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易中海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平复翻腾的心情。
“告诉你，我跟李清河私下达成约定，赔给他一千块钱，这事就过去了，他不再追究，别觉得自己多聪明，他早就猜出来是你家做的。”
“不是......”
“闭嘴！”易中海一挥手打断她的话，这老虔婆一张嘴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被否认，你以为棒梗一个小孩子，能把事情做的多隐蔽？警察来，都不用到你家搜，李清河家里留下的痕迹就能推断出来是什么人。
“你觉得警察是吃干饭的？就你还想跟人家斗？想蒙混过关，做你的春秋大梦！”
这下贾张氏没了底气，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怎么着？
确实，棒梗一个半大孩子，能把事做的多好？要是真的能不留痕迹，才是有鬼了，就算是大人，也不见得能做到。
毕竟大致的范围已经锁定到院子里，李清河家里一查，就能将人选缩小到孩子身上。
突然，贾张氏反应过来，惊叫一声，“一大爷，你给了他一千块？！”
确定这老家伙没老糊涂说错了？
一千块啊，这得多少钱？
易中海吐出一口烟雾，眯眼道：“你觉得呢？不然那小子能松口？他可不是傻柱，用话能说得通，人家还是烈士遗孤，谁能压住他？”
贾张氏心头滴血，李清河拿了一千块，让她有种自己丢了一千块的感觉。
一下蹦了起来，“我得去告他！什么就一千块啊，天杀的啊！”
她一个猪突猛进就想冲出去。
“站住！！”
易中海一声大喝，直接打断她的技能。
“你听好了！”易中海脸色漆黑，眼神阴冷的看着她，“你现在要去告他，你孙子也得进去，这一千块你得给我打欠条，不然我马上把钱要回来，让李清河去报警，我看你怎么死！”
贾张氏瞬间僵住，脸上肥肉都有些发抖，“一大爷，你可不能这样啊，棒梗可是个好孩子，绝对不能留下案底啊。”
现在她的一切都系于棒梗一身，要是棒梗真的出事了，不管她难受，秦淮茹也会毫不犹豫的跟他断绝关系，然后直接改嫁。
就算不改嫁，也得把她撵回农村老家，到时没人站在她这边，这婆婆的身份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别看秦淮茹处处忍让她，那是因为有棒梗在，起码有个盼头，要是这最后的希望都没了，谁知道秦淮茹会不会疯，直接弄死她也说不定。
“哼，我不是已经将事情处理了嘛，都垫了一千块钱进去。”
易中海冷哼一声，从一旁桌子上拿起棒梗的作业纸，唰唰唰写了一张欠条。
啪！
往桌子上一拍，冷声道“给我签了它，不然我现在就把钱要回来，棒梗的死活我不管了。”
贾张氏被吓得一哆嗦，她何时见过易中海这么吓人的一面。
“好，好，好，我签，我签还不成嘛。”
歪歪扭扭的在欠条上写了名字，又按上手印。
易中海这才脸色稍霁，将欠条叠起来放进怀里。
“李清河刚才又买了不少东西回来，你和棒梗也看到了吧，给我把爪子收好了，再敢乱伸手，不要怪我不管你们。”
“是是是，我一定看到棒梗。”
贾张氏老实答应，易中海这次把她吓住了，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哼！”
易中海再次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贾张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颓丧的坐在凳子上。
看到灶台上的大米饭，怒从心头起，冲过去，举起来就想给砸了，但心里一疼，又不舍得。
“不能砸，不能砸，这可是一千块钱换来的，金贵着呢。”
可世事总是那么难以预料，她想将锅放回灶台，没看到脚边一根擀面杖，一抬脚踩了上去。
咣当~
一声巨响，铁锅连带着米饭直接摔在地上，贾张氏倒是身手灵活，扶住了灶台，没有摔倒。
铁锅也没事，这年头东西都耐造，没那么容易坏，但锅里的米饭却直接被震了出来，洒了一地。
“天呐，我的米饭啊！”
贾张氏哀嚎出声，连忙趴在地上扒拉，将米饭往锅里捧。
不一会儿，米饭被一粒不落的捡了起来，就是沾了不少尘土。
原本白花花的米饭，此时变成了灰白色，还带着点黄。
这年头可没有后世的瓷砖，都是一些石砖，有的干脆是土地。
人来来往往的，灰尘泥土不会少了，米饭掉在上面，怎么都不会干净了。
看着锅里的彩色米饭，贾张氏心疼又纠结。
要说扔了吧，这年头物资紧缺，好好的米饭怎么舍得。
要说不扔，怎么吃啊。
......
“奶奶，我回来了。”
棒梗带着小当疯玩回来了，他算着时间差不多就开始往家跑，早上吃了顿米粥，可是让他馋坏了。
今天心心念念的都是奶奶答应他的米饭。
他冲进厨房，大喊道：“奶奶，米饭做好了没？我饿了。”
贾张氏愣愣的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这个噩耗。
棒梗见贾张氏不说话，也不管其他，跑到锅边往里看了看，满心欢喜。
这米饭闻起来就是香，但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呢？米饭是这个颜色吗？
算了，不管了，现在他馋坏了，伸手就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贾张氏吓了一跳，没想到小兔崽子这么虎，赶紧阻止，“乖孙，别吃......”
但已经迟了。
咔嘣~
“嗷！！~”
棒梗惨叫一声，满脸痛苦，连忙将嘴里米饭吐出来。
落到地上的米饭中，夹杂着丝丝鲜血，还有半颗白花花的牙齿。
“呜呜呜~”
“奶奶......”
棒梗捂着嘴，痛哭出声。
贾张氏捡米饭的时候，没注意，将一颗石子也捡了进去，棒梗也不管，抓了米饭就往嘴里塞，一口下去，直接把牙给崩了。
贾张氏看着棒梗嘴中流血的样子，心疼坏了，赶紧抱着安慰，“哎呦，我的乖孙啊，奶奶看看。”
将棒梗的嘴掰开，就见到一颗门牙被崩了一半，只剩下半颗还在流血。
“这......这可怎么办？不行，得去医院。”
她不懂怎么止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医院。
但想到医院她就犹豫了，去医院可是要花钱的，虽然是亲孙子，但让她花钱还是不舍得，孙子哪有自己的养老钱重要。
“对了，让易中海送棒梗去，一千都花了，还在意这仨瓜俩枣的？”