按品级划分的文武百官。

此刻,皇后与德妃的位置却留了个空,倒不是因为轩辕国没有皇后与德妃,而是因为轩辕国的皇后自从自个的皇儿太子英年早逝后,便得了疯癫症,一直都在椒房殿养病,皇上因与她少年夫妻情深,多年来都没有废黜她的皇后位置,现在宫中代为执掌凤印的便是贤妃,秦王上官烨的生母,而德妃因自幼身体不好,皇上便恩准了她以后都可以不参加宴会。

随着皇上与太后的落座,众人这才发现刚才一直都紧紧跟随在太后身旁的男子正是那自进入京城后,就一直窝在王府、众人难得一见的蜀王上官煜。

明亮的灯光下,只见他一袭红衣煞是惹人注目,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微仰着头的他,神色冰冷而孤傲,性感而邪魅,薄薄的唇紧紧地抿着,乌黑的头发套在一个精致的赤金发冠中,从赤冠的两边垂下深红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乌黑深邃的眼眸,泛出迷人的光泽,那浓密的眉毛,那高挺的鼻梁,那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高贵与优雅,这,这哪里是人?这根本就是童话中的白马王子啊!

如果说,上一刻,那些闺阁少女俱被三王的风姿所惑,那这一刻,她们就全都被蜀王那邪魅而妖孽的面容所蛊,只觉得他只要能看自己一眼,自己就是这个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

待众人都坐定后,静坐在高位的皇上满意地逐一环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发出愉悦的声音,“众所周知,今晚是太后的千秋,朕与众卿都是过来替太后庆生的,大家不必拘礼。”

话落,太后便朝皇上微微一笑,眉梢与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笑意,说话时语里不自觉就带出了那么一丝自豪的意味,“都是哀家的这个皇儿孝顺啊!哀家都几十岁的人了,这皇上还非得逼哀家这把老骨头出来活动活动不可,这庆生吧,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就好,不想这皇儿却非要搞得热热闹闹的,也罢,就随这皇儿吧,你们也不必拘着了。”

众人顺着话客气地应承了一番,不外乎就是歌功颂德当今皇上治国有方及对太后孝顺有嘉,这两人母慈子孝,堪为天下的表率,席间一派和乐的样子。

与往年无异,歌姬很快就舞了起来,只是才看了那么一小会,太后便含笑望着皇上,轻声道:“都是些往日的歌舞,看着总是腻味,要不来点新鲜的?”

皇上会意地点了点头,命人撤下歌舞,朝贤妃使了个眼色,贤妃露出恍然的神色,复笑盈盈地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今晚既是太后的千秋,想必诸位千金都已经准备好节目为太后祝寿了吧,不仅是太后她老人家等不及要看你们的表演,就是臣妾也按捺不住想观看你们的表演了。”

话落,往年极其热衷于表演出风头的众家千金今晚居然一反常态,静默起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在场的人都知道,太后今晚之所以大办她的寿辰,目的是为蜀王选妃子,只是众人皆知,这蜀王是个不忠不孝之人,为此皇位才会旁落他人,虽说他现在被封了王,但谁知道皇上心里是如何想的,一山不容二虎,别看这皇上现在特别厚爱这蜀王,没准现在就在心里谋划着如何除去这蜀王呢?众家千金在来之前,也一再被告诫今晚不可出风头,千万不要与这蜀王有任何的接触。

瞧着这气氛瞬间冷清下去,就连贤妃的脸都有些挂不住,心里不断埋怨这太后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这蜀王在众人心中是个极其敏感的人物,偏还要大张旗鼓地为他选妃子,也不知道这皇上是怎么想的,还一口应承下来,害得自己现在倒是下了面子。

这一瞬间,淑妃却是突然笑着在贤妃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就见这贤妃露出了笑意,连连点头对着淑妃夸赞道:“这主意好。”

众家千金俱都平心静气地站在高台上,认真磨起墨来,原来刚才这淑妃见气氛冷了下去后,便对贤妃提了个建议,就是让众家千金围绕着太后的寿辰写一首有关祝寿的诗,这次的诗句因为是围绕着为太后祝寿而写的,如果众千金推辞的话,自会犯下了不把太后放在眼里的大罪,众千金自是不想也不愿担上这样的重罪,为此,一听到淑妃的建议后,立马走了上来。

其实,早在刚才贤妃说要表演时,就有好些千金按捺不住想出来表演了,也有不少的千金偷眼斜觑着这蜀王,芳心暗许,但碍于家里的命令,楞是没有出来表演,现在见到再次有了表演的机会,虽说换了个方式,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摩拳擦脚,打算大展伸手,最好能够得到这蜀王的青睐。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太监下来把众千金的诗句收了上去,玉岚跟随着众千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烟儿忍不住就对玉岚咬起了耳朵:“二小姐,你究竟写了什么诗句啊?”

玉岚呵呵一笑,想到曾经看过的周星驰主演的一部电影,里面就有祝寿的诗句,她忍不住就盗用了。

这时,太后身边的宫女已经把收上来的诗句叠好,按顺序一首一首地读了出来,只是当她读到其中的一首时,话突然就停顿了下来,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只见那诗句上居然写着曹植的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众人大吃一惊,这诗不就是魏文帝曹丕尝令其弟曹植所做的七步诗吗,曹植是曹操的儿子,从小就才华出众,很受到父亲的疼爱,因此受到曹丕嫉妒。曹操死后,曹操的大儿子,曹植的哥哥曹丕继承曹操的位置当上了魏王,后篡位当了皇帝。

曹丕因为担心留着曹植和曹熊(曹操第四子)会有后患,便以其二人在父亲亡故时没来看望为由,追问逼迫他们俩。曹熊因为害怕,自杀了。而曹植则被押进朝廷。最终,曹丕四兄弟的母亲卞氏开口求情,曹丕勉强给了曹植一个机会,让他在七步之内脱口一首诗,否则杀无赦。曹植就作了这首七步诗。此诗的后两句笔锋一转,抒发了曹植内心的悲愤,这明显是在质问曹丕:我与你本是同胞兄弟,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苦苦相逼?后人都用此诗来劝戒避免兄弟阋墙、自相残杀。

而写诗的人居然在这样的场合写这样的诗句,用意不言自喻,皇室子弟之间,历来总是免不了同室操戈,这诗对于皇家的人来说,一直都是禁忌。

众人又皆知,当今武宗皇帝的皇位是由他皇兄仁宗皇帝处继承来的,但实质如何,众人并不知道,私下也曾暗猜,这武宗皇帝是不是用了什么武力逼迫这仁宗皇帝退位?要不这仁宗皇帝怎的不将皇位传给自个的儿子,偏生的传给一个外人,虽说那人是他的嫡亲弟弟,但那里抵得过儿子,就算这儿子真的再是不忠不孝,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血脉,岂会将这大好的河山拱手相让给一个外人。虽然众人都这样猜测着,但是私下却是不敢乱说的。

只是这一刻,听到这首诗的人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惶恐的神色,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太后的寿辰上拿这样的诗来映射当今的圣上,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天真还是该说她愚蠢?这样的诗明显会触到太后与皇上心里的暗礁,说不定连这蜀王,都会有什么想法。

玉岚也在疑惑这事,天下间有这么笨的人吗?没有,那答案就只有一个,栽赃陷害,那究竟又是谁要陷害谁呢?玉岚不禁四顾了一遍众人,却在无意中瞥见淑妃对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心内不由得一沉,莫非这诗…。.

想到刚才有人在给自己上茶时故意揭起杯盖让自己看的“害”字,玉岚心里闪过一抹恍然,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了。

果然,她才刚想到这里,突然就见太后愤怒地站了起来,抢过读诗宫女手里的宣纸,目光锐利地盯着这纸上的落款:镇国候府箫玉岚。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怒色,手激烈地颤抖起来,胸脯也上下起伏着。

皇上的脸色与这太后相比,也不逞多让,仿佛就要把太后手里的诗化为灰烬一样,只是很快地,他就收敛起了自己的怒色,只是不着痕迹地瞥了蜀王一眼,瞧见他一副无关痛痒的神情,脸不由自主就松懈下来。

只是开口时,语气却充满了威严与肃杀之气,“来人啊!马上将这镇国候府的箫玉岚给朕拿下!”

众人大吃一惊,慌忙低下了头。这一瞬间,老太太与李氏面如土色,后背立即冒出了冷汗,镇国候爷箫如海再也平静不下去了,这个逆女,这段时间瞧着她似是有了大长进,怎的还会鲁莽到在太后的寿辰上写这样映射当今皇上与前皇上相残的诗句,这是她能写的吗?她这是要害死全家才甘心吗?

想着,镇国候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立即三步并两步从人群中走了出去,一脸虔诚地跪在了当今圣上的面前,卑微地祈求道:“皇上饶命啊!实在是小女年幼无知,无意冒犯了圣颜,还望皇上恕罪啊!”

老太太也紧拉着玉岚跪了下来,对着太后祈求道:“太后饶命啊!孙女年幼无知,还望太后海涵!”

太后与皇上俱都不吭声,眼睛只是死死地紧盯着玉岚,就像要把她戳骨扬灰一样,接到命令的侍卫俱快速地向玉岚冲了过来,这一刻,众人神色各异,蜀王握紧了自己的手,眼里露出了一丝的心焦,周王的脸色都白了,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省心,燕王也微微露出了讶异的神色,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不就是那晚翠烟阁上表演舞蹈的那名姑娘吗?原来她是镇国候府的嫡女箫玉岚,只是身为大家千金的她,又怎么会跑去那种风尘之地表演舞蹈,莫非不是同一个人,可是瞧着这容貌与气质,几乎如出一辙。

明心郡主也露出了惶恐的神色,惊叫着跪了下来,对着太后道:“外祖母,你饶了岚儿吧!岚儿是不可能写这首诗的,我了解她。”

周王也立即向皇上跪了下去,一脸笃定地道:“父皇,皇儿愿以项上的人头担保,岚儿是绝不可能写这首诗的,必定是有人要陷害她,只要父皇肯给皇儿一点时间,皇儿一定给父皇找出陷害岚儿的这名凶手。”

“是啊!皇舅舅,你就准了轩表哥的请求吧!暮雪也可以担保,岚儿是绝不会写这首诗的。”郡主眼瞧着太后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不由得改为哀求起皇上来。

皇上愤怒地用手横扫掉自己面前的酒杯,只听见啪啦啪啦的声音传来,他面前的酒杯就纷纷滚落地上裂成碎片,怒红着眼睛的他六亲不认地对着这两人道:“你们谁再敢求情的话,犹如此杯。”

太后也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脸上的怒色似是如何遏制都遏制不住,眼看着这怒火就要迁移到这两人身上,已回过神来的敬妃与固伦公主慌忙向皇上和太后告起罪来,得到两人的无声默认后,赶紧迈步向这周王与明心郡主小跑过去。

“暮雪,你喝醉了,快跟母妃回位置去,瞧这孩子,尽胡闹。”固伦公主上前扯了扯明心郡主的衣袖,对着盛怒中的皇上与太后解释。

“我没醉……”明心郡主被按压住嘴坐在位置上时,还不断咕哝着发出这样的声音,最终发觉无法救玉岚后,向玉岚投来了无奈而又愧疚的目光。

周王被敬妃拉扯着回位置后,还不断扭动着身体要跑出来,敬妃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这才安静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侍卫就要冲到自己的面前了,玉岚忽然就发出了呵呵呵的冷笑,浑身上下立即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霸气,众人一时间都呆了,只觉得远看这女子,就如一株孤傲的竹子挺立其间,近看这女子,却又如一朵怒放的梅花伫立枝头,纵有万千风霜,也无法压倒她的傲骨,她挺立得是那么那么的直,就连这前来抓拿她的侍卫,在距离她几步远时都不由得顿住了脚步,面露诧异地望着她。

此刻,太后的神色已不是青黑可以形容的了,见过各种各样的女子,却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女子,居然敢在自己的寿辰上写这种皇家忌讳的诗句,皇儿派人抓她时,态度不仅不恭顺,反发出这种张狂的笑声,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仪态吗?怒极了的她连哼几声后,立即朝玉岚怒斥道,“大胆奴才,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

“呵呵呵……”玉岚更加发出了张狂的笑声,众人只觉得这笑声传入耳里,有种诡异的感觉。

回过神的侍卫立即上前压住玉岚的肩膀,不让她动弹半分地押到皇上与太后的面前,玉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只是从头到尾,她都倨傲地抬起她那高贵的头颅,面上不见丝毫的恐惧,眼睛平静地直视皇上,目光倔强而又一片澄清。

“你可是不服?”这一刻,看着她的眼睛,他(皇上)居然觉得有些触动,如此倔强而又坦荡的女子,似乎不像是会写这诗的人。

“是的,民女不服,在民女的心目中,皇上一直都是一位明君,爱民如子,绝不会滥杀无辜,但是现在,这个明君却不分青红皂白地要砍杀民女,所以民女不服。”这一刻,玉岚依然高昂着自己的头,诉说着自己不满的同时不忘拍一下皇帝的马屁,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这韦小宝所说过的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帝也是人,皇帝也是爱听好话的。

与自己心中所料想的一样,皇上听了这话后,脸色不由得微微松懈下来,眼里划过一抹兴味,“哦,你倒是说说看,朕在你的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明君?你心中的明君标准是怎样的?”说着话的同时,忍不住就对她细细打量起来。

十五六岁的年纪,似嫡仙般风姿绰约倾国倾城的脸,最令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明亮而又漆黑的星光水眸,此刻在烛光的映照下愣是透出了那么一股妩媚的气息,偏生又凛然生威,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探个究竟,这一刻,纵是平时见惯倾城国色的他,也不由得为之失神,如此绝色的女子,难怪自己的皇儿誓死都要护她,换成是自己年轻个二十年的话,或许也真的会做出与皇儿一样的选择吧!

皇上在打量玉岚的同时,玉岚也在细瞧这皇上,一身明黄龙纹的正服,四十出头的年纪,身形颇为高大,五官够俊逸,相信年轻时一定是位美男子,只是长达十年的帝王生活,明显让他的身上有种慑人的气质,令人不由自主地就产生畏惧的心理。

收回打量的目光,玉岚毫无畏惧地平视皇上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民女不敢说,民女怕自己随口说出的这一番言论最终会为自己带来更加大的灾祸,如果皇上答应民女,肯赦免民女罪过的话,民女才敢说。”

皇上皱了皱眉头,但片刻的时间,眼里又多了几分的兴味,“你说,朕不怪你。”

“民女一直认为,为君之道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治国,历史上曾经有位帝皇这样问他的大臣:爱卿,你说何为明君,何为暗君?这位大臣是这样回答他君王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意思是说人主如果能广泛地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就可称得上是一位明君,但要是只相信一个人的说法,那就不可避免是昏聩的君王了。大致上,民女认为明君的标准应该是以百姓安康为己任、勤政、节俭、爱惜民力、从谏如流,昏君的特点是荒政、不分忠奸、为一己之私不顾民望,暴君的特点是荒淫无度、残害大臣百姓。”玉岚侃侃而谈,发现皇上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接着,她话锋一转,对着皇上道:“皇上在民女的心中一直都是位明君,在位十年,素来以百姓的安康为己任,勤政,爱惜民力,从谏如流,深得百姓的爱戴,民女对皇上的仰慕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相信如明君一样的皇上今晚定不会不给民女机会伸冤吧?”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玉岚,想着她小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的见识,假若她是男儿身的话,不知要把多少男子比了下去,蜀王一直紧握着的手到了此刻终于放松下来,周王与明心郡主皆一脸骄傲地望着玉岚,仿佛她们有着这样的朋友是天大的喜事,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其他几位王爷皆露出深思的神色。

老太太与候爷只觉得后背一片汗渍,黏糊着特别不舒服,李氏与三夫人则目光复杂地紧盯着玉岚,而玉欣与玉珠却一脸的嫉恨,只恨不得此刻被众人所瞩目的人是她们,完全忘记了玉岚上一刻的惊险,林儿与玉环则是一脸的钦佩与羡慕。

“看来,朕今晚要是不答应你这个请求的话,还真的会被看做昏君了,也罢,朕就给你这个机会。”皇上眯起了眼睛,看得出他此刻已经没有了发怒的征兆,脸上带了两分的趣味。

太后也微微有些触动,对着玉岚说话时,语气不由得就和缓下来,“如果你今晚可以证明那诗不是你写的,哀家不仅不会罚你,反会奖赏你。”

“谢过皇上,谢过太后!太后到时候可要说话算数哦!”玉岚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真诚地跪在地上,恭敬地朝皇上、太后各叩了一个响头。

“这丫头,行,哀家说话算话,到时候绝少不了你的好。”太后哭笑不得地盯着玉岚,只觉得上一刻的愤怒此时都被冲淡了不少,真是个讨喜的丫头,进退得宜,态度不卑不吭,颇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谢太后。”玉岚真诚地再次向太后道起谢来。

“你也别急着谢哀家,哀家丑话可说在前头了,要是你今晚不能证明那诗不是你写的,哀家最后还是会执行原来的决定。”太后一脸郑重地对玉岚说道,只是说这话时,脸色还是稍微有了些好转,这丫头,性子特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只是这样的性子安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太后尽管放心,民女今晚如果不能证明自个清白的话,民女甘愿受罚。”玉岚胸有成足地朝太后点了点头,轻轻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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